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仲傑氣憤地瞇起眼,「你來找碴的是不是?」一陣七彩粉末隨著他的話一塊兒飄向水巽。
水巽伸手輕輕一揮,七彩粉末在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你這傢伙怎麼這麼不長進,都幾歲的人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玩的『魂飛煙』。」死傢伙!居然拿這麼惡毒的東西對付他。
冉仲傑漲紅了臉,霍地站起身,「你──」該死的兔崽子!
「仲傑,」冉仲豪拉下胞弟,示意他坐好。「冷靜點。」他冷冷地看向水巽,「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水巽從桌上拿起一壺濟,靜靜地在一旁沖掉手上的「魂飛煙」。他是不怕「魂飛煙」這東西,可是湄湄不同。要是他沒清乾淨手上的「魂飛煙」,待會兒只要有一兩粒粉末碰到湄湄,他就真的該死了。
「你說話啊!」冉仲傑氣得又要朝他施毒。要不是顧及「魂飛煙」提煉不易,撒在這兔崽子身上更是浪費,他早就拿一桶來把他活埋了。
「教裡的毒蛇被放任在外頭四處溜躂,咬了人,也沒個人出來負責道歉。」水巽邊說邊擦著手,「嘯傲幫的人前一陣子找上門理論,你們敷衍了事的行為已經惹怒人家了。」
「胡說八道!」冉仲豪斥道。「我們什麼時候放蛇亂走?還有,嘯傲幫的人根本就沒來過;要是他們真的來過,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什麼時候說你們兩個放蛇咬人?」沒用的笨蛋,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搞不清楚狀況。「至於嘯傲幫的人有沒有上門來理論,你們該問的人不是我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冉仲豪憋著氣問。
「我答應嘯傲幫的人到望月教裡瞧瞧,看看你們教裡究竟在搞什麼鬼。」水巽照實說出此行的目的。
「你是來臥底的?」兩兄弟頓時冷著臉,危險地瞇起眼。
「可以這麼說。」水巽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你還說出來?」冉仲傑問出他們兄弟倆納悶的地方。
「因為我根本就不想管。」水巽口氣冷淡得很。「要不是看在姨爹、姨娘還有珞兒的份上,我才懶得來。」望月教血洗武林干他什麼事,他壓根兒就懶得管。
「好!」冉仲傑陰森她笑了,「水大俠,請問你要怎麼個管法?」
水巽受不了地白他一眼,「別笑成那樣,難看死了。」他乾脆別過臉去,免得看了噁心。「你們放心,我什麼都不會管,我只是來做客兼探親的。」有權力管的人就快來了,他才沒那麼無聊和大伙瞎攪和哩。
「那你這白癡到底是來幹嘛的?」冉仲傑再也忍不住地大吼出聲。從剛才就廢話到現在,什麼重點也沒吐出來,跟這個兔崽子說話真的會少掉五年壽命。
水巽站起身,瀟灑地拍拍衣袖,朝兩人開心地露齒一笑,「我聽我娘說,望月教四周的風景美得不得了,所以,我是帶我美麗的新婚妻子來遊山玩水的。」
「臭小子!」
「兔患子!」
冉氏兄弟同時拍桌而起。該死!就知道這死小子是來炫耀的。
「兩位,你們慢慢氣啊。」水巽奚落地笑了兩聲,朝他倆揮揮手。「表弟我可要回房陪佳人了。你們氣完了就早點睡,免得睡眠不足,看起來更老、更憔悴,到時真的沒人要,那表弟我可罪過了。」說完,他心情愉悅地離開。
下一刻,兩張被怒火燒得燙手的石椅同時飛了出去,正好在水巽剛穿過的拱門前摔得粉碎,發出砰然巨響。
※ ※ ※
水巽進了房間,見到韋青湄坐在八仙桌前,手托著腮,兩眼無神地直視前方。
他輕笑一聲,突然從她身後環住她的細腰,將她高高抱起。
「啊──」韋青湄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尖叫出聲,雙腳在空中不停地晃動著。
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水巽轉過她的身,讓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也讓她看清
楚抱著她的人是誰。
「別叫了。是我。」他開心地笑著。
韋青湄收起尖叫,「是你!」看到他一臉得意,她氣嘟嘟地撇開臉。
「好不好玩?」水巽單手勾住她的腰,另一手轉回她氣紅的小臉。
「好不好玩?!」他竟然敢這麼問!韋青湄又氣又怒,不停地掙扎著,想掙脫他的懷抱。
「湄湄,你別一直動,我快撐不住了。我可是先警告你,這麼一把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水巽口中雖然這麼說,卻不見有任何鬆動、手軟的樣子。
「放我下來!」韋青湄低聲吼著。三更半夜的,她可不想大聲吼叫,吵到其它人的睡眠。
「不要。」他壞心地朝她一笑,突然把她舉得更高了。「好玩吧?」
「臭水巽,你再不放我下來,我要踢你了。」韋青湄被他高舉在半空中,想捶他卻連手都碰不到他。最後,她只好使出她的飛腿功。
「我不放!」他搖搖頭,笑得更愉悅了。
「你……」她不顧三七二十一,朝他死命一踢,可腳尖還沒碰到他,就已經被他化解了。
「好啦,我放。你別發那麼大火嘛。」水巽笑著搖頭,抱著韋青湄走回床邊。
「你還不放開我!」
「這不就放了嘛。」水巽在床上和衣躺下後,順勢一拉,她整個人就趴在他身上。
「生氣了?」
她輕哼一聲,不答反問:「你說呢?」
「要我說?那好。」水巽朝她奸詐一笑,「我說你一點也不生氣,還愛死了呢。」
韋青湄聞言撇開臉,又輕哼了聲。
「好啦,不氣了。」他轉回她的臉,討好地諂笑著,「你不是有事要問我?」
韋青湄抬起眼看他,不解他的喜形於色,「你好像心情很好。」
「是啊,我是心情很好。」
「為什麼?」她想了一下,忽道:「見到表哥他們,所以心情很好?」
「猜對了一半。」
「哪一半?」
「我開心是因為那兩個兄弟,不過可不是為了久別重逢才開心,而是……」他頓了下,才又道:「剛才在涼亭裡,他們──」說到一半,他忍俊不住,埋在她的頸窩裡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