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常常來煩她,但聽到他要去美國了,房妍妍還是很有禮貌的祝福他。「祝你留學順利。」
「我可以寫信給你嗎?」
「不行!」她馬上拒絕。「我爸爸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而且我也沒空回信。」
「我知道你每天回家還有一堆家教課要上。」這是他從苗芯俞那裡打聽來的。「你才十一歲,你爸爸有必要逼你學那麼多東西嗎?你都不累?」雖然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但父母對他還算開明,不會逼他做一些他不喜歡的事。
「不累!」仍帶點稚氣的白皙臉蛋上,有著超乎年齡的堅定早熟。「我爸爸說將來我要繼承我們家的公司,所以我要更認真一點、多學一點東西,絕對不要輸給男孩子。」
媽媽在生完妹妹之後,因身體不好無法再生孩子,所以爸爸在她七歲那年就跟她說將來公司由她繼承,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跟姜澤綸說這麼多,不過她猜他應該會笑自己吧?
看到那張小小臉蛋逞強地說不累,他內心竟湧起不曾有過的心疼。如果這時候說她很可憐,她應該會很難過吧?畢竟她是那麼認真的要做好父親交給她的工作。
收起笑容,他摸了摸她的頭。「放心,你表現得很好,不會輸給任何男生,不過認真歸認真,你絕對不能忘記我,偶爾也要想想我,知道嗎?」
他沒有笑她,還說她表現得很好?房妍妍有點愣住。
「不過為了怕你被人搶走,我還是來蓋個章好了。」
「蓋章?」
在她還聽不懂他所謂的蓋章是什麼意思時,他已經撥開她前額上的頭髮,在她美麗的額上輕輕一吻。
「蓋章完畢,你是我的了。」
*** *** ***
第二節一下課,苗芯俞拉著房妍妍一起走上樓梯,打算去頂樓的樓梯間說話,因為有人要她轉交「東西」。
她和妍妍很幸運的升上高中之後仍在同一班,雖然從幼稚園到高中都念同一所學校有點無聊,可是這對日後申請就讀美國大學會容易多了。
一走上頂樓,發現已經有兩個男女同學在那裡,是她們班上傳聞中的班對。
既然樓梯間被佔據了,她們也只能去其他地方,正當她們欲走下樓時,聽到女同學提到了妍妍的名字,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喜歡房妍妍?」
「你從哪裡聽來的?我從頭到尾喜歡的人只有你。」
「可是昨天下課,我聽到你跟別人說,你覺得她長得很漂亮,不是嗎?」
「沒錯,我是說過她長得很漂亮,可是那只是因為我對她的外表感興趣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她!」
男同學發現女友依然一臉懷疑,因此繼續解釋,「那就好像看到一件漂亮的東西,覺得很美很吸引人,對它感到有興趣,但只是覺得有興趣,並不會真的想要擁有,相信我,我真正喜歡的人只有你,只愛你一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房妍妍就只有臉蛋漂亮而已,她的表情太嚴肅,個性又不溫柔,說話更不像你這麼撒嬌可愛,我怎麼可能會真的喜歡她?我只喜歡你。」他一再向女友解釋。
吵架就吵架,為什麼要批評妍妍?苗芯俞聽不下去,生氣的走上頂樓。「喂,你們兩個太過分了,幹麼躲在這裡批評人家!」
一看到她和房妍妍,班對感到不好意思的立刻下樓離開。
「真是的,居然躲在這裡說別人壞話!」雖然批評人的傢伙已經走了,但苗芯俞還是感到很生氣。
「算了,沒有關係,我不會在意。」其實,她多少知道有許多男同學私下都批評她不夠溫柔。
「對,別理那些無聊的人!」她自口袋裡拿出了要轉交給好友的信件。「來,這是澤綸哥要給你的情書,三天前就寄到我家了,不過他在信上要我在今天才轉交給你。」
自從澤綸哥去美國讀書後,他寫給妍妍的信不知道為什麼都會寄到她家來,肯定是堂哥跟他說了她家的住址。他行事很慎重,外邊的信封上都寫著她的名字,但裡面通常會附帶另一封署名給好友的信。
「看來澤綸哥是今天回來台灣.」他不常寫信給妍妍,只有在要回台灣時,才會寫信給她。
房妍妍打開信看著,一旁苗芯俞也忍不住湊過頭去看「情書」內容。
妍妍,我今天回台灣,再告訴你一次,我還是對你很有興趣,一樣的時間,老地方見。
「拜託,他的情書還真是一點都不浪漫,每次都只寫一兩行,而且連句『我想你』或『我喜歡你』也沒有。」澤綸哥寫給好友的情書,大概是全世界字寫得最少的了。
房妍妍盯著信上「我還是對你很有興趣」幾個字,心裡忽地有股悶痛,雖然他每封信都會寫上這句話,不過此刻看來卻讓她感到很不舒服。「也許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我。」
苗芯俞沒有聽清楚她說的話。「妍妍,你剛剛說什麼?」
「沒事。」
「我覺得澤綸哥對你真是專情,每次一回來台灣就馬上來找你,哪像我堂哥,放假都不回來,聽說是因為那邊女朋友太多了,要留在美國享樂。」不是她故意批評堂哥,她只是實話實說。
「是嗎?」
本來她也覺得姜澤綸應該是喜歡她的,不然不會「纏」她這麼久,而且一回台灣就來找她,但正如方才芯俞所說的,他在信上完全沒有寫「我想你」或「我喜歡你」的字眼。
也許她知道為何他不寫「我喜歡你」,有可能就如剛剛班上男同學所說的話,只是感到有興趣,但並不代表就真的喜歡。
*** *** ***
在警衛室裡,老李將便當放在桌上,為自己泡了杯茶,雖然距離中午下課還有十分鐘,但他已經準備開始吃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