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胡榛荀突然雙眼一亮,興奮地戳戳半倒在自個兒背上的哥哥。
胡榛萩懶洋洋地問:「幹嘛?」
「你想,咱們把小寧蓱從大堂哥手上搶回來好不好?」
胡榛萩聞言嗤哼一聲,嘲弄道:「怎麼搶?」奇怪了,明明是來自同一個娘胎,又幾乎是同一時刻出生,怎麼一個有大腦,一個大概只有豆腐渣而已。
不理會他調侃嘲諷的語氣,胡榛荀坐起身,兩眼發亮地說:「方法多得是。」
「既然如此,說個來聽聽吧。」胡榛萩興趣缺缺地敷衍他。要送死,一個就嫌多了!
「是啊,你說個來聽聽吧。」
「好啊!說就……」胡榛荀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他用力地眨眨眼,狐疑地看向自己兄長,問道:「老大,剛才最後一句是你問的嗎?」
「不是你說的嗎?我正覺得奇怪想問你哩,沒事幹嘛自問自答?」要強調語氣也不是這種強調法。
「不是我!」胡榛荀猛搖頭。「當然不是我!」他才沒那麼無聊。
兩人話才一歇,頓時有股毛骨悚然之感,手臂也開始冒出雞皮疙瘩。
「咦!怎麼不說了?」剛才莫名冒出來的聲音又冒出來一次。
兩人曣了口口水,同時爬起身,緩緩朝後頭聲音來源轉去。
「大堂哥……」苟延殘喘的乞憐聲在看到笑容可掬的胡榛蓂後,不知不覺地從兩人中冒了出來。
「你們兩個怎麼不繼續?」胡榛蓂從容不迫地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下,蹺著腳,微笑看著兩人。
「繼續什麼?」胡榛萩尷尬地苦笑著。「大堂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那你們兩個呢?」他依舊微笑著。「你們兩個小朋友還未成年,怎麼也學你老爸每天都蘑菇到三更半夜?」
看著他的笑容,胡榛萩兩兄弟心裡頓時一陣顫抖。完了!大堂哥出名的笑裡藏刀使出來了!
「放假嘛!」胡榛荀乾笑道。「反正明天又不用上課。」
「那這個呢?」他踢了踢胡榛萩遺留在地上的空啤酒罐。「未成年可以喝酒嗎?」
「呃……這……」兩兄弟頓時啞口無言。平時辯才無礙的兩人,竟然一時之間想不出半個適當的借口。
最後,還是一向自認比自己雙胞胎弟弟聰明機伶的胡榛萩先反應過來。「大堂哥,你怎麼會這麼晚還來休閒室?」轉移話題絕對是最好的方法。
胡榛蓂聳聳肩,「跟你們一樣,明天放假,不用上班。」
「這樣啊。」兩兄弟乾笑著。
三人靜默不語了好一會兒,場面登時有些尷尬,直到胡榛荀想到了新的話題,這方打破沉默。
「大堂哥,你不冷啊?」看著身上只穿一件單薄絲質睡袍的胡榛蓂,胡榛荀有些詫異地問,「已經入秋了,南投晚上也挺寒涼的,你這樣穿,小心著涼。」
「我剛做完運動,」胡榛蓂性感地爬了爬仍有些濕濡的黑髮,朝兩人眨眨眼,曖昧地笑說:「我和寧蓱的兩人運動。」按摩是得兩個人才行。
「嗄?」胡榛萩和胡榛荀聞言下巴當場掉了下來,只能瞠大眼,驚愕地瞪著他。胡榛蓂像是十分滿意兩人的表現,他站起身,拉好自己的睡袍,在走出休閒室前,他回過頭冷聲說道:「咱們堂兄弟做了快二十年,你們知道堂哥的習慣吧!堂哥一向不受和人分享東西,更痛恨有人覬覦堂哥的東西,堂哥說得夠清楚了吧。」冷瞪了兩人一眼,他緩緩笑了,只是笑意並未進人眼底。「晚安,我親愛的小堂弟。」說完,他如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兩人眼前。
胡榛萩和弟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互看了對方一眼,連忙爬起身,同時往安全的二樓飛奔而去。
※ ※ ※
一大早,閒鶴山莊的前院傳來一陣陣奇怪的吆喝聲,明顯表示出此人精神抖擻。
何寧蓱傭懶地仲伸懶腰,最後,她雙手大張高舉向天,結束了今早的何氏早操。
「哼!沒水準!」嗤哼之聲從她身後的巨大圓柱傳了過來,何寧蓱好奇不解地轉向聲音來源。怎麼著?現在連早操都有高低水準之分嗎?
就在她納悶不解的當頭,三位身著名家設計的女子,緩步從巨大的白色圓柱後走了出來,三人眼中充滿鄙夷不屑地盯著她看。
「沒教養就是沒教養。」劉香婄以著鄙夷的口吻,細聲細氣地說道。
「可不是嘛!」劉香嬌捧場地附和其姊。「一大早就在前院裡吆喝鬼叫的,沒水準極了。」說完,還轉頭看了下姊姊,確定自個兒沒有說錯。
「我……」何寧蓱向前一步,正想向兩人解釋自己剛才的舉動並沒有構上沒水準標準。只是她才一靠近,三人就像躲瘟疫一樣,退得老遠。「你們……」
黃梅嵐鄙夷地瞪視她,嗤聲哼道:「喂!你別靠過來!」
「什麼?」何寧蓱疑惑地看看自己,難道她真的成了瘟疫不成?還是跟胡榛蓂那個變態在一塊久了,人也變得踉他一樣噁心變態,令人憎惡?
「像你這種既沒水準又沒教養的人,壓根兒不配與我們交談。」劉香嬌在姊姊的示意下,又急忙出口抨擊。是嗎?那她們現在在這兒做什麼?和空氣談天說地不成?雖然心裡納悶極了,何寧蓱還是很識相地沒有指出來。見四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瞪了半天,何寧蓱心想,再這麼瞪下去、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她先開口算了。
「你們幾個一大早來找我,有事嗎?」
「哼!」三女同時重哼一聲。
看了另外兩個夥伴一眼,黃梅嵐帶頭說道:「你少在自己臉上貼金,誰來找你了!」今天一定要把她打壓到底,讓她自慚形穢,早日離開胡榛蓂的身邊。
可寧蓱點點頭,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她已經先低頭出聲了,只是人家不領情,她也沒必要留在這裡惹人閒。除了胡榛蓂那個世界級大變態外,她對其他人可沒必要那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