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不知道呢?」君邁試著對她曉以大義,「既然映嘉走了,她把拓為她寫的劇本帶走也不過分。一下子把所有的阻礙都去除,森舞團女主角的位子誰能跟你搶呢?」
「可是……」
「放心,我都計劃好了,映嘉到了美國絕不會有機會跟拓聯絡,這件事除了你我,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石菱望著他,原本堅定的神情漸漸妥協了。
臨走前,她雖然沒答應,但臉上的笑已經默許了君邁的提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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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嘉失蹤兩個星期了。
這些日子,拓變得更沉默寡言,舞團的事幾乎都放手給下面的人去做,他仍舊不放棄的找尋著映嘉。
在舞團時,他還能強打起精神應付。但是一回到家,疲累就像滾滾洪流無情的將他淹沒了。
他躺在沙發上小憩,突然被電鈴聲驚醒,他當下只想到是映嘉,於是急忙衝過去開門。
「你來幹什麼?」一開門看見石菱,拓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打電話你不接,我只好這來看看。你開門讓我進去嘛!」
拓才開門,石菱就熱情的擁上來問:「你的臉色好差,沒事吧?」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來很危險的。」拓閃開她伸過來的手,快步走進廚房。
「人家擔心你嘛!」
「我都幾歲了,不需要人照顧。」
拓把壺裡最後一點咖啡倒進杯裡,走回客廳。
石菱往他身邊一坐,親暱的倚著。
「不管幾崴,男人永遠需要女人照顧。」
拓實在懶得閃躲,就由她去了。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為舞劇還有映嘉的事煩惱,對吧?」
見拓沒吭聲,石菱繼續說:
「舞團裡的人都在問映嘉怎麼了?我還聽人說……她好像準備跟別的舞團簽約,是真的嗎?」
「你從哪聽來的?」
石菱心虛的不應聲。沒想到拓反而承認了。
「我想過了,過兩天我會宣佈這出舞劇暫停排練。」
「現在喊停那公演怎麼辦?這可是森舞團十年團慶的大日子耶!」
「這你不用擼心,我手邊還有兩個劇本,隨時都可以派上用場,只是……」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拓的心裡比誰都清楚,沒有一個劇本比得上他嘔心瀝血創作的魔偶之舞。
石菱一聽,立刻開心的建議說:「不然……你再重新寫個新的,為我。」
「你說什麼?」
拓一把推開她,因為用力過猛,熱咖啡還噴濺到她身上。
「好燙!」
「Sorry。」拓趕緊抽了幾張面紙幫她擦拭。
石菱握住他的手說:「我知道你一時忘不了苗映嘉,無所謂,我可以等,我會讓你很快忘了她……」
說著,她便開始寬衣解帶,拓警覺的立刻起身退了兩步,制止她說:
「石菱,你幹什麼!」
「從我懂事起,我就認定你是我的男人,我的身體、我的心都是你的,而且……絕不會背叛你。」
她脫下外衣,將豐滿勻稱的身體驕傲的展示在他面前。
「我不會要你的。就算我跟映嘉分開,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我不愛你啊,石菱。」拓坦白說。
「可是……」
「為何我怎麼說你就是不明白?對我而言,你跟姚倩一樣,只是工作的夥伴而已,不會再有其他的。」
拓不想自己再陷入泥沼中,於是快步走到玄關抓起車鑰匙,丟下話說:
「晚了,我送你回去。把衣服穿好下來,我在停車場等你。」
說完,拓砰的一聲關上門。
石菱紅著臉,又羞又憤的將衣服慢慢穿上。
這時,她瞥見拓辦在桌上的劇本初稿。
翻了翻,腦中想起君邁的建議。於是,她立刻走到書房的電腦前,把魔偶之舞所有的原稿資料,存進磁碟裡。
在等待時,她將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
當她將備份好的磁碟放進皮包,離開拓的住處時,臉上終於泛起睽違已久的笑容。
第九章
映嘉離開的消息很快傳開了。
這天,準備離開台灣的君邁召開了一個小型的記者會。
會中,他不但宣佈『紐約風華舞團』在台灣找到極富潛力新人的消息,更將舞團新舞劇的內容做了簡單說明。
記者會一開完,姚倩匆匆忙忙趕到拓的辦公室,發現拓正坐在電視前,看著新聞台的重播。
「你……已經知道了。」
「你能確定君邁說的新劇跟魔偶之舞的相似處有多少?」
「我打聽過了,就連紐約風華的資深老師都不清楚,只知道……主角是個新人。」
拓閉上眼,一言不發的癱在椅背上。
姚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
「他們的新人是映嘉嗎?」
「除了她,還有誰?」
「那劇本……也是她偷的嗎?」姚倩大膽的猜測。
「映嘉不會這麼做的。她不會……」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老師、團員拿的都是部分的劇本,唯一看過成品的只有她,除了她……誰能這麼接近你的生活?」
「不要說了!」拓微怒的喝斥說。
「拓,我們的樘擋期是明年,但紐約風華卻是今年年底就要公演,就算舞步的編排不同,劇情的相似度這麼高,對你和舞團的名聲都是……」
「我叫你不要說了!我想靜一靜,出去吧!」
姚倩沒再多說,安靜的轉身離開。
突然,拓又想起什麼似的叫住她問:「君邁什麼時候走?」
「明天早上,怎麼啦?」
「沒事,你去忙吧。」
拓起身站在窗前,幾乎沒有遲疑的決定明天一早到機場一趟。
他要親眼看看映嘉怎麼面對他。
*** *** ***
翌日,在機場。
穿著白襯衫,一身輕便打扮的映嘉正在逛免稅商店。她不時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表,提醒自己登機的時間。
就在她走出商店,剛好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朝他走來。
「拓……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送機的。」他一手插在口袋,用那沉重且帶著責備的目光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