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首光光輕哼一聲,氣呼呼地跳離他懷中。
「你就會夾槍帶棍地諷刺我,壓根兒不瞭解我為了改名字費了多少苦心,吃了多少苦頭。」說完,她氣得轉頭就走。
蘇君樵連忙伸手勾住她的腰,滿懷歉意地說:「妙兒,我不是故意要捉弄你,別氣了。」
她用力捶打他的胸口,怒道:「你的名字好聽,當然不懂像我們這種有難聽名字的人的苦衷。」
「妙兒,我錯了。」他可憐兮兮地苦笑道:「你再捶下去,我鐵定會內傷。」
「騙人!」她重哼一聲,又想推開他。
「我哪兒騙人了?」蘇君樵乾脆一把將她拉回腿上坐好,雙手環住她的身子,將她緊緊鎖在懷裡。
妙首光光筆直地僵坐在他懷裡,仍舊氣憤難消。
「妙兒?」
「誰說我隨便在你胸口撞兩下你會內傷?」她輕哼一聲,「以你現在的內力,我就是拿手臂粗的鐵棍打,你都不會有事。」吃了她那麼多寶貝,吃假的嗎?
「我是不會有事。」蘇君樵輕笑一聲,「不過會死。」他現在內力盡失,跟尋常人沒兩樣,鐵棍打過來,他不一命嗚呼才奇怪。
「誰說的!你放開啦!」她用力打他的手,「我快被你勒死了!」
蘇君樵低頭看向她,不以為然地笑道:「我又沒出多大的力。」
不過他仍聽話地鬆開了些。
「你沒出多大的力就可以勒死我了。」瞪了他一眼,妙首光光不滿地嘟著嘴。
蘇君樵背抵著身後的亭柱,讓她舒服地半躺在他懷裡。「怎麼說?」他將她的長髮撥向一邊,大手有規律地在她頸上輕輕按壓著。
妙首光光舒服地歎一聲,原先張牙舞爪的模樣全都收了起來,像只小貓一樣,乖乖地窩在他懷裡。
蘇君樵暗笑一聲,這招果然屢試不爽,不管她發多大的火,每回都見效。「你為什麼說我可以勒死你?」
「因為你力氣比我大。」她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頸後舒服的感覺讓她不禁昏昏欲睡。
「怎麼可能?」他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我的內力全失,你隨便一掌都可以劈昏我。」不是他妄自菲薄,只是他內力全失,或許以前的拳法、掌法全在,可是施展起來虛弱無力,只要懂武功之人隨便給他一拳,他鐵定不省人事。
妙首光光才想開口反駁,倏地,她用力眨眨眼,奇道:「你的內力全失?」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會不知道?蘇君樵長歎口氣,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開口:「當年我在地牢清醒之後,只覺全身虛軟無力,想站起身時竟然發現自己的手腳讓人用手銬腳煉銬在牆上,連動也困難。後來錢克己前呼後擁地帶著一票人走進地牢,在他身邊嘍囉的冷嘲熱諷之下,我才知道我的武功讓他廢了。」他撫著臉上的長疤,咬牙恨道:「連我臉上的疤痕也是錢雪柔……」
「錢雪柔是誰?」相較他臉上的疤痕,她比較關心他口中的人。
「錢克己的女兒。」
「錢克己的女兒?」妙首光光坐直身子,看著他臉上的疤痕,「她為什麼要在你臉上劃一刀?」
蘇君樵無奈地輕歎一聲,剛才提到錢克已父女時的怨氣全因她莫名其妙的問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喝下她倒給我的毒酒後,出手打了她一掌。她一怒之下,拿起先前預藏的利刃在我臉上劃了一刀。」
妙首光光點了下頭,「她真壞。」
「然後呢?」他笑著逗她。就這樣一句「她真壞」就算替他討伐完了?
「然後?」
她偏頭想了會兒,突然捧著他的臉,由左額疤痕處順著印上一連串的輕吻,直到右邊下顎。
「這樣可以嗎?」她笑彎了眼,討賞地問。
蘇君樵的眼神由錯愕、驚訝轉變至深邃,「你……」他聲音粗啞,幾乎發不出聲。
妙首光光輕皺眉頭,「這樣還不行嗎?」見他許久未曾開口,她靈機一動,又湊上前由他下顎的疤痕往上吻了回去。
蘇君樵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地瞪著她。
他突然伸手壓下她的頭,在她驚愕的眼神下,倏地封住她嬌艷欲滴的櫻唇。「樵哥……唔……唔……」
妙首光光張大眼,不解地又眨了眨,一雙水汪汪的黑眸直盯著蘇君樵的俊臉看。她伸手拍拍他寬闊的肩背,試著想開口問清楚他在做什麼,她的唇瓣被他咬得有點痛耶。
蘇君樵只是忘情地緊摟著她,盡情釋放他的熱情。
好半天,他才緩緩離開她紅腫的朱唇,微喘著氣,深邃似海的黑眸捨不得離開她紅潤嬌俏的臉蛋。
「你……咳!」聽到自己粗啞的聲音,妙首光光輕皺眉頭,指責地瞪著他,「你剛才差點悶死我了。」
蘇君樵怔了下,納悶地看著她,「悶死你?」
「沒錯!」她用力咳了下,強調自己聲音沙啞。「你聽,我連聲音都快讓你悶壞了。」
「你……」蘇君樵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他輕捏了下她白裡透紅的臉頰,笑道:「我很抱歉。這樣行了嗎?」
她喃喃叨念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道:「以後別再這樣了,知不知道?」
「再說吧。」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以後的事誰知道?」
妙首光光輕蹙眉頭,總覺得他的話有語病,可是她腦袋裡亂哄哄的,剛才還差點被他悶昏,現在壓根兒沒法子把事情想清楚。
蘇君樵挑眉一笑,「對了,你剛才說我現在的內力什麼的,我現在哪還有什麼內力?」他隨口扯開話題,不讓她有機會想清楚他的話。
「怎麼會沒有?」她不解地看著他,奇道:「你不知道錢克己沒有廢掉你的武功?」
看他輕蹙眉頭,妙首光光才瞭解他真的不知道這回事。「你不會笨到連自己練的內功屬於哪門哪派都不知道吧?」
蘇君樵白了她一眼,屈指往她額頭敲下去。「你又知道了?」老實說,他還真的不知道。他爹怎麼教,他就怎麼學;爹沒說過,他也沒想過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