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是同一人。」聞言,才驚覺自己差點洩漏了什麼。「所以,我的長相並沒有什麼變化?」他想起貼有她以前舊照的那份個人簡介。她……倒是變得比較多。
「嗯,你真的沒什麼變耶,連怡君也這麼說。」她雙手攀住他的肩,腳跟離地,細看他的臉。
若真要說他的長相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他眼尾處多了幾道細紋。但這細紋並不讓他看起來變老,反倒顯得他的成熟與……迷人。
唔,他笑起來時是真的很迷人,會讓她很想把他……咳咳,撲倒。
想到她撲倒他的晝面……咳,她紅了臉,乖乖放下置於他肩上的雙手,腳跟歸於地面,登時矮了他一截。噢,對對對,他還有一點和小時候不一樣,就是他長高了。
「怡君?」見她把他當樹幹在攀,向亦辰扶住她細細的腰身。欸,有這麼誇張嗎?但偏偏他就愛極了她這樣可愛的舉動啊!
「咦?你忘了她呀?!」她雙手背於後,臉頰還是紅通通,像掛著兩顆紅蘋果。「她是我在育幼院最要好的朋友啊!那天我們約在育幼院約會時,才見過她的。」
他回想那日在育幼院的情況……「喔,大概是因為當時太擔心那三個流氓會傷到大家,所以沒怎麼注意到她。」這借口還不錯,她應該不會懷疑。
「也是,那個時候我也是只擔心大家的安危。不過怡君真厲害,竟然還能注意到你的長相。她後來有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是不是真給那三個流氓一筆錢?然後她就提到你真的一點都沒變。她還說她一見到你,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滾。哈哈!」想起怡君形容他長相沒變的語氣時,她爽朗大笑。
他和那個殷昊真有這麼像啊……又摸摸臉頰,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的長相變化很大,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你要怎麼認我?就認殷昊這名字嗎?」
「當然不,萬一這世上還有好多人也叫殷昊,那要怎麼認呀?!」頓了頓,深深從衣領內拉出一條紅線,上頭有著半圓形的玉墜。「用這個認啊!你忘啦?那時你說,要是哪天我們分開了,就用這個玉墜認人。我的是上半圓,有個殷字,你的是下半圓,是昊字。」她翻過玉墜,秀出刻字部分。
他伸手接過……怎麼沒聽父親提過,她和殷昊有信物之約?是父親忘了提,還是關於他們的過去,父親並未查得一清二楚?
他肯定在今日之前,他不知道有這玉墜的存在,當然不可能見過,可為什麼他會有股熟悉感?
「沒想到你還保存得這麼好,但我的……在那年車禍中遺失了。」他在殷字上方來回撫著,找了個最安全的說辭。
「遺失了啊……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們又在一起啦!」她笑咪咪。能在一起就好了嘛,有沒有信物對她來說,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就快……就快不在一起了……嚥下喉頭的苦澀,亦辰笑著把項煉套回她白皙的頸項上,「是呀,我們在一起了。」
這時,一陣秋風吹起,樹上的小黃花緩緩飄落,在半空中旋啊轉啊,煞是美麗,其中幾朵還頑皮地落在她的發上。
他抬手,輕輕為她撥去小黃花,再順順她的長髮,帶繭的指腹像蜂採花蜜一樣,停在她如櫻的紅唇上,輕輕摩挲著。
「閉上眼。」他柔聲哄著。
「為什麼?」這樣她會看不見好看的他。
也許是最近每日約會的關係,她變得好愛好愛看著他,好貪好貪他身上的味道。原來戀愛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子啊!
「你看過人家親嘴時不閉眼的嗎?」醇厚嗓音自他唇間逸開,帶著趣意。
親嘴?閉眼?「你……你是說……你現在想……咳咳……」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見她一臉震驚,他低笑幾聲。
「這是大馬路耶,而且現在還是大白天的!」眼一瞪,她哇哇叫著。
「站在大馬路上就不能親嘴?大白天就不能親嘴?這誰告訴你的?」雙眼含笑,亦辰也學她哇哇叫著。
「電視、電影都這麼演的。男女主角接吻時,都是在四下無人的地方,而且發生機會都在晚上居多喔!」
「以後少看電視和電影,那都是騙人的。」忍住笑意,他又哄,「乖,聽話,閉上眼。」
咳咳,為什麼她會有種掉進大野狼設下的陷阱的錯覺?
「你不把握,以後……沒這機會囉!」他壓下痛覺,璀璨的星眸中只有滿滿情意,瞧不出他左胸其實早已翻湧著劇疼!
即將失去她的感覺就這麼痛了,那真失去時,他還活得了嗎?
「咦?」深深困惑地瞧著他的表情,「為什麼以後沒機會?」
拍揉她的頭,他唇畔帶笑,「笨蛋!因為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膽子,在大白天的大馬路上吻你啊!」話落,他大掌落在她眼上,輕覆著。然後低首,炙熱的唇封住她的。
他不停地吻著,由輕而重、從淺而深,像是要把她的味道刻上心頭一樣。
他一手緊擁她的腰身,一手仍輕覆於她的眼皮之上。
他吻著吻著,嘗著嘗著,然後輕喟一聲,眼角處有些濕潤。
他懷裡的她自他嘴中嘗到濃濃的情意,雙眼終於閉上。她輕踮起雙腳,伸出細白的雙臂勾在他頸後,心滿意足地回應他,甚至學著他的方式回吻他……
哎呀!她開始想著,有空時一定要寫信去電視台,建議那些編劇們改改劇情。因為……大白天人來人往的馬路上,也是可以這麼接吻的嘛!
第七章
T大校門口的對街,有個男人倚在車門上,靜靜注視著校門口的情況。
昨日在醫院,聽見向震譚與那位神經外科主任方士均的對話後,他一直覺得向亦辰的身份可疑,在等待向震譚離開後,他隨後進入方士均的辦公室,直接要方士均交出那條玉墜紅繩項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