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試試?
要她去摸……摸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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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棠棠已經坐在小師妹房門外的石階上發呆快半個時辰了。捧著頭,腦子裡不斷轉著早上二師兄的「開示」,她想得頭都快爆掉了。
早知道她就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現在她只是更頭痛而已。
摸大師兄?她真的從沒想過這種事,光要她幻想這畫面,她的手就在發抖了。難道真如二師兄說的,她對大師兄的喜歡其實只是崇拜似的喜歡?
想想,她的這種喜歡跟大師兄對柳兒的那種喜歡相比,好像真的差得多了,大師兄可以連命都給柳兒的氣勢,簡直令她汗顏……
唉!
她嫉妒柳兒!
「棠棠,妳坐在我房門口乾嘛?又要叫我吃藥了?」忽然,楊柳兒嬌脆的聲音響起。
趙棠棠立刻抬頭,看見了正被小蘭扶著站在她面前的楊柳兒。她一愣,回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再望向對她狡黠微笑的楊柳兒。
「妳不是應該要在床上躺著?」脫口而出。
因那兩天的發燒,大師兄命柳兒待在房裡不准踏出門,但她現在竟一副剛出門回來的樣子……
趙棠棠跳了起來。「柳兒,大師兄——」
楊柳兒一揮手,率先一步往房裡走去。「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人家關在房裡好多天很悶耶!你們可不可以別像老媽子一樣對我這麼小心翼翼,我只是出去走一走而已嘛!」
趙棠棠跟著她走進她房裡,盯著她因走動而映著紅暈的臉蛋,她有些挫敗地抓抓自己的頭。
「柳兒,大家也是為了妳的身體好——」她也不想當老媽子啊!
楊柳兒半躺回自己床上,不得不承認出門去逛了這一圈,的確有些累了。可她的一顆心仍怦怦跳著。
「棠棠……」打斷三師姐的話,她眸子異常晶亮地看著她,嬌美的唇角也含著不同尋常的笑。
趙棠棠只忙著從小蘭那兒接手,替她換上舒適的睡衫,並沒有注意到她比平常還亢奮的異樣。
「怎麼?累了對不對?」心不在焉地回應她的叫喚。
直到被安置在床上,楊柳兒才再也藏不住話地拉住趙棠棠替她蓋被的手。「棠棠,妳有沒有過一種……突然像被雷打到的感覺?」
趙棠棠傻眼,不懂。「什麼?」
楊柳兒深吸一口氣,一臉夢幻模樣低低地說:「剛才我在前面偷瞧見一個來莊裡的客人,我就有這種感覺……好像被雷打到一樣……」
趙棠棠直覺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不會是發燒了吧?」喃道。
楊柳兒的笑容微羞了。「他是來找四師兄的客人,古總管說他是元家堡的堡主……棠棠,妳有聽過元家堡堡主這號人物嗎?」末了問起較知江湖事的趙棠棠。
趙棠棠的神經向來有些粗,她一時還沒將柳兒的「被雷打到」跟「元家堡堡主」連結起來,柳兒一問,她只直覺反應。
「元家堡?」如果她說的元家堡,是江湖上知名的那個元家堡的話……「咦?師弟什麼時候跟元家堡堡主扯上關係了?嗯,不過其他人不可能,師弟還真的很有可能……」自言自語著。
「棠棠,我問妳,元家堡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楊柳兒迫切想多知道一點關於那人的事,不滿地催促她。
「愛錢如命、斂財、死要錢!」趙棠棠幾乎想都不用想。
「啊?!」楊柳兒瞠圓了美目。
接著,趙棠棠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她忽地直盯著柳兒泛紅的臉,總算將她之前說的話連結起來了。
她猛地頭皮發麻。「柳兒……妳……妳為什麼對這個人……這麼有興趣?」還什麼被雷打到,這話讓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千萬不要是她想的——
那個人……
傳聞,元家堡原本只是個沒沒無名的武林小角色,但是幾年前原堡主被踢下主家大位後,繼承的主子就利用其手腕、關係……總之無所不用其極,在短短幾年內不但讓元家堡擺脫負債,還迅速累積可觀財產,就連本來搖搖欲墜的破敗大宅子,也搖身一變成了金光閃閃到令人咋舌的豪堡。也就是在這段時問,元家堡堡主元歲寒斂財如吸血鬼的名聲在江湖上不徑而走。聽說,跟他交過手的,沒有人沒領教過他吃人不吐骨頭的本事,但詭異的是,找他的人只有多沒有少,而原因呢,就是他有一雙識貨的眼睛。
趙棠棠雖然少有機會涉足江湖,但發生在江湖上的大小事,她由那些來山莊的各門各派的人口中聽到的已經夠多了,而關於元家堡這位主子的評價,她自然也是聽他們說的。可她也察覺到一個矛盾又有趣的現象——即使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武林人,一說到元歲寒都會在有意無意中透露對他汲汲營利的形象不屑,不過她卻偶爾不小心曾偷聽到某位在人前明確表示對元歲寒人格不齒的年輕劍客對身邊的友人說,如果可以,他還真想成為元歲寒。
那時她聽傻眼了。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暗中羨慕元歲寒不需憑恃高強武功,就可以以他鑒賞精準的能力遊走於黑白兩道,大賺其財。
現在,這個備受爭議、武林人評價不一的元家堡堡主不但來到了莊裡,而且似乎還引發柳兒對他異常的反應,這怎麼能不叫她心驚?如果柳兒說的真是那個元歲寒的話……
楊柳兒反倒朝她皺起了眉。「棠棠,妳說他斂財什麼的,不會是在騙人吧?我覺得他才不像是那種人!」不相信她剛才什麼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的那些話。
趙棠棠錯愕了,沒想到她竟會對一個才見過一次的男人如此信任。
「……柳兒,妳累了,趕快先閉上眼睛休息,別想太多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她,趙棠棠只好轉移她的焦點,趕忙輕手輕腳替她蓋好被子、調整她枕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