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月珞伸手接過韋青湄手上的瓶子。她終於瞭解表哥為什麼那麼寶貝她了。她們倆才第一次見面,她就對她這麼好,這麼善良單純的人真的很少見。
韋青湄不好意思的笑著,「你別那麼客氣,這沒什麼的。」她拉起月珞的手正想再和她聊些知己話,卻驀地小臉慘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著,一雙小手緊捉著月珞的手。
「表嫂,你怎麼了?」月珞詫異地看著顫抖不停的韋青湄。
韋青湄沒有回話,只是兩眼滿是懼意的盯著門口。
水巽緊張的跑到嬌妻身邊摟著她,「湄湄,怎麼了?」
韋青湄害怕得說不出話,整個人瑟縮在水巽懷裡。
眾人奇怪的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一名白衣女子正搔首弄姿的在廳外與男子調笑。
水巽瞇著眼冷冷的有著白遙姬,大手緊握成拳。
冉仲豪有些訝異水巽的怒氣和韋青湄顯而易見的懼意,好奇地問:「你們認識她?」
水巽回首對冉仲豪點點頭,鬆開握拳的手,輕柔地撫著韋青湄的頭髮,不停地在她耳邊低聲安慰,「湄湄,別怕。巽哥哥在這呢,你不用怕。」
冉忡傑也擠到水巽身邊,一臉興味,「巽巽,你們跟她有仇?」
水巽咬牙切齒的說:「昨天在河邊,她趁我不在,放了一堆毒蛇要咬湄湄。」
「什麼?」冉氏兄妹又驚又怒的轉頭看著白遙姬。
冉仲傑憤怒地拍著桌子,「這三八女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就因為她娘是教中長老,她就可以這樣胡作非為嗎?公然放蛇咬人,她越來越不把咱們放在眼底了!」
「表嫂沒事吧?」月珞略微擔憂地看著仍躲在水巽懷裡顫抖的韋青湄。
「是啊,她沒事吧?」冉氏兄弟也不放心的問。
韋青湄深吸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懼意。她緩緩抬起頭,對著四人虛弱一笑,「對不起,我沒事,只是嚇了一跳。巽哥哥說過她是望月教的人,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她。」
冉仲豪兄妹三人愧疚地看著她,「青湄妹妹,對不起。我們教裡居然出了這種人,真的不好意思。」
韋青湄輕笑的搖搖頭,「沒關係的,這又不是你們的錯。」
「她為什麼要放蛇咬你?」冉仲豪還是忍不住問了。
韋青湄遲疑地看了水巽一眼,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解釋,「因為……」
「喔,我知道了。」冉仲傑挑挑眉,手背在身後,繞著水巽走著,嘴裡嘖嘖有聲地道:「一定是你這兔崽子到處招蜂引蝶,惹得她因妒生恨,進而想除掉青湄妹妹。我說得對吧?」
冉仲豪也壞心的附和,「一定是這樣的。小弟,你記不記得,咱們八歲那年和爹娘一同到揚州參加靈表姊的婚禮時,就曾親眼看到他在那賣弄風騷,惹得一群小女孩為了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冉仲傑佯裝恍然大悟的猛點頭,「我想起來了。那場架打得可厲害了,所有的小女孩為了要和這兔崽子同坐在一起,不惜拳腳相向。」
冉仲豪微蹲下身子,眼睛與韋青湄的平視,嘻皮笑臉的對她道:「青湄妹妹,知道他這人無恥的行徑後,你想休夫就要快,別再拖了。如果你怕你爹娘責怪,或是怕沒了夫婿丟臉難看,沒關係,仲豪哥哥可以娶你。」
冉仲傑一臉不屑的推開冉仲豪,以和兄長相同的姿勢看著韋青湄,「不,青湄妹妹,你千萬則被我大哥騙了。他年紀大你那麼多,你們相處起來一定會有隔閡。你可以嫁給仲傑哥哥,我們倆年齡比較相當,也比較有話聊。」
冉仲豪睥睨的一腳踢開弟弟,「你有病啊!我們倆是雙生兒,你會比我年輕到哪去?」
「哼,我可是整整比你年輕一刻鐘那麼多哩。」冉仲傑驕傲的拉拉衣襟。
冉仲豪嗤之以鼻,「一刻鐘很了不起嗎?」
冉仲傑咧嘴大笑,「至少比你年輕就是了。」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當著我的面勾引我娘子,你們有沒有羞恥心?」
水巽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兩個該死的傢伙,從小就喜歡同他作對,他哪欠他們了?
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就朝他放毒蛇,現在又當著他的面誘騙湄湄。可惡!早晚給他們好看。「我警告你們,別青湄妹妹、青湄妹妹的亂叫。」
「哼!我們就愛青湄妹妹、青湄妹妹的叫,看你能怎樣?」氣死這個免崽子最好。冉仲豪幸災樂禍的奸笑著。
從小,教裡、教外的人誰不把他們兄弟倆誇上天,說他們倆長大後一定是百年難見的美男子,又誇他們倆聰明伶俐,是難得的練武奇才。再加上他們又是望月教少主,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誰知八歲那年遇到這個該死的小子後,他們的美夢全給他毀了。
這小子小小年紀就長得一副諂媚的德行,放毒、武功也比他們行,他的後台更是硬──先不提他的父母,光是他那三個姊夫,就教人不敢造次。
好不容易等到他被關在水谷十年,沒想到他一出谷就馬上娶了媳婦,而且還是個郡主。
他們本以為他娶的是一個又笨又呆的胖妹妹,可是今天一看,他的新娘長得嬌小可人,一張蘋果臉紅嫩嫩的,看起來可愛又天真,哪有他當年說的半分模樣?早知道她長得這麼可愛,他們早就放蛇去咬她,再以英雄救美的姿態翩然而出,說不定今天的郡馬就是他們了。
唉,這世界還有天理嗎?憑什麼水巽這兔崽子可以這麼好命,他們兄弟倆卻還是孤家寡人?
「喲,你們三個都在啊。」白遙姬走進大廳,對著冉氏兄妹嗲聲嗲氣的開口。眼角瞄到站在他們身邊的水巽和韋青湄,她登時臉色一變,「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望月教!」
韋青湄有些詫異的看著水巽和冉氏兄妹,怎麼她一進門,大家的表情都像給了層冰一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