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亙的臉因為水靈大膽的舉動而更紅了。他想拉開她,雙手卻又不聽使喚。
「你怎麼都不說話?」現在她整個人都貼在向亙身上了。
向亙試著發出聲音,「你……你別這樣。」
「別怎樣?」水靈納悶的看著向亙。「你不舒服啊?臉怎麼那麼紅?」她將自己的額頭靠著他的,測試他的體溫。
向亙搖搖頭,「我沒有不舒服,只是……」
「只是什麼?」
「沒什麼。」向亙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拉下水靈的手,自己則向後退到躺椅前坐下。
「對了,你不是找我有事嗎?」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水靈嘟著嘴,生氣的瞪著向亙。
「我沒有。」
「你是不是還在氣我拿走你的木簫?」
向亙緩緩搖搖頭,「我早就不氣了。」
「那你是在氣我不肯取回望月龍環囉?」
「我已經習慣這個銅環了,取不取下來也沒有什麼差別。」
「那你為什麼還要拉開我?」她只不過是靠著他而已,又不是要殺他,他的臉色幹嘛那麼難看。
「我不是要拉開你,我只是腳酸了,想坐下來。」多蹩腳的借口啊!可是他總不能告訴她「再抱著你,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吧?
水靈狐疑的看看向亙,也走到躺椅前,轉身坐在他腿上,挑釁道:「我的腳也酸了。」
唉!向亙無奈又甜蜜的歎了口氣。她愛靠著他、抱著他,就隨她好了,反正說了也沒用。
「你找我有事嗎?」
水靈轉過頭才要開口,就發覺如果她繼續用這個姿勢說話,等話說完了,她的脖子大概也完了。
她站起身,看了看向亙,拍拍躺椅道:「亙,你先躺好。」
「什麼?」
「快點啦。」她推推他。
水靈等向亙在躺椅上躺好後,自己也跟著爬上躺椅,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手肘頂著向亙的胸口,雙手托腮道:「亙,我……」
她話還沒說完,向亙已經面紅耳赤的想推開她,「你快下去。」要不是怕會把她摔在地上,他早就站起來了。
「不要!我喜歡靠著你。」水靈不理會他的抗議,自顧自的拉起他的手環住自己的纖腰,「我也喜歡你抱著我。」她滿意的把臉貼在他的胸口,「哎,這就跟在夢裡一樣ㄝ。」好棒喔!她老早就想這麼做了。
向亙才打算再掙扎兩下,就被她的話定住了。「夢裡?你作夢夢到我?」
「對啊。在夢裡,你都會這樣抱著我。」她綻出嬌憨的微笑。
「真的?」沒想到她竟會夢到他,還夢到他抱著她。
「真的。」打了個呵欠,水靈抬起右手揉揉眼睛,有些倦了。「我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我每晚都夢到你喔。」
向亙高興的看著水靈,微微收緊抱著她的手臂。
「亙,我好累喔。」水靈忍不住又打個呵欠。
向互心疼的撫著她眼下的黑眼圈,「你昨晚沒睡好嗎?」
「沒有。前晚也沒有,還有大前晚也沒有。」她微嘟著嘴撒嬌。
「為什麼?」奇怪,她怎麼會每晚都夢到他,又每晚都睡不好?難道他是個噩夢?不可能吧,她還夢到他抱著她,不太可能是個噩夢。
水靈把頭輕輕靠在向亙的胸口,滿足的聽著他的心跳聲。嗯,這比夢中還要舒服。
「亙,我可不可以靠著你先睡一會兒?」
「可以啊。」他心疼的看著疲累的水靈。還是先讓她睡一下吧,她失眠的問題,等她睡醒再問她好了。
「亙,你真好。」等她睡醒了再問他願不願意每晚去她房裡陪她。最好是像這個樣子,真的好舒服喔。
向亙心滿意足的擁著水靈,這丫頭就像大嫂說的一樣,跟個小孩沒兩樣,說睡就睡。
「亙──」紀龍飛根據以往的習慣,未敲門便直接推門而入。反正向亙房裡也不可能有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
「啊!」一陣尖叫聲從紀龍飛口中傳出。
不,不可能的,向亙不可能抱著水痕躺在躺椅上!
「閉嘴!」向亙低聲警告紀龍飛。他知道二哥想到哪兒去了,不過他就是懶得向他解釋水靈其實是女子。
「什麼事?好吵喔。」水靈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向亙。要不是這聲音實在太難聽,她會以為又是她自己在作噩夢,又在尖叫了。
「沒事。乖,繼續睡。」向亙溫柔的把水靈的頭按回自己的胸口,不理會下巴已經快掉下來的紀龍飛。
紀龍飛難過的摀住雙眼,嗚……他對不起爹,爹在臨終前千交代萬交代,要他好好照顧亙,可是現在他卻讓他……讓他跟水痕兩人……
「哇!」紀龍飛哭著跑出向亙的房間。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旋身把房門關上,畢竟這事不可以讓太多人知道,不然大家會以異樣的眼光看亙,那他連挽救的餘地都沒有了。
嗚嗚……他要去找大哥商量,再去爹和向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懺悔。
向亙看著離去的紀龍飛,嘴角露出頑皮的微笑。誰教二哥平時老愛欺負他、整他,這回就讓他去心急好了,就算是回報他以前的捉弄吧。
※ ※ ※
「大哥……嗚嗚……」
紀龍飛衝進雷家堡大廳,一把拉住雷霆馳哭訴。
「大哥……嗚嗚……亙他……」
「龍飛,你怎麼了?」雷霆馳拉開紀龍飛,奇怪的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義弟。他怎麼了?竟然哭成這樣。
「大哥……」紀龍飛飛身過去,準備抱住雷霆馳。
「慢著!」一聲嬌喝阻止了紀龍飛的行動。
「你我死啊!我老公可以讓你隨便亂抱的嗎?」紫嫣警告的瞪了紀龍飛一眼,自己連忙衝過去抱住雷霆馳。「我不管你以前怎樣,從現在起,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抱我相公!」
紀龍飛可憐兮兮的看著雷霆馳,「大哥……」
「別看我,我娘子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他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龍飛,你怎麼了?一個幫主哭成這樣能看嗎?」雷霆馳教訓著義弟。一個大男人哭得淅瀝嘩啦的,真是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