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把水性楊花的女人趕出大漠——」說到一半,突然在葛爾道奇懾人的眼神下住了口。
兩個女人覷著他冷峻不已的模樣,嚇得往門外一瞥後,趕緊退回人群裡不敢再多言。
葛爾道奇凝著面容,對著莫海直接抽出刀來,凌厲的刺向他,但是刀勢在即將刺入他的兩眼間停住。
「冷大哥……」綠心見狀心驚。
莫海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女人不是你能擁有的,你走吧!」他語氣狂狷。
「但,她也不屬於你!」
他眼裡閃過一絲痛楚,「我知道。」
「你知道?那為何還——」
「我愛她!」他當眾說出,毫不掩飾。
綠心的心頭狂震,只要他說出非她不娶或者愛她的話,總能讓她內心悲喜交加。
他……愛她,從不退縮的愛她……
莫海頗不是滋味,「一相情願!」
他臉色驟變。
「不許你這麼說冷大哥,他才不是一相情願!」綠心突然推開莫海,眼裡儘是對葛爾道奇的心疼。
「難道你對他也——」莫海愕然。
「我……我對冷大哥當然是有情的,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胡說,旗主怎麼可能會是你唯一的男人?你是棄妃一個,竟還睜眼說瞎話!」門外的女人終於忍不住衝進來說。
「星瑪?」她訝異的看著星瑪。
葛爾道奇眼中厲芒一閃,星瑪見狀,不禁身子一縮。
「這女人騙了你,她是個骯髒污穢的……」星瑪雖然害怕,還是咬著牙說,她一定要除去這個女人,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一直到與我在一起之前,她都是處子之身,這是證明!」他突然由懷中取出一條白帕子。
綠心一看到帕子,立即嫣紅了瞼。
「這是什麼?」星瑪怒問。
他攤開帕子,露出了帕上的殷紅血跡。「這是我第一次要了心兒時的落紅。」
「什麼?」
「冷大哥,你怎麼拿到這個的?」綠心簡直羞得無地自容,這帕子是她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時,按照她進宮前母親的教導所偷偷留下的落紅帕子,說是留著這點殷紅能帶來福氣,有益於將來生出健壯的兒子,她一直謹記著,所以才會將這東西留著,只是她一直將它收在他在京城的那間小鋪子裡,誰知這會卻被他拿出來,還當眾秀出!
他歎了一口氣,「我早知道你收著這東西,它證明你是屬於我的,因此我當然要將它帶在身邊,知道你臉薄,原不想這麼大刺刺的秀出,但為了要讓眾人知道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只好這麼做了,希望你能諒解!」
「冷大哥……」她動容的紅了眼眶。
「騙人,她曾經是皇妃,皇帝怎麼可能沒碰過她?」星瑪不信。
「後宮佳麗三千,皇帝又怎能一一臨幸每個妃子?且天下皆知,當今皇帝愛妻如命,唯一的女人只剩皇后一人,心兒能出宮,證明老天厚愛她,希望她能遇見真正屬於她的良人,而我希望自己便是那個良人。」
星瑪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出了後宮,竟還能是完璧之身!「就算如此,她跟莫海也曾經共度好幾夜,說不定——」
「我莫海沒有碰過綠姑娘的身子!」莫海凜然的說,「我對自己犯下的罪行從未否認過,現在更沒有必要說謊,雖然我確實曾經要對她動手,但是她卻在危急關頭救了我一命,這份恩情讓我對她敬重得不敢再有妄想,甚至漸漸愛上她的溫柔善良,我莫海可以跪地起誓,若是所言有假,願遭天打雷劈!」說著莫海真的跪地當天起誓。
眾人皆嘩然,他們知道莫海雖為匪盜,但從不說假話,一旦起誓就更是絕無虛假,這才能帶領一票死忠的亡命匪徒橫行於大漠。
這麼說來,他真的沒有碰過綠心!
眾人對綠心的疑慮全都消除了,而期待她能成為旗妃的人們也更堅定了他們的信心。
「莫海,我讓你出獄不是讓你出來說廢話的!」星瑪發怒的轉向莫海。
「你讓我出獄?」莫海先是對她的話吃驚不解,接著便忽然明白過來,「我知道了,牢門沒鎖是你故意讓人這麼做的?」
「我……」一時忍不住脫口而出,星瑪手足無措的望向眾人。「不是的,我沒有——」
「錯不了,我昨晚聽到獄卒在談論雄鷹逼婚的事,聽得義憤填膺,今早醒來就發現獄卒不見了,連牢門的鎖也消失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說,為什麼這麼做?」有種教人愚弄的感覺,莫海大怒。
眾人譴責的目光接踵而來,星瑪心頭一驚。
「不是我,阿哥,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她轉而向葛爾道奇解釋。
「住口,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葛爾道奇冷硬的嘴角泛起教人膽寒的笑意。
「您……知道什麼嗎?」
「我知道你與黛離以及穹亞抓了心兒,而這場婚禮的安排以及莫海的出現不過是想羞辱心兒罷了!」
「你都知道?!」她愕然。
黛離以及穹亞心虛的縮進了自家丈夫懷裡,又被丈夫火冒三丈的推離。這兩個女人竟敢背著他們幹出這種事,這種背叛他們的妻子,他們再也無法忍受,打算事後親自向旗主請罪休妻。
綠心震驚得雙手交握,他早就知道了?
「雄鷹,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放任她們這麼做?」莫海氣憤地為她抱不平。
「不這麼做又怎能一次洗刷眾人對心兒的誤會?」他沉聲。
「什麼意思?」莫海先是皺眉不解,接著瞬間鬆開了糾結的眉頭,「難道你是將計就計的讓我現身,好澄清我與綠姑娘的清白?」
「若不是如此,你逃得出鐵籠嗎?!」他向來治軍嚴謹,就算是貴為公主的星瑪想作怪,也是絕無可能的。
「原來如此!」莫海無話可說了,這男人用盡心機的在保護他所愛的女人,而他也知道綠姑娘是愛他的,自己根本沒有介入的空間,只得失望的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