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再次發出疑問,「老爹,你怎麼做到的?寒冰洞的冰塊雖沒寒玉床來得硬,可也不好敲啊。」
「當然是拿劍削。」水獨行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
「真的?老爹,你弄斷了幾把劍?」小時候為了讓房間涼爽一些,她曾試著從寒冰洞裡敲塊大冰塊回房間。可是試了一堆寶劍,沒一把砍得動的,其中還有好幾把被她砍斷了呢。
「好幾把吧,我不記得了。」那時他抱了一堆刀劍到寒冰洞,也沒數清楚有幾把。
「老爹,你到底是用哪一把劍才把冰給削下來的呀?」天底下哪來的寶劍可以削下寒冰洞的冰?哼,八成是自私又小氣的臭老爹以前暗藏的。
水獨行沒回答水靈這個問題,只是得意的奸笑著。
「老爹,你別光顧著笑,快講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呀?」搞啥呀?這麼神秘。
「嘿嘿嘿,臭靈兒,你有沒有搞錯呀,你老爹我的外表可不輸那些二、三十歲的小伙子,我哪老了?」
「好啦,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啦,帥得見不得人。」水靈揮揮手,口氣十分敷衍。
「現在你可以說是怎麼削冰塊的了嗎?」
「哈哈……」水獨行得意地大笑數聲之後,緩緩地從身後抽出一把劍。「就是這個。」
所有的人全擠到前面,爭先恐後地看著他手中的劍。
水靈推開眾人,率先開口:「老爹,那是什麼?」哇,好涼喔!
「這就是……」水獨行看看眾人,嘴角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龍吟冰──」
說時遲那時快,水獨行在將說出最後一個「劍」字時,一道身影飛入大廳,迅捷地奪走了他手中的劍。
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手持冰劍,風姿翩翩的男子。
水獨行呆愣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抬起頭,怒氣衝天地朝著奪劍之人大吼:「你這個不肖子!連你老爹的劍都搶,無恥!」
水巽冷淡地瞟了他一眼,「搶劍的人是誰,你心裡有數。」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水獨行差點咬到舌頭。
「拿來。」水巽朝他伸出手。
水獨行作勢咳了兩聲,澀聲道:「拿什麼?」
「地圖。」
「什麼地圖?我聽不懂。」他不自在地轉開臉。
「沒地圖……」水巽舉高著劍,「你怎麼找到這個的?」
水獨行又乾咳了兩聲,顧左右而言他,「湄湄呢?」
「我在這。」韋青湄從水巽身後探出頭。「爹,你找我嗎?」
「湄湄,你在這啊,怎麼都沒看到你?」
「我跟巽哥哥一塊兒來的。」韋青湄不高興地嘟著嘴,「他太高了,每次都遮住我。」她轉身好奇地看著水巽手中的劍,伸手想摸摸它,「巽哥哥,你拿的是什麼?冰冰涼涼的,站在它旁邊好舒服喔。」
他將劍拿高,「你不能碰。」
「為什麼?」韋青眉不依地嚷,「讓我摸一下會怎麼樣?小氣鬼!」她在他身前跳上跳下,下定決心要摸到劍。
「別跳了,你摸不到的。」水巽勾著她的腰,不讓她再妄動。
「讓我摸一下嘛。」
「不行。」他堅決地搖搖頭。
她垮下俏臉,「為什麼?」
水巽反手將劍擺在身後,防止她突然出手。「龍吟冰劍終年浸在寒水之中,劍身寒氣逼人,內力稍弱一點都會被它的寒氣所傷,更別說是像你這種一點內力都沒有的人。」
「可是人家想摸摸看嘛。」韋青湄嬌聲說。「一下就好,輕輕摸一下就好了。」
水巽還是堅定不移,「不行。」
「好啦。」韋青湄小手偷偷伸向他身後,想乘機摸劍。
水巽察覺她的企圖,靈巧地把劍身轉了兩圈,又將它高舉過頭,斥道:「都說了你不能碰。」
「小氣鬼!討厭的小氣鬼!」韋青湄氣得拍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不理會廳內數道正在殺他的目光,水巽伸手勾住韋青湄的腰帶她坐到一旁。
韋青湄扭動著身子想跳離他的腿,「放開我。」
「湄湄,你真的不能碰那把劍。」水巽苦口婆心地勸著。「這劍寒氣太強,你光是碰一下,手都會廢了。」
「哪有可能?」她不相信地扁著嘴,「你自己不是拿得很高興?還在那甩來甩去的。」
聽到她的話,他不禁失笑。「拿你跟我比,會不會有點不自量力?」
韋青湄不情願地說:「好嘛,不摸就不摸嘛。」她一時失察才會用了那麼爛的比喻。
見嬌妻一臉失望,水巽不免有些心疼,討好地道:「我把劍拔出來給你看,這劍身比劍鞘更漂亮呢。」
「好啊。」她頓時眉開眼笑。
「不過,記得別伸手去摸。」他不放心地再囑咐一次。
「好啦,你快點啊。」
水巽微笑地看了她一眼,將龍吟冰劍拔出劍鞘。
「哇──」在場除了水獨行夫婦之外,所有人都不禁發出驚呼。
韋青湄看著水巽手中的劍,讚歎道:「透明的ㄝ。」
這劍身輕薄如紙,呈現半透明的色澤,可以隱約看透另一端。
可是出了劍鞘的龍吟冰劍寒氣更形逼人,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沒什麼內力的韋青湄已經有些承受不住。
「刷」的一聲,劍在眾人的驚歎聲中回歸劍鞘。
水巽將劍拋給水獨行,緊張地看向韋青湄,「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白著臉,輕輕搖搖頭。
水巽從懷裡取出一瓶藥,倒出一顆白色藥丸,「把它含在嘴裡,別吞下去。」他心裡不停地責備自己的大意。算來算去都是老爹的錯,要不是他把劍帶出水谷,湄湄也不會為寒氣所傷。
在確定小娘子沒事後,水巽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老爹一眼,意外地發現所有人都在怒瞪他。
「你們幹嘛全死瞪著我?」莫名其妙!
「哼!」眾人有志一同地朝他重哼一聲。
「巽哥哥,他們好像在主你的氣ㄝ。」韋青湄靠在他懷裡,小小聲說。
「是嗎?」水巽聳聳肩,不是很在意。
「當然是!」水靈大步衝向前,雙手扠腰站在他們倆跟前,大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