突然,他聲音一窒,緊握著拳頭瞪視藍冷月。「你——那天你是故意叫我出去,讓我去救她!」看來那天澺花會出現在暗巷裡,一定也是被騙去的。
該死!藍冷月這該死的女人!竟敢跟別人串通起來吭騙他。
「不錯嘛,」藍冷月也不試圖狡辯,讚賞地點頭道:「以你足以和養樂多瓶媲美的腦容量來看,這麼快就想通事情的來龍去脈,進步了——『黑酐裝醬油』。」
「你閉嘴!」鐵狠風氣得頭頂險些冒煙,「為什麼設計我們?」
藍冷月噙著她著名的嘲弄笑容,似笑非笑地回道:「給你的回禮,記得吧?」說完,也不等他的反應,倏地將手中的香檳塞到他懷裡。
鐵狠風死瞪著藍冷月氣得說不出話,可惡!這死女人竟然玩陰的!
「狠風……」談澺花拉拉他的衣袖,結結巴巴地不知該說什麼。
「幹嘛?」將香檳放置在桌上,雖然還是滿肚子氣,面對溫柔的未婚妻,他還是隱忍下來。
「你在氣冷月嗎?她做了什麼?」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嗎?就是那個死女人在我們背後搞鬼!」鐵狠風咬牙地指著藍冷月。
談澺花詫異地看向藍冷月——冷月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啊?
「你會不會弄——」她遲緩地出聲問道。
她話還沒說完,鐵狠風隨即氣憤不平地打斷她,怒道:「怎麼不像!你不瞭解這死女人有多卑鄙,多會記恨!都七、八百年前的老鼠冤了,她還是會記得死緊,一抓到機會就會藉機報復。」
談澺花遲疑了下,不甚確定地來回顧盼鐵狠風和藍冷月。感覺上,狠風才是那種會記恨記得死緊的人才對呀。
「你看什麼?」鐵狠風見她老盯著他瞧,也不和他一塊聲討藍冷月,不禁皺眉道:「為什麼不說話?」
「沒什麼。」談澺花連忙搖頭,要是真讓他知道她的想法,她不被他打昏,恐怕也會被他的口水淹死。
藍冷月看了下兩人,輕佻了下眉嘲弄笑道:「看來我還是離開好了,免得有人慾求不滿,待會遷怒在我頭上。」語畢,也不等兩人反應,她不著痕跡地拾著鐵狠風事先準備的紅酒,像來時一樣,一下子消失在兩人眼前。
鐵狠風看了下只剩他們兩人的用餐室,滿意地點點頭。藍冷月那女人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識相快滾。
他牽著談澺花的小手,拉著她的餐桌邊坐下來,欣喜地柔聲道:「來,喝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紅……」
遽然,他雙眼一瞇,看著原先應該擺著紅酒的桌面空空如也,只留下他剛才隨手擱在桌上的香檳,一雙厲眼氣憤得差點沒冒出火來——藍冷月那死女人,竟然把他準備的紅酒帶走了!
「狠風?」談澺花兒他久久沒開口,奇怪地拉拉他。
鐵狠風嘴裡振振有詞地咒罵了好一會兒,深吸口氣後才轉向談澺花,僵硬地笑道:「來,吃點東西。」該死的藍冷月!他的設計全讓她給毀了!
「喔。」談澺花乖乖地點點頭,不敢再多說什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臉上硬擠出來的笑容實在太恐怖了,她還是不要問好了。
鐵狠風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晚餐,再看了眼身旁的俏佳人,忍不住又重咒一聲。唉!
他也只能扼腕歎氣了。
第六章
傍晚,羅客雪臭著一張臉,站在從藍冷月在公司員工資料上登記的地址前,死命地按著可憐的電鈴,清楚明白地讓裡頭的人知道他現在的不高興。
「該死的女人!還不來開門!」他邊按邊喃喃咒罵道。
就在這時,大門緩緩打開,一位有著俏麗短髮的女孩站在敞開的大門前,一臉納悶不解地直盯著他看。
「哈——囉——」陳晶晶踮高腳,用力地在他面前揮著小手。
羅客雪被突然出現的人怔了一下,忘了自己的食指尚停留在門鈴上。
陳晶晶見他依然故我地死按著門鈴不放,不由得皺起眉頭,朝他大叫:「哈——囉──」
羅客雪被她的「問候聲」震了一下,登時回過神來。
「你是冷月的妹妹?」剛才他之所以會因她而怔住的原因不外乎是以冷月的個性居然會同他人同住。其次,在她的個人資料上,除了她自己的基本資料外,其它家人親友欄的資料全是空白的。
陳晶晶莫名其妙地瞪著他,「你是誰?」他怎麼會認識冷月姊姊?
羅客雪對她微微一笑,「我是藍冷月的上司。」想到她可能是藍冷月的妹妹後,對她的態度馬上熱絡了起來。有道是射將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你騙人!」陳晶晶對他熱絡的表情視而不見,嗤之以鼻地冷哼道:「我媽才是冷月姊姊的上司,你想騙誰啊?」
「你母親是冷月的上司?」羅客雲見她驕傲地用力點頭後,隨即想通了事情的連貫之處。「你是企畫部經理陳江玉娥的女兒?」
「沒錯!」陳晶晶用力點頭。「你到底是誰?」這人不會是冷月姊姊的仇家,上門來尋仇的吧?
「我是你母親和冷月的上司。」羅客雪雖然依舊面帶笑容,但心裡卻已來回思索了好幾回——究竟冷月和陳經理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她的聯絡地址填的是陳經理的住所?
「敝姓羅,羅客雪。」他從西裝內側掏出名片夾,從裡頭取了張遞給她。
陳晶晶垂眼看了下手中的名片,依舊防備地盯著他看。「羅氏企業總裁,羅客雪。」
她抬起頭,詫異地瞪向他,「你真的是老媽和冷月姊姊的頂頭上司?!」他不就是老媽說的最佳男人——最適合冷月姊姊的男人。
聯想至此,陳晶晶的態度隨即一變,熱絡地朝著羅客雪直笑著。「羅大哥,你好。」
「你好。」羅客雪被她突如其來的笑臉給愣了下,直覺地朝她點頭問候。先前會懷疑她是冷月的妹妹還有另一個原因——她和冷月一樣對他視若無睹,不受他的魅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