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做好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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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的淚水沁濕宮蔚南襯衫,淚水熱熱地濡濕他左肩皮膚,像有穿透力,緩慢地,一點一滴,滲暖到他的心房,瓦解築起的圍牆。猶豫了一秒,他突然更用力地抱緊,在雙臂間,胸懷裡,感覺活生生柔軟溫熱的費美裡。沉寂已久的男性身軀,瞬間被滋潤,一股柔情密意,將他纏綁。他情不自禁,臉偎近她的臉,鬍渣找到她柔潤的唇邊皮膚,兩張嘴唇,只差一厘就要觸及,呼吸熱著彼此,都急促,都……往對方靠近,然後……差一點點,一點點啊,他們幾乎吻上了對方。

  *** *** ***

  睡不著……

  心亂如麻?為何浮躁?美裡流汗,躺在床,瞪著天花板,想他想到腦袋發燒。她不停回想,被宮蔚南摟住的剎那,在他懷中,鼻問嗅到他的男性氣味,他皮膚被烈日曬過,略帶刺激的汗水味,混成陽剛的味道,沁入鼻間,螫伏在心底。現在天黑,那氣味,又裊裊依依,從體內滲透出來……

  她輾轉難眠,為什麼宮蔚南能帶給她這種刺激感?好像體內有什麼不斷扭緊,有什麼需要,渴望被滿足,像有股力量,陌生兇猛的力量,伺機要衝破身體……

  從沒有誰,給她這種刺激。

  好迷惘,思緒飄忽……寤寐中,有個壞念頭,閃入腦海——

  想跨坐在他結實的古銅色身軀上……匍匐在那佈滿肌肉的胸膛……很餓地……

  「啊……」美裡坐起,重捶枕頭。這是貞貞的遐想啊?我怎麼變得跟她一樣色情?

  今晚的月亮,很色情。暗中一抹銀勾,像在引誘誰。

  宮蔚南坐在走廊階梯上吸煙。燈下,飛螢繞旋,找不到出路。屋前草皮,滾著銀漿。宮蔚南凝視著,深深吸煙,恨煙草平撫不了內在的沸騰。

  差一點,吻了她。他不知道是慶幸沒吻下去多些,還是遺憾沒吻下去多些。思及此,很心悸。多久沒抱女人?精力全發洩在工作,兒子就是他的全部,每天沾床就睡,不像今晚,失眠煩躁。

  當美裡哭了時,當他擁住那溫軟身體。他的內在,強硬膨脹,敏銳得痛了。他摟她摟得很緊,身體好想佔有這個女人,簡直像個色情狂。她的發腳好軟,熱熱的淚珠濡濕他的臉龐,她臉部皮膚,柔滑膩熱,於是他想像他的指尖,也探入她深處的柔膩潮熱……越想越發狂,被慾望折磨,硬得像塊燙熟的烙鐵。

  為什麼是她?他曾經自負地以為不會被女人影響了。他不再年輕,慾望掌握得住。而且美裡從不穿太女性化的衣服,從不在他面前做出性感引人遐想的動作,但為什麼是她?激發出他的性慾?

  好想撩高她發腳,吮住頸邊皮膚,解開寬鬆的棉長褲,想像她大腿模樣……豐映?或纖細?她身體有沒有哪個地方藏胎記?她胸脯是不是恰好到讓他可以輕易掌握……按住頭,他低咒一聲,不該抱她,抱出副作用。

  「睡不著嗎?」鄭宇宙也走出屋外,在他身邊坐下。「有沒有煙?」

  他們對寂夜吸煙,白煙飄散,兩張俊臉,都苦惱著,眉頭凜得緊。

  一陣沉默後,鄭宇宙說:「阿南。」

  「唔。」

  「我鬱悶。」

  「唔。」

  「忽然間……」

  「怎?」

  「低潮……」

  「早晚的事。」夜夜縱慾的人,誰信他真的會低潮?

  「突然,我對蘇飛雅失去興趣了。」

  「正常。不過有進步,這一次維持了三個月,不是三天。」

  鄭宇宙的風流史,多如繁星,而被他愛過的女子,個個結局都似流星。燦爛,早逝,很快在他的世界消逝。

  鄭宇宙頹道:「今天看她為送錯的洋裝發飆,我忽然覺得累了,她跟之前的女人都一樣。」

  「嗯哼。」誰的錯?誰叫他愛的全是那種虛榮女子。

  「剛剛看她躺在我旁邊睡,我覺得很恐怖……我不能跟她過一輩子,我不能,我會完蛋。」

  「愛比死更冷……」好像有這麼一首歌?宮蔚南無心聽聞閒沒事幹的大少爺靠天,就隨便亂接話。且慢,還沒靠天完,大少爺還有下文。

  「但是,就當我躺在床上,睜著眼,唾棄愛情無聊,沒有新意時,我忽然聽見神的聲音……」

  宮蔚南大笑。「神的聲音?」神終於要跟墮落的鄭宇宙傳福音了嗎?

  鄭宇宙忽然無比虔誠,非常嚴肅地說:「我確定那是神的聲音。」

  「喔,神說了什麼?」

  「神對我說三個字。」

  「哪三個字?」

  「費美裡。」

  指間香煙鬆脫,燙傷宮蔚南的手,宮蔚南卻沒知覺。他瞪著鄭宇宙,神情複雜,好像「費美裡」這三字,從浪蕩子鄭宇宙口中說出來,她就被玷污了。

  「真的。」鄭宇宙很正經。「我感覺神跟我說了這三個字,費美裡。」猛地,抓住宮蔚南肩膀,激動道:「過去每次戀愛到最後,都只是一陣空虛,我忽然警覺到,是那些女人不對。我好累,我渴望家的溫暖了,然後我不斷、不斷地,腦海不斷浮現的,是費美裡跟你兒子遊戲追逐的畫面,我越想越心動,原來……」

  鄭宇宙站起身,手插腰,望著夜空,浪蕩子開悟了。

  「原來我鄭宇宙,需要的是費美裡這種女人!她才是可以當我老婆的好女人,她會是好妻子好媽媽……」猛一回身,抓住宮蔚南雙臂問:「所以我決定把她!你覺得呢?」

  砰——

  來不及覺得,宮蔚南先出拳揍他。

  稍後,鄭宇宙躺在地上,掩著紅腫的額頭呻吟。「為什麼揍我?」出手真重。

  宮蔚南走近,蹲下,俯視他,警告道:「聽著,隨便你怎麼在外面亂,但不准碰我的員工。」因為這個揍好友?不,表面上狠著,心卻很虛,完全知道自己在毛躁什麼,只是不願對朋友承認。

  「你的員工?」鄭宇宙呻吟,坐起。看著宮蔚南,困惑了。「喂,她也是我員工吧?」我乃農場第二大股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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