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怕拓對你的私心,會引起旁人的反感?」
「不怕,我是憑實力考進舞團。」映嘉不慌不忙的為自己辮護,「而且我並不打算在這待太久,因為我已經存了錢,明年要去考翩若舞蹈學院。」
「拓會讓你走嗎?」
「這是我的人生,他沒權利阻止。」
「就算你考上,還是得從頭學起。四年後二十三、四歲了,再進舞團磨練幾年,等你再站上舞台,恐怕快四十歲囉。」
「我從沒想過時間的問題……」映嘉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低下頭。
「我倒有個建議,想不想聽聽?」君邁舉起酒杯,淺啜一口說。
「是關於什麼?」
「當然是關於你……還有你的未來。」他傾身向前,深深凝視著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
「簡單的說,我可以在五年之內讓你實現所有夢想。學舞、登台、成名……每一樣都能達成,怎麼樣?」
「什麼?」映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當然,先決條件你必須離開森舞團,離開拓。」
「這……」
「只要跟我簽了約,我會讓你在五年內成為世界巨星。」
映嘉聽完本來還一臉驚愕,但幾秒後,她卻突然失控的笑了起來。
「難怪你跟拓是親戚,你們一家人頭腦都有問題。」
「為什麼這麼說?」
她指著自己說:「看看我……才學了幾個月,現在除了仲夏夜之外,其他舞劇我全都不會跳,這樣的人你竟然敢簽?」
「我承認,簽你將會是我這輩子最冒險的事。但……你值得。」
他端起酒杯,輕鬆的喝了一口,神情跟拓像極了。
「對不起,我沒興趣陪你瘋。」
話才說完,映嘉突然瞥見拓挽著石菱就站在不遠處跟記者聊天。兩人親密的舉動,彷彿是熱戀中的情侶。
映嘉低下頭,神情顯得有些黯然。
擅於觀察的君邁發現有異,循著目光看過去,頓時明白了。
「你之所以拒絕,是因為捨不得離開拓?」
「哪有什麼捨不捨得……我才沒資格。」
「既然這樣,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資,一山不容二虎,拓不能老護著你吧?」
「他沒護著我,他只是……」
「只是什麼?」
「我感激他為我做的一切。從PUB到國家音樂廳,沒有他就沒有我,所以就算待在森舞團只能當個配角,也無所謂。」
君邁一聽,趕緊說:「別急著回答,反正我要在這待幾個月,你有的是時間考慮,我能等。」
「隨便你,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映嘉無謂的放下盤子,起身說:「我去趟化妝室。」
映嘉一走,本來在遠處聊天的拓突然轉身,緩步朝他走來。
「你跟她說了什麼?」拓直視著,語氣顯得有些不悅。
「我不懂你的意思,難道森舞團的舞者連跟人聊天的自由都沒有嗎?」
「強詞奪理。」
「拓,你現在是大紅人,石菱和團裡的瑣事就夠你忙的,何必費心在她身上呢?」
「我能不能應付是我的事,你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拓彎身,雙臂撐在桌上警告的說。
「拓,映嘉淺的是合約,不是賣身契,她怎麼選擇是她的權利,今天就算她是你的女人,你也無權左右她,更何況她不是。」
拓挺起身體,雙手插進口袋,依舊維持一貫的高傲姿態。
「少跟我來這套,映嘉不是你要的那種女人。」
「什麼女人?」
「她不是穿梭在你懷裡的那些鶯鶯燕燕,你不要玩弄她。」拓挑明了說。
「拓,虧我們是表兄弟,你竟把我說的如此不堪。」
拓揚眉,冷笑一聲說:「就因為親,所以我更瞭解你的為人。」
君邁不屑的拍拍衣領。
拓彎腰,一把拎起他的衣領說:「離她遠點,君邁,我是說真的。」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是她的恩人、老闆,還是愛人啊?」
「你沒資格問我。」
君邁拉下他的手說:「我有沒有資格不重要,重點是映嘉把你們的關係說的很清楚了。」
「她……」拓本想再問,但映嘉的身影一出現,他就收了口。
「唔……時間差不多,我想先回去了。」映嘉一走進就說。
君邁立刻接口:「我剛好要走,我送你。」
「這……」
「走吧!」
映嘉在君邁強勢的舉止下,別無選擇的跟他離開了會場。
拓冷眼望著兩人背影,直到石菱挽上手臂,他才回神過來。
「拓,記者要拍我們倆的合照。走,我們過去。」
石菱還沒說完,拓卻突然抽回自己的手,朝電梯走去。
「你怎麼啦?拓,你上哪去?」
「停車場,我先回去了。」
「可是宴會還沒結束……」她追上來問。
「你和姚倩去應付吧,我累了。」拓鐵青著臉,散落頰旁的髮絲讓他看來有些狼狽。
石菱見狀趕緊依上來問:「你不舒服?是不是酒喝多了……」
「我很好,不要碰我!」
拓失控的神情把石菱嚇了一跳。而這突來的一吼,也引起旁人的側目。
拓誰也不理,冷眼垂目搭著電梯直達地下室。
他坐上車,發動引擎,加速駛離停車場。胡亂在市區繞了一個多小時後,拓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住處。一進門,他便四肢無力的癱在沙發上。
不知躺了多久,他被電話的急促鈴聲吵醒。
他抓了抱枕蓋住頭,不讓聲音干擾混亂的心情。
鈴聲結束後,一個陌生的聲音從答錄機裡傳來:
「淳於拓先生,這裡是馬偕醫院,有一位唐君邁先生因車禍在本院救治,請立刻到院一趟,謝謝。」
拓跳起來,以為是自己作夢。他急忙重聽錄音,確定無誤後,抓起鑰匙奪門而出。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拓一進急診室,就看見君邁半臥在病床上,手纏繃帶,臉上除了瘀青,還有一些玻璃割傷。但拓懶得理他,只顧著尋找映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