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追求到她為炫耀手段,因為追求到她這樣的女朋友,會令所有的男人羨慕:可是感情走到後來,男人還是會跟她分手:原因在於她太野太艷,而男人想要一生一世相守的對象,全是那種看起來文靜的乖乖牌。
她三番兩次被指控是搶別人男朋友的壞女人,天知道其實都是那些男人獻盡慇勤來追求她。結果呢?壞女人的形象就像是一道枷鎖般,緊緊掃住她的世界。
現在情況更糟了,她連別人的老公都搶。她不該再相信男人,偏偏寂寞的心就是拒絕不了男人的誘惑。
她忙碌地招呼著來用晚餐的客人。現在廚房裡請了個歐巴桑,外場有一個工讀生在負責,弟弟田豪有空時也會過來幫忙。
本來田園是她跟妹妹一起合夥的,自從妹妹嫁入雷家之後,雷家奶奶不准妹妹拋頭露面出外工作,更不准妹妹常常回娘家,所以她就更忙了。
這樣也好,把自己忙到沒時間去想,就不會有太多傷感。
玻璃門上叮噹的風鈴聲提醒她客人的來到,她從櫃檯裡迎了出來,在看到來人時,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
「看起來生意不錯。」雷偉來到櫃檯邊,和她之間隔著櫃檯桌面。
「還好啦。生意若做不起來,我就得喝西北風了。」田純純笑說著。
雷偉是個貼心的男人。自從小公園事件後,已經過了十天了,中間他曾來喝過幾次咖啡,卻從不曾在她面前提過張智皓的事,更沒有任何關心安慰的話。
她很感激他不再提起,那無疑讓她保留了一點尊嚴。像她這麼愛面子的人,可是禁不起任何舊事重提的。
「就算做不起來,憑你在餐飲界的資歷和經驗,還是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雷偉唇角始終帶著笑意。
田純純動手煮咖啡。「這是來自蘇門答臘托巴湖區的咖啡豆,待會你先聞聞看再暍,我只者i給好朋友喝,一般客人可是暍不到的。」
雷偉點點頭,雙眉揚高,很高興自己受到這樣的特別待遇。「要煮曼特寧?」
他知道她店裡都用義大利進口的咖啡豆,特殊的咖啡豆,她只招待親朋好友,看來他這陣子的努力,已經收到成效,被她列入好朋友的範圍內了。
「嗯。這種咖啡豆口感細緻,濃稠度也夠,更有一種好聞的香料味,喝完之後,嘴裡有種溫潤舒服的感覺。」她臉上有著陶醉的表情。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到飯店來煮咖啡?」
雷偉在慶國大飯店工作,那是於前年才落成的頂級商務飯店。他目前在客服部門工作,是大廳部的主任,帶領著櫃檯、行李服務等等十多名同事。
「才不要。我最討厭讓人管了。」田純純哼了一聲。「說也奇怪,你怎麼不在飯店裡喝咖啡,還專程跑來我這裡喝?」
「在慶國喝咖啡我可是要付錢的,來你這裡就不用。」他挑眉,有股貪小便宜的笑意。
「你還缺那幾塊錢嗎?你可是雷門的小開。」她開玩笑似的說著,只見他的臉色慢慢黯淡了下來。
「我不是雷門的小開。」輕鬆的外表下依然可見一絲嚴肅。
「想否認也否認不了,幹嘛當縮頭烏龜呢?」田純純激了激他。
雷偉無奈地笑起。「我這是低調,我下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要是我被綁架,你得準備贖金來救我。」
「說得跟真的一樣。要是你被綁架,我想雷奶奶一定會急壞了,根本用不著我出面。況且,我也沒錢可以救你。」
「錯。我奶奶一定會說綁得好綁得妙,這種整天游手好閒、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早就應該脫離雷家。」雷偉自嘲地說著反話。
「你家裡的人都不知道你在飯店工作嗎?」田純純關心地問。
兩人聊天的話題一向都繞著田葳葳,要不就是餐飲方面,很少碰觸到私人話題。
雷偉搖頭。「在飯店工作會丟他們的臉,還是不說的好。我想,他們是寧願我整天遊蕩,也不願我在飯店為客人服務。」
「所以慶國的同事也沒有人知道你是雷門的人?」田純純有些訝異。
「沒錯。我不想讓人對我有差別待遇,你也別對我哥說,我怕他會擔心。」
「你們這家人真奇怪。」田純純將煮好的咖啡遞到雷偉面前。「你那個奶奶固執又霸道,明明老了,還不肯服老:你那個哥哥把事業當生命,把奶奶的話當聖旨,早晚我妹妹會跑掉;而你——」
「我怎麼樣?」雷偉拉長薄唇,笑得很痞。
「你呀,老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天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還有,你老是這樣笑,小心勾了一堆女人的魂之後,你奶奶的血壓會往上飄。」
雷偉看著田純純,嘴裡喝著她親手煮的咖啡,耳裡聽著她柔柔軟軟的音調,她依舊是那樣亮眼美麗,像是一朵盛開的野玫瑰。
「我奶奶早就放棄了我這個無藥可救的人嘍。」
他只不過是放蕩了點、愛玩了點、風流了點,而他奶奶只差沒登報要跟他脫離祖孫關係。
這時,一個男人低柔的聲音插入了他們的談話之中。
「純純。」
田純純和雷偉同時抬頭,兩人因聊得太專注,根本不知道張智皓是在什麼時候走進田園的。
田純純細眉一挑、薄唇一抿。在店裡,她又不能大聲說話,只能保持風度。
「你來幹什麼?」
張智皓沒有坐下,臉上看得出來有些許的憔悴。「來看你呀。」
雷偉繼續喝他的咖啡,假裝沒看見張智皓。
「你走吧,別來打擾我做生意。」田純純冷冷地下逐客令。
說不痛是騙人的。天天強顏歡笑,讓田純純的痛更埋進了骨髓裡。全心付出的愛戀換來的竟是這樣的下場,看著張智皓,她硬是把眼淚逼回眼裡。
「純純,我很想你,你真的這麼狠心不給我機會嗎?」張智皓軟軟地求情著。
「我不喜歡被騙,我也不想做傷天書理的缺德事,你站在這裡講這些話的同時,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同時在傷害兩個女人?」田純純還是很冷靜,若無其事地接過小妹手裡的點單,著手準備調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