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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啦!」何寧蓱痛得紅了眼眶,更加努力地想抽回手。

  胡榛蓂重哼了一聲,放開她的手。在她鬆了口氣時,他竟攫住她另一隻手繼續啃咬。

  「胡榛蓂,你快放開我!」了不在眼前這三個女人面前洩了底,何寧蓱只能壓低音量在他耳邊叫著。

  兩人之間的波濤洶湧在另外三個女人眼底卻成了打情罵俏。只見她們嫉妒地紅了眼,死命瞪著何寧蓱,巴不得當場將她凌遲處死。

  劉香婄高傲地瞥了何寧蓱一眼,也不等人邀請,逕自在胡榛蓂身邊坐下。

  妹妹劉香嬌見狀也連忙跟進,在胡榛蓂另一邊坐下來。

  黃梅嵐見胡榛蓂身邊的兩個空位全讓劉家姊妹佔住了,而那個姓何的女人則不要臉地賴在他懷裡,因此她只骷忿忿不平地隔著一堆食物,在胡榛蓂的對面坐下。

  「胡大哥,怎麼這麼巧你也來這兒野餐?」劉香婄柔媚她笑了,身子也有意無意地往胡榛蓂身上靠過去。

  對她一頭熱的問話,胡榛蓂只是漠然不語,依舊抓著何寧蓱的手指猛啃。

  「痛啦!」何寧蓱終於忍不住吃痛地流下淚來。

  胡榛蓂重哼一聲,這才放開她已經紅腫的手。

  何寧蓱低頭看著傷痕纍纍的手指,心中不斷詛咒痛罵胡榛蓂,這雙手是她吃飯的工具耶!他這麼一啃,想害她斷了生路不成?

  黃梅嵐見著劉香婄碰了個釘子,心中暗暗竊喜著。她拿起水蜜桃布丁,直挺身子跪坐起來,伸手越過隔在兩人之問的食物,喂向胡榛蓂。「胡大哥,這布丁看起來挺不錯的,你快試試看。」怎知她的手高舉了半天,舉得手都酸了,胡榛蓂卻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這回輪到劉家姊姊嗤笑出聲。

  劉香嬌指著在一旁吃草的黑色神駒,對著胡榛蓂嬌聲說道:「胡大哥,你的馬很俊呢,我在英國唸書的時候,也養了匹和它十分相似的馬呢。」

  而胡榛蓂像是沒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由頭至尾沒向她瞧上半眼,更沒應上半句話,只是反覆不停地把玩何寧蓱的長髲。

  劉香婄見狀,心眼一轉,決定改變政策。她笑容可掬地轉向何寧蓱,說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向你借一下胡大哥。」

  何寧蓱一心只專注在胡榛蓂正在玩弄她長髮的大手,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自己當場成了禿頭。一心不能二用的她,沒注意到劉香婄正在同她說話,等地一回過神來,劉香婄的話也說完了。

  「對不起,你剛才說了什麼?」何寧蓱歉然地向她問道。

  劉香婄壓下怒氣,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說:「我剛才是問你,可不可以向你借一下胡大哥。剛才我遠遠地看到胡大哥騎馬的英姿,心中佩服得很,直想向他學習怎麼騎馬呢。」說完,她偷偷瞥了眼胡榛蓂一眼,希望他注意到這段褒獎他的話。只可惜她的希望還是落空了。

  胡榛蓂一個勁兒地玩弄何寧蓱的長髮。難怪古人特別愛替自個兒的紅顏情人畫眉梳頭的,沒想到還挺好玩的。

  而何寧蓱只是微縮著身子,根本沒心情享受他心血來潮的按摩,心裡是又驚又怕,怕他大少爺一個心情不爽,大手一把扯下去,她的三千煩惱絲便一下子全沒了。

  劉香婄氣得全身發抖,眼前這兩人只看得見對方而已,半點沒聽她說話!再加上黃梅嵐在一旁的奚落笑聲,讓她恨不得上前將何寧蓱從胡榛蓂懷中拉出來。

  又把玩了何寧蓱的長髮一會兒,胡榛蓂突然想試試古人的畫眉之樂。老爸好像收藏了不少好筆,就去他那裡拿枝筆來試試吧。

  一打定主意,胡榛蓂立刻拉著何寧蓱起身,兩指放在唇上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在旁吃草的黑馬隨即跑了過來。

  他拉著馬鞍垗上馬背之後,手伸向何寧蓱,命令道:「手給我。」

  何寧蓱不敢反駁,乖乖將手遞給他。

  胡榛蓂拉著她的手,一個使力,輕輕鬆鬆的將她拉上馬背,讓她安穩地坐在他身前。離開之前,他終於順了眼前這三個女人的意,開口跟她們說話了。

  「記得把東西收好帶回去。」說完後,也不等她們反應,輕踢了下馬腹,便帶著何寧蓱馭馬揚長而去。

  第五章

  上午晴朗炎熱的天氣,入夜後開始飄起陣陣細雨,帶來幾許的涼意,也撫平了午後留下的酷熱。

  咦?怎麼下雨了?難道她沒關好窗戶嗎?睡夢中的何寧蓱不斷察覺有水滴落到她臉上。

  她倏地睜開眼,才準備一跳而起去關上窗戶時,卻被眼前的人嚇得驚叫出聲,險些掉下床。

  胡榛蓂站在她床旁彎腰俯視她,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心驚膽戰的表情。

  「你……你在這裡干痳?」她坐起身緊抱著枕頭,一臉防備地問。他不會又想玩什麼畫眉樂了吧?今天下午,她讓他硬拖回房,用毛筆和墨汁畫花了臉,事後她可是洗了好久,才把臉洗乾淨。「幫我擦頭。」胡榛蓂笑著把毛巾丟在她臉上。

  何寧蓱七手八腳地拿下毛巾,氣急敗壞地怒道:「你這人是沒手不會自己擦啊?」

  每天晚上都來這要她幫他擦頭,那在他還沒認識她之前,是誰幫他擦頭?都幾歲的人了,連頭都不會擦。

  「囉唆!」胡榛蓂直接推開她,大剌剌地佔據她原先的床位。

  「胡榛蓂!你別太過分喔!死人也是有三分土性,何況我是個活人!」她氣得瞇起眼,叉腰怒道。

  胡榛蓂隨手撥開垂落在額前的濕發,輕聲問道:「那又如何?」

  「你再這麼過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她帥氣地撂下狠話。

  「是嗎?」他嗤笑著。

  「當然!」她雖然答得乾脆,卻又忍不住在心中詛咒這打擾她好眠的男子。

  「光耍嘴皮子是沒用的。」語畢,他朝她伸出手。

  何寧蓱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傻愣了下,然後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中,繼續說道:

  「誰說我是在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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