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有什麼好騙的,我沒那麼無聊。」他一隻手挪到她的後腦,緩緩地壓下她的頭,做了一件他一直很想做的事——吻她。
當唐繼堯的唇碰上她的時,莫雪兒先是一愣,而後立時醒悟——堯堯在演戲給家人看。既然如此,她也應該好好配合,幫他演好這場戲。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莫雪兒高興地環住唐繼堯的頸項,熱情地回吻他。不過有一點她覺得很奇怪,堯堯不是很怕人家碰他嗎,怎麼吻功會這麼好?他到底是怎麼練的?
不行,她也要全力以赴,否則待會兒他會笑她吻功差,那她會很沒面子的。
唐繼堯哪知道莫雪兒在想什麼,他一開始的本意不過是想輕吻她而已,可是在她那麼熱情的響應之下,他真的快煞不住車了。
半晌,莫雪兒抬起頭,抵著唐繼堯的額際輕喘著,「堯堯,我演得還不錯吧?」
「演?」唐繼堯愣愣地望著她,那是「吻」,不是「演」,她該不會是因為剛才的熱吻,腦部嚴重缺氧而傻掉了吧。
「是啊,你不是在演戲給你家人看嗎?」莫雪兒從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包面紙。
「演給我家人看?」老天爺,他在那兒掙扎了半天,差點慾火焚身,而她卻是在敷衍、演戲?唐繼堯憤怒地瞇起眼,突然有股揍她的衝動。
莫雪兒不知死活地點著頭,「是啊,你看我演得多賣力,口紅都掉了。」她抽出一張面紙,輕抗唐繼堯唇上殘留的口紅,沒注意到他鐵青了臉,依舊興高采烈地說:
「沒想到紅色滿適合你的。改天我再幫你擦別的顏色,說不定更好看。」
「是嗎?」唐繼堯緊抿著唇,冷冷地說。
莫雪兒突然嘟起嘴,不高興地質問,「堯堯,你是在哪學接吻的?剛才你吻得我都忘了是在演戲耶。」
「真的?」原來她並不是無動於衷。心一定,唐繼堯忍不住微笑起來。
「嗯,這樣很不好的。」她離開他的腿坐到沙發上,拿起口紅補妝。
唐繼堯側身向她,一手放置在椅背上,另一手超過她握住扶手,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為什麼?」
「我們是夥伴,又不是情侶,不可以有感覺的。」莫雪兒把臉轉向唐繼堯,「我這樣可以嗎?」
唐繼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很漂亮。」
「謝謝。」她對他甜甜一笑。
「不客氣。不過我要提醒你,我們不是夥伴,是夫妻,我們當然要有感覺。知道嗎?」
「可是,這只是椿婚姻啊,還是你自己提議的,你忘了?」
「我沒忘。可是別人不知道這一點。你想,要是你老公都不親親你或是抱抱你,別人會怎麼想?」他自問自答,「大家會以為你老公不愛你了,所以才不抱你、親你。這樣一來,你不是很沒面子?」只要說「沒面子」,包準她會上鉤。
「說得也是。那我們要怎麼辦才好?」莫雪兒一臉困惑的望著他。
「所以,我要偶爾親親你、抱抱你啊。你有時候也要吻我、抱我。」他輕撫著莫雪兒的臉,而後又吻住她。
莫雪兒自然的棲住唐繼堯的頸項,輕輕的回吻他。
許久之後,唐繼堯抬起頭,雙眼氤氳的望著莫雪兒,
「知道了?」
莫雪兒點頭微笑。堯堯說得對,他們要親熱一點,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他們了。何況,吻堯堯的感覺很好呢。
「老天爺,沒想到咱們家繼堯這麼熱情。」唐母躲在門後,嘖嘖稱奇。
唐父在一旁也傻了眼,沒想到他兒子是個大情聖,真是太意外了。
「他們又吻在一起了!」唐艾琪訝然地叫出聲。哇,沒想到大哥那麼色,平常還老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各位,你們可以出去了吧?老哥說你們再不出來,他們就要走了。」唐繼驍出聲提醒看得渾然忘我的家人。
他們真是無聊,居然偷著人家親熱,也不怕長針眼。
「臭小子,你怎麼不早講。」唐母憤然的捶了他一拳。「要是你大哥真的等得不耐煩先走了,那還得了。」
說上,她生氣的又再踢了兒子一腳。
「是啊,你怎麼不早說。」唐父也不悅的低聲斥責。
唐繼驍不敢置信的張大眼,這世界有沒有天理啊!他從一進宴客廳就講了不下十次,是他們自己置若罔聞的,現在竟然好意思怪他。
「我們趕快出去吧。」唐母連聲吆喝,拉著丈夫相偕離去。
「爸、媽,等我。」唐艾琪也跟著衝出去。
唐繼驍長歎口氣。算了,他們一家人只要事情關係到老哥就會激動不已,就算他也是一樣。只不過他已經有了一天一夜的緩衝期,才沒他們那般誇張。
他正要走出宴客廳,眼角瞥見仍坐在一旁努力背手稿的唐愛琦,他又歎了口氣,走過去將妹妹一塊兒拉出去。
眾人來到客廳後,唐母率先和客人打招呼。
「莫小姐——」發現自己緊張得連聲音都高了八度,唐母連忙清清喉嚨。
聽到母親的聲音,唐繼堯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地問:「媽,你不舒服嗎?怎麼聲音變成這個樣子?」
「沒事。」唐母連忙搖頭,「我很好,沒事。」
唐父連忙在妻子耳邊叮嚀,「老婆,鎮定一點,不要把人家給嚇跑了。」說完,他微笑地轉向莫雪兒,「莫小姐,請坐啊。」
唐繼驍用力地拉了父親一把,「老爸,大家都坐下好久了。你別那麼緊張好不好?」
莫雪兒有些不知所措地拉拉唐繼堯,低聲道:「你家人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他們看到你太高興了。」唐繼堯淡淡地答。
他當然知道家人們為什麼會這樣,只是他不想告訴她,因為這樣一來,就會扯出他有水仙花症這件事。
「唐爸爸、唐媽媽。」莫雪兒微笑地向兩位長輩問好。
「你好,莫小姐,請坐。」唐父笑容可掬地對著莫雪兒又說了一遍。
唐繼驍忍住尖叫的衝動,在父親耳邊無奈的說:「老爸,這句話你已經講過了,我們已經、真的、確定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