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嚥了口口水,就擔心他再來一個吻,那她會哭的,她至愛的男人竟然男女通吃!
她硬著頭皮走過去,還沒站好,就被他一把摟進懷裡。
「皇上!」她倒抽口涼氣,一臉受驚嚇的瞪著他,他卻伸出手溫柔的愛撫她的眉、眼、鼻、唇……一如在南京時,他對她的疼惜與愛戀。
「小湘子,你的房間有一套衣服,去換上,穿給朕看看。」
「呃……是。」她急忙從他懷中離開,快步的走到自己所住的側房,但——
她的眼睛倏地瞪大,難以置信的奔到床邊,看著床上那一套女人衣裳,還有一頂鳳冠。天啊!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這種怪癖,她深愛的他竟……
太、太可恨了!她抱著衣服,氣呼呼的走回他的寢室,「皇上,再麼說奴才總是男的啊,就算沒了那寶貝!」
他臉色一沉,「朕的命令你敢不聽?!」
「可是——」
「穿上!」
要他天天看她那天仙容貌被那張平凡無奇的人皮面具掩住已夠嘔人的,他竟還得忍受她那雙像是他有斷袖之癖的厭惡眼神及一身青的太監服!
而且她肯定用布條綁住她全身最柔軟的部份,害他抱起她來,就像抱個男人,所以堅持要她穿上女裝,至少看來不會那麼礙眼。
在他那雙冷峻黑眸的盯視下,她不得不再將衣服抱回側房,一邊瞪著門,一邊快速換上,就怕被他瞧見不該瞧的地方,穿好衣服,她又瞪著床上的鳳冠,心不甘情不願的戴上後,這才故意像個男人婆似的,大搖大擺的走出來。
朱皓熙看著她,在他眼中這不是張平凡無奇的臉,而是烙印在他腦海中的那張傾國絕色,她穿上只有皇后才能穿的繡有雲鳳紋樣的霞帔,頭戴珠翠鳳冠,美得不可思議……
「你好漂亮!」
她臭著一張臉。想哭呢!好想哭……
「我好想——」他的聲音益發沙啞起來。
她臉色丕變,猛地跪下來,「皇上,奴才斗膽的說了,奴才雖然只是個奴才,但絕不能跟皇上做那件事,不行,真的不行……」
老天!他眸中的慾望如此明顯嗎?有可能,她已在他身邊多日,但除了一個忍不住而藉著酒意得到的吻之外,兩人之間再沒有更近一步的接觸!
這樣下去的確不行,他絕對會忘了一切,直接要了她!
「去把衣服換回來,該睡了。」
「奴才謝皇上!」蘇嫣兒大大的鬆了口氣,好感謝他的「懸崖勒馬」,但她也知道,今晚肯定又是個難眠的夜,從搬到這兒後,她沒一天是睡得好的。
她正要走回側房,卻見到他競往外走,「皇上要出去?」
他僅看她一眼,「你不必跟了。」他大步走出,再差人將他的千里駒牽出馬廄,隨即翻身上馬背,策馬出宮。
他一路奔馳,越過北京城外,奔往奇石林立的龍門澗,再穿越蓊鬱森林,經過垂直峭壁與奔瀉而下的瀑布山路,來到一塊尖山狀的高聳石雕板下,在熊熊火光的照射中,可見上方寫了「霄漢寨」三個大字。
四名哨兵一見那匹可以日行干裡的黑駒,便知來人是誰,立即打開木柵,等他奔行入寨,還以特別的敲擊聲通知少主貴客來訪。
朱皓熙一到依山而建的賊寨大廳,除了唐紹祖這名少主外,謝雨茵跟秦惟禮兩人竟然也在場。
他詫異的看著兩人,「我以為你們已經回江南。」
秦惟禮有些無奈的看向妻子,意思很清楚——有人賴著不肯走。
「這次我們會在這兒待久一點,不然,等我肚裡娃兒一出生,恐怕得好長一段日子不能回來。」
謝雨茵從小在山寨長大,對這裡的人事物感情很深,何況,眼下還有好玩的事,只是,她卻被禁止入宮,說不能去攪局!
她眨眨眼。怎麼她說完話,四周就陷入一片寂靜,而三個英俊的男人還有志一同的將目光定在她臉上。可惡!「是,我回房去睡,你們三個好朋友好好聊聊。」唉,她不得不離開。
直到門被帶上,三人才就著桌椅坐下。
朱皓熙長歎一聲,「我快受不了了,明明知道她是誰,明明想將她擁入懷中,這本來應該是兩情相悅的事,卻在她不知我已清楚她的身份下,反而讓她以一種——
「像看變態的害怕眼神在看你?」唐紹祖馬上接下他的話。
他僵硬的點頭,兩名好友卻忍俊不住的輕笑出聲。
「我笑不出來,你們沒看到,我硬要她去換上女裝時,她那雙驚嚇又生氣的美眸,簡直拿我當怪物!」
「哈哈哈……」一想到那畫面,兩人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笑,但隨即住口,因為——
「哈哈……」竟然還有另一道大笑聲,而且是女人的!
秦惟禮直接走到門邊打開門,一眼就看到捧著肚子大笑的妻子,「雨茵!」
「對不起,可是你知道我的……」她笑得都飆淚了,「我本來就想住在宮裡,你卻不肯,這會兒好不容易挨到皇上上門,我當然要偷聽一下,不然,我快悶死了。」
古靈精怪的謝雨茵,大家都曾著過她的道,但因為朱皓熙的事讓大伙太專注,反而沒想到要防著她!
「其實,皇上,你的問題很簡單嘛!」她拍著胸脯,一臉自信。
「簡單?」他可下這麼覺得。
「在宮裡,有朱齊鴻的探子在,你要對嫣兒怎麼樣,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吧?因為你不想讓他知道她對你的重要性,所以……」她賊兮兮的一笑,「你就索性帶她出宮啊,屆時還管什麼眼神,你大可以為所欲為嘛!」
「可是我們就是要逼出朱齊鴻的最後底牌,也只打算陪他玩這最後一次。」秦惟禮將唐紹祖曾說過的話轉述一逼。
「拜託!講白點,上回皇上差人送來的那一小包藥粉,」她以不屑的眸光看向唐紹祖跟丈夫,「他們找了大夫,甚至一些擅長使毒的江湖人也請了來,但看了又看,也瞧不出什麼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