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然好。」
易天耀摟著駱嫿的纖腰,邁步往前走去,硬是打斷她們姊妹的對話。
「等等,我還沒跟駱纓說完話……」駱嫿連忙抬起頭,看著身旁急著要離開的他。
「那些話改天再說都行。」易天耀面無表情,沉聲回答。
他就是不願她繼續站在耿雲濤面前,讓耿雲濤一直以深情的眼神望著她,這樣的狀況讓他十分不悅。
耿雲濤怒目瞪著易天耀帶著駱嫿離開的身影,隨即邁開步伐,逕自往另一頭的出口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裡?」駱纓連忙追向前,只見他雖然面無表情,眼神卻是前所末見的堅定。
耿雲濤沉聲回道:「我一定要查清楚,易天耀究竟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駱氏併吞,其中可有涉及任何不法行為。」
駱纓看著他,再也開不了口,神情極為哀傷。
就算姊姊已經嫁人,他的心依舊在姊姊身上。
究竟到何時……他才肯看她一眼?
另一方面,易天耀擁著駱嫿坐上車,並對司機下令,要他立即開車返回家中。
駱嫿抬起頭,擰眉看著他,「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不覺得十分失禮?」
易天耀抿緊唇,並未答腔,但眸中蘊含著怒意。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為什麼還是有人不願對她死心?真是該死!
駱嫿看得出來,他正在發怒,只是她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
低下頭看了眼手中裝著鑽表的絨布盒,她緩緩的側過身,偎著他的臂膀。
「謝謝。」她只能僅以這兩個字來表達心頭對他的千萬感激。
見她如此,易天耀的神情柔和了許多。他並未開口說話,只是伸出手輕握著她雪白的柔荑,讓兩人十指緊扣。
此刻,他們的心已更為靠近。
第六章
天色灰蒙。
易天耀斜倚著辦公椅,單手支額,面無表情的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致。
這時,辦公室的門傳來輕敲。
「進來。」
何秘書打開門進入辦公室,恭敬地開口:「總裁,您交代的事已經全部辦妥。」
「是嗎……」易天耀淡淡地道,陷入沉思。
終於把所有的事都辦妥了,到時候只要讓駱嫿簽個字,駱氏所有的股權就屬於她的了。
他看著落地窗外的街景好一會兒,最後站起身,穿上西裝外套。
「今天所有行程與會議取消。」說完,他隨即邁步往辦公室外走去。
何秘書連忙開口問:「總裁,請問您現在要去哪裡?」
「去辦點私事。若有重要的公事,我明天再決定。」易天耀拋下這句話,立即推開門,步出辦公室,搭乘電梯離開。
司機王福得到通知,立即開車到大樓正門口迎接。
易天耀坐上車後,便說出前往的目的地。
王福雖然訝異,但仍照著他所說的話,開車來到駱正豐所住的醫院。
易天耀開門下車,走進醫院,搭乘電梯上樓,來到駱正豐所住的病房樓層。
負責為駱正豐診療的主治醫師正好在巡房,一見到易天耀前來,立即向前表明身份,並請他前去護理站,表示有些話要告訴他。
易天耀皺起眉,跟著主治醫師來到護理站。
「易先生,由於你是駱先生的女婿,所以我必須向你說明一下駱先生目前的病情。」
「出了什麼問題?」見主治醫師面色凝重,易天耀明白肯定發生了一些事。
「駱先生之前雖然是因為腦血管阻塞造成的腦中風前來就醫,但我們最近替他做更進一步的身體檢查時,才發現他已是肺癌末期,癌細胞已經轉移到骨骼與各個器官,外科手術、放射線治療、化學治療等等可能都無法改善或控制病情,他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
易天耀神情訝異,對所聽到的一切難以置信。駱正豐已經是癌症末期的病患,來日無多了?
「而我們也已經告知駱先生這個消息,他本人的意願是希望讓在剩下不多的時間裡活得有尊嚴,日後情況危急時,拒絕一切醫療救治行為。」
易天耀抿緊唇,並未答腔,點點頭後便轉身朝病房定去。
推開房門,只見駱正豐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
一聽到有人定進來的腳步聲,駱正豐立即睜開雙眼,對於眼前的訪客感到有些意外。
但他隨即露出微笑,伸出枯黃瘦弱的手,指著病床旁的椅子,「來,先坐下吧。」
易天耀看了他一眼,隨即步向前,在椅子上坐下。
駱正豐注視著他,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在併吞、接管駱氏之前,你應該就發現到這不是個好主意吧?」
其實駱氏只是空有名聲,實際上內部經營情況慘澹,股價日漸下跌,負債日與俱增,遲早會破產,他根本是接了一個爛攤子。
易天耀以低沉的嗓音回答,「凡是我作的決定,絕不後悔。」
他已經盡他最大的能力將駱氏集團重新整合,並已步上軌道,日後的營運應該不成問題。
駱正豐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來,你的個性沉穩內斂,但是這麼一來,許多事全埋在心裡頭,獨自一人承受,壓力實在不小。」
易天耀抿緊唇,未答腔。
「駱嫿是個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但如果你有太多事瞞著她,永遠不讓她知曉,這樣一來,你們之間的距離恐怕會越來越遠。」
腦海裡浮現駱嫿的身影,易天耀臉上的神情立即顯得柔和。
駱正豐所說的話他不是不懂,但有些事情他就是不願讓她知道,以免讓她有太多壓力。
壓力由他獨自承受就夠了,她只需要毫無憂慮的待在他身邊。
駱正豐在商場上打拚了許久,見的人也多了,又怎麼會看不出易天耀此刻的想法?他輕輕搖頭,歎口氣,「我給你的忠告,希望你能聽進去,千萬別到了失去的那一刻才來後悔。」
易天耀看著他,「那你的打算呢?」
駱正豐笑了,「還能有什麼打算?反正人難免一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對於死亡,他已經能夠坦然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