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除了水巽夫婦外,所有人全湧到水靈身邊。
「靈兒──」水獨行誇張地大喊,雙手不停地搖晃著她,「靈兒,你別丟下爹啊!爹的寶貝女……啊!」
水獨行突然也怪叫一聲,和水靈有一樣的症狀──臉色發白冒冷汗,全身顫抖地滑倒在地。
「獨行!」月玨驚叫一聲,連忙衝向前扶住他。「你怎麼了?」
「茶……有毒……」
「哈哈!」白霜面目猙獰地大笑出聲,她就不信斗不倒他們!
「白霜,你到底對他們下了什麼毒?」月玥冷聲問。
「錯!」白霜笑得更大聲了,「不是他們,是你們所有的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月玥心頭一驚。
「剛才送進來的茶水裡,我全加了『百蛇千蟲萬蠱毒』。」說完,她又狂笑起來。
「你……」月玥又驚又怒。「百蛇千蟲萬蠱毒」因為無藥可解,五十年前就被望月教視為禁藥。
「巽哥哥!」看到眼前危急的情況,韋青湄用力推著把臉埋在她頸窩的水巽,「巽哥哥,你快想想辦法呀!」怎麼辦?大家都中毒了。
水巽靠在她肩上沒有回話,只是肩膀不停地抖動著。
「巽哥哥,你別哭啊,爹和姊姊一定會沒事的。」韋青湄不停安慰難過不已的丈夫。
白霜站在大廳中央大放厥詞,滔滔不絕地說著她在月玥手下忍了多少年、她如何構思謀奪武林盟主之位的大計、水獨行當年又是如何沒眼光……
只是她心裡一直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大家都喝了茶,卻只有兩個人毒發?但興奮過頭的她現在沒心情去深究。
再也受不了眼前像只老母雞般不停吹噓兼抱怨的白霜,紫嫣不顧雷霆馳的阻撓,硬是衝上前踢了昏迷不醒的水靈一腳。
向亙抱著水靈,怒道:「大嫂!」要不是雷霆馳保護得快,他已經出手痛揍她了。
紫嫣朝著水靈罵道:「白癡,你再假!」她方才突然想到這個白癡女人根本沒喝過茶。中毒?中個屁毒啊!害她剛才白白為她掉了兩滴眼淚。可惡!
「大姊,你不公平,為什麼只罵我一個?」大伙瞪大了眼看著水靈氣嘟嘟地從向亙
懷裡坐起,「老爹也在假啊。」
水獨行也從月玨懷裡坐起身,得意地道:「當然是因為我假得很像啊。」
「你們……」白霜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們。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中毒了嗎?
「靈兒,你沒中毒?」向亙抖著手輕撫著水靈的臉。
「亙,對不起,嚇到你了。」她心疼地握住他顫抖的大手。
向亙雙手緊緊地擁住她,鬆了一口氣,「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啊,我想起來了。」冉仲豪突然擊掌,「你們忘了嗎?剛才他們兩個根本沒喝茶。」還互相推來推去的。
眾人恍然大悟地點頭。難怪這兩個人會好心地請對方喝茶。
「不可能!你們怎麼發現的?」白霜激動不已地叫喊著。
「錯!只有老爹、我還有巽巽發現而已。」水靈得意她笑道,「其它人全喝了你的茶了。」嘿嘿,她早知道水家人之優秀,無人可及。
「他們怎麼會沒事?」白霜不敢相信她精心安排的計謀會被輕易識破。
「因為大家全吃了霧蓮啊。」水靈理所當然地回了她一句。
「傳說中的霧蓮?」白霜不相信地直搖頭,「怎麼可能?」
「哈!看到桌上的甜點了沒?那全是霧蓮做的。」她示範性地吃了塊糕點。
眾人這才明白剛才水獨行和水靈硬要大家吃糕點的原因──霧蓮可解百毒。
白霜受不了失敗的刺激,不停尖叫,完全喪失了理智。「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完美的計謀怎麼可能出錯?這一定不是真的!
就在此時,月玥飛身一躍,三兩下就擒住已經失神的白霜。
「豪豪,把她帶下去。還有,白霜被擒的消息別洩漏出去,咱們趁機把她的黨羽一網打盡。」她轉向紀龍飛,「紀幫主,白霜在望月教外的勢力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紀龍飛微笑應允。
韋青湄看看眼前的情況後,沒好氣地推開趴在她身上的水巽,「你笑夠了沒?」巽哥哥真壞,明知道沒事也不告訴她,害她緊張了老半天。
果不其然,水巽非但不傷心,還笑得滿臉淚水,「不行,我忍不住。太好笑了,老爹和姊那麼爛的演技你們還相信。我的天啊!」
韋青湄瞪了他一眼,警告地說:「你再笑,小心被揍!」
「臭水靈,剛才為什麼不警告我們茶裡有毒?」紫嫣率先撻伐。
「是啊。」其它人不滿地附和。
水靈不怕死地回嘴,「反正又死不了人。而且告訴你們,不就沒戲唱了?」反正有霧蓮在嘛,不用擔心啦。
「你怎麼這樣……」眾人又開始責難水靈不夠義氣的行為。
水巽看著眾人吵吵鬧鬧,感覺上好像又回到十年前那段令人懷念的時光。
再看了大家一眼,他笑著牽住韋青湄的小手,一同離開嘈雜的大廳。
「巽哥哥,你在笑什麼?」韋青湄好奇地問。
「剛才大家在裡頭吵吵鬧鬧的樣子,讓我想起十年前的事。」
「很好玩嗎?」
「嗯,以後我說給你聽。」
「好,你要記得喔。」韋青湄頓了頓,忽然拉住水巽,問道:「剛才為什麼只有你們水家人才知道茶裡有毒?」
「家學淵源嘛。」
「吹牛!」韋青湄當場噓他,「人家望月教比你們『淵源』多了。」
「呆子。」他輕敲她的額頭,「那老女人就是吃定他們這點──望月教內不可能被人下毒。」
「原來如此。」韋青湄瞭解地點點頭。「我們現在要去哪?」
水巽溫柔地摟著她,「記不記得我提過望月教後山的河畔很美,月亮很圓?」
「記得。」韋青湄微笑地答。
他雙手環住她的細腰,額頭抵著她的,柔聲問:「我們現在去那兒看看,好嗎?」
「好。」韋青湄環住他的頸項,踮高腳輕吻他的唇,嬌媚地笑了。「湄湄說過,只要有巽哥哥的地方,湄湄都要去。」嚶唇輕移至他的耳旁,她輕聲說出他期盼許久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