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齊文驀地放開她,捂著臉悶叫道:「我好想哭喔!」
「齊文。」裴姬兒拉開他的手,撒嬌的勾住他的頸項,柔聲道:「你別這樣嘛。人家很高興的搬進來耶,你應該替我慶祝才對。」 「你爸媽呢?」也許該請出她父母把她逮回去。
「他們回美國了。」
「他們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自個兒回美國去?」天啊!他被陷害了!她爸媽怎麼可以把麻煩丟給他?
「對啊。」她開心的直笑著,「我跟他們拜託了好久,他們才答應我的。」
畢齊文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不斷低聲哀號:他怎麼那麼倒霉啊!
「你到底怎麼進來的?」他今天早上出門前還確認了兩次有鎖上門。
「我本來也在擔心進不來,可是早上我到的時候,樓下有一些男孩子很熱心的幫我
提行李,其中還有一個男生好厲害,只用我一根髮夾就開了你的門。」 「樓下的男孩子?」
怎麼可能?
這個區域裡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地痞流氓一大堆。像他剛搬來的時候,還跟樓下那群渾小子打過架。當初要不是看上這棟公寓又新又便宜的緣故,他根本不可能搬過來。
再說,樓下那群小鬼都是不良少年,怎麼可能好心的幫她?就算她長得再漂亮都不可能!
「對啊,就是他們。」
她拉著他走到破爛不堪的沙發前,先推他在沙發上坐下後,自己才在他腿上坐下。
「他們起先看起來好凶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對我好好喔,不但請我去吃早餐,還幫我提行李,帶我進來你家呢。」 「他們對你那麼好?」到底怎度回事?這個小瘋女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那些傢伙對她那麼客氣?
「嗯。」她點點頭,還在為今天早上遇到的好人高興著。「齊文?」
他沒好氣的低頭看她,「幹嘛?」
「你肚子餓不餓?」都八點了,不知道他吃飯了沒?
「你還沒吃晚飯?」
「還沒。」她搖搖頭,溫柔的說:「我想等你回來再一塊吃。」
畢齊文歎口氣,拉著她起身往外走,「我們去吃飯吧。」又要花錢了。他一向在打工的地方吃免錢飯,現在為了這個小瘋女還得自掏腰包請客,他怎麼那麼衰啊? 「我……好。」本來想問他要不要在家吃的,她看他冰箱裡一樣東西都沒有,特地跑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東西回來,想等他下班回來給他一個驚喜。不過一塊出去吃也好,這樣一來,他們還可以月下散步,培養感情。
××××××
稍晚——
畢齊文坐在單人床上,不斷試著想出一個好理由可以把裴姬兒趕到沙發上去睡。
過了一會兒,裴姬兒一身清爽的從浴室走出來,輕手輕腳的走進畢齊文房裡。
「我洗好了。」
「你——」一抬眼看到她身上的穿著,畢齊文登時瞪大了眼,氣急敗壞的怒吼:「你穿那個是什麼?」 裴姬兒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黑色襯衫,抬起頭,奇怪的看著他。
「你的襯衫啊。」
「我的襯衫!」他大吼一聲,雙手生氣的上下揮舞,「我什麼時候把衣服借你了?」
「你沒借我,是我自已拿的。」那麼大聲幹什麼?要不是因為這件襯衫看起來很漂亮,她才不要穿呢。
「衣服穿了就要洗,常洗會破的,破了就要買新的,買新的又要錢,你知不知道?」這個浪費的女人!真想揍她。
他怎麼那麼小氣啊?衣服買了當然要穿,難道像他一樣,掛在衣櫃裡好看嗎?
「我沒帶睡衣來,只好先借你的衣服穿。難道你要我裸睡?」叫什麼叫嘛?不過是件襯衫而已,有什麼好計較的。 再說,她看電視上女主角穿著男主角的衣服,男主角不都會說很性感、很美麗的嗎?怎麼他都跟別人不一樣?
「好,那我明天載你回家拿。」越看越心疼,畢齊文心痛的撇開臉,不想再看向她身上的襯衫。
「不行,我要我媽咪把衣服全帶回美國了。」那些衣服都是她不喜歡,但爹地喜歡的,全是一些好醜、好醜的洋裝長裙。
畢齊文一轉回臉又看到自己的襯衫,「你……」心疼啊!
心疼過度的他乾脆用毯子蓋住自己的臉,不發一語的躺回床上,肯得越看越傷心。
「齊文——」裴姬兒爬到床上,輕輕搖著他的身子。
畢齊文隔著毯子,悶著聲說:「不要叫我。」
她不情願的嘟著嘴,「好嘛。」小氣鬼!不過一件襯衫而已。
裴姬兒看了看身下的床,放心的吁了口氣,好在這張床是新的,不像外頭的傢俱,爛得就算是丟到垃圾場人家都不要。
她鬆口氣,拉開毯子鑽了進去,輕輕依在畢齊文懷裡。
原本打定主意要把她丟到外頭睡沙發的畢齊文,在看到自已襯衫被拿出來蹂躪後,心疼得說不出話,當然也沒心情趕她了。
最後,只好由得她開心的賴在他懷裡,自己則是心疼又氣悶的蒙頭大睡。 就這樣,兩人抱持著完全不同的心情,度過了同居的第一晚。
」*」*」「
一大早,裴姬兒只穿著畢齊文的襯衫,乒乒乓乓的跑去開門。
「你們是誰啊?」這些人怎麼一大早就來敲別人家門?
「我們……」門外的五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又看向裴姬兒,顫抖著手指著她,不知道該做出什度反應。
「你們找誰啊?」裴姬兒又問了一次,只是五人逕自在一旁嘰嘰喳喳,沒空回答她。
「我們會不會走錯家了?」其中一個男孩子低聲開口。
「怎度可能。」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個男孩子大聲反駁。「我們來這不知道幾十次了,什麼時候走錯過了。」 「我也覺得我們沒走錯。」站在最後面的男孩子也開口了。「你們沒看到她身上的襯衫是咱們聖德倫學園學生會長的制服。」
「你確定?」其中一人不確定的問。
「你白癡啊!」先前那人大聲斥喝他。「她身上那件黑色襯衫的下擺、領口和袖口全繡有銀線邊,還有那些純銀的鈕扣,怎麼看都是聖德倫學園學生會長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