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算你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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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對於她作噩夢的原因,他有諸多揣測,例如,生活上的壓力,或工作不順遂之類的,沒想到竟是因為他的告白。

  說不傻眼是騙人的。

  「夢的內容是什麼?」這麼說來也許有點犯賤,但聽到她說夢裡有他,還是讓他有點竊喜。

  「還不就是你說那三個字時的表情。」一想到她就皮皮挫。

  唉,她居然將這種夢當噩夢,當真那麼討厭他?

  不過沒關係,往好的方面想,或許會因為這種夢而讓她每天都聽到他對她說「我愛你」,搞不好哪天她就真的愛上他了.

  「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還滿高興的。」封颯月冷嘲。

  她要是那麼輕易就能陷入愛河中,還會到三十歲都沒人理會?就是因為她是個游泳健將,才會老是在愛河裡以飛快的速度游到岸邊,冷眼旁觀那些還在河裡掙扎或是慘遭滅頂的人。

  「你想太多了。」話雖然這麼說,他的嘴角卻不可抑制的上揚。

  算了,隨便他要怎麼說.

  「解開了你心中的疑惑,你還不回去嗎?明天可不是星期假日,我跟不用早起的你不同。」

  孰料相良陸斗自動自發的擠到床上,佔據了大半的位置。

  「你這是要我去睡你家的意思嗎?」感覺自己只要挪動半分都會掉到床下,封颯月盡力捍衛僅剩的領土。

  「不用,我們可以一起睡。」他咧開大大的笑容,側身躺在她小小的單人床上。

  他憑什麼認為他們兩個大人可以擠在這麼小一張床上,而且相安無事?

  瞌睡蟲侵襲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些,她深邃的雙眼睞著他半晌,突然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拇指很快的按下三個號碼。

  「警察局嗎?我家有個……」

  她話還沒說完,手機便被他奪去。

  嘖!早知道就該背對著他打電話。

  「這麼晚打擾值班警察的小睡時間,是會遭天譴的。」相良陸斗檢查手機螢幕,發現她不是做做樣子,還真的打了,不禁傻眼。

  「那你就該知道這麼晚的時間還開這種玩笑,是會被明天一大早要起床上班的我詛咒的。」皮笑肉不笑的搶回手機,她隨時準備再按下那三個號碼。

  聳聳肩,他皮皮地說:「我沒開玩笑,所以你的詛咒不會生效。」

  「如果你是說真的,感謝你提醒我該去日本的神社釘稻草人。」該費的力她絕對不會客氣。

  她的頭上看起來有冒煙的趨勢,看來火氣不小。

  「何必為了我跑那麼遠!」

  也許他該告訴她冷靜這兩個字的解釋。

  「你本身是沒這個價值,但釘完稻草人的結果很值得。」封颯月用更惡毒的言詞評判。

  「你這幾年都在台灣受什麼樣的毒舌教育?」看到她就覺得台灣的教育體制備受考驗。

  「國民應受之義務教育,即國小六年、國中三年,加上多餘的高中三年和大學四年,附帶一提,還有幼稚圖的中班和大班。」大腦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她的口條也明晰瞭然。

  「你不說,我會以為你受的是官僚養成教育。」講話方式和立法院那些委員一樣咄咄逼人。

  官僚說話有她行嗎?哼!

  「總之,你最好快點滾回去。」她邊說邊伸長手臂,用食指指著窗戶,如果將句中的「你」替換成「小黃」,感覺就像在教狗兒回狗屋一樣。

  「哈,我先睡了。」翻個身,他很懂得什麼時間該裝聾。

  啥?什麼?

  「給我起來!」

  封颯月用力推他,想把他推下床,卻意外的發現他看起來瘦弱,其實還滿有料的。

  良久,怎樣都撼動不了他半分的她坐在床的另一邊,氣息微喘的瞪著他寬厚的背影,耳朵還聽見他傳來的陣陣鼾聲。

  他真的睡著了。

  無奈的覷著時鐘,凌晨三點了。

  「唔,算了!」大歎一聲,她宣告放棄,倒回床上,很快就進入夢鄉。

  在腦袋快要被睡魔掌控之前,她在心底替自己找了個借口:就當他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一起午睡好了。

  第五章

  「封姐,四線有人找你。」

  正在處理滿桌子要呈到封蒼征面前的文件,封颯月抬頭朝對方一笑,很快的接起電話。

  「喂,我是封颯月。」

  「颯月姐,好久不見,我是春日。」電話那頭是相良陸斗的妹妹相良春日。

  「喔,小空呀。」邊翻閱文件,封颯月邊分神和她對話。

  小空是相良春日小時候的綽號,因為受到相良陸斗和宗宮海翔兩人名字的影響,春日的日剛好指的是太陽,所以硬扯上天空,相良陸斗為了湊足「陸海空」合體三戰士,從小就被他們戲稱小空。

  「哎喲,那是好久以前的綽號,颯月姐,拜託你別再這麼叫了。」想到綽號的由來,相良春日的語氣有著討饒和無奈。

  「難道海翔和你哥不是這麼叫?」她笑著反問。

  相良春日沉默了一會兒,更加無力的說:「是這麼叫啊……」

  「那就對啦!怎麼?有事嗎?」

  「啊,對,你等等,我哥有話跟你說。」差點忘記打電話的目的,相良春日將話筒交給在一旁等待的哥哥。

  他找她?

  封颯月直覺的想掛斷電話。

  「別掛電話。」那飄忽不定的嗓音正電話掛上的前一刻響起。

  呿!晚了一步。

  將話筒放回耳邊,她不知道該如何和聽不見的人講電話。

  「你什麼都不用說,聽我講就好。」像是知道她的困擾,他一開始便這麼說明。

  「喔。」明知他聽不見,她還是慣性的回答。

  這就是喪失聽力的困擾吧!就算他想得到別人的回應,也無從得知,尤其是在講電話這種見不到面的溝通方式上,對他而言更是一條極大的鴻溝。

  「今天晚上我不在家吃飯。」他指的是她家。

  「嗯。」她心不在焉的回答。

  反正是春日要帶他出去吧!所以她並沒有很擔心。

  「那個……嗯……」

  「哪個?」什麼時候開始,他講話會扭扭捏捏的?

  「欸……晚上八點,假如你有空的話,可以到台北國家演奏廳來看一下。」雖然聽不到,他卻很有默契的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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