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微露出曙光時,水巽靜思的臉上突然露出笑意。他輕易地站了起來,動動酸澀的筋骨後,走到軟鋪旁坐下,伸手輕撫韋青湄的臉頰。
這是他的胖妹妹沒錯,可是身材怎麼會差那麼多?
再摸摸她的嫩頰。嗯,好摸是好摸啦,但還是以前白白胖胖的臉摸起來比較舒服。
摸著摸著,水巽的劍眉突然緊緊皺了起來。
他掀開棉被,將睡著的韋青湄抱到懷裡,板著臉將她從頭到腳仔細的檢查一遍,又執起她的皓腕把起脈來。
過了一會兒,他放下韋青湄的手腕,眉頭皺得更緊,薄唇緊抿,眼底還閃著怒火。
韋青湄呢喃幾聲,緩緩轉醒。
她一張開眼,就瞧見一張俊臉停在她的上方。她訝異地眨眨眼,十分吃驚地說:「你怎麼在這裡?」
水巽好笑地睨著仍有些迷糊的韋青湄,「親愛的娘子,咱們昨兒個成親了,你在這兒,為夫的當然也會在這兒。」
韋青湄疑惑地眨眨眼,而後從水巽身上跳了起來,顫抖的指著他,「你你你……你不是不能動嗎?」為什麼他能離開椅子,還坐在床頭抱著她?
水巽朝韋青湄瀟灑一笑,「穴道解開後自然就能動了。」
韋青湄點點頭,對喔,穴道解開當然可以動了。可是他動他的,做什麼抱著她?
一個回神,她發覺自己又被水巽緊緊摟在懷裡。「你快放開我啦!」
不理會韋青湄的掙扎,水巽臉埋在她的頸間,深吸了口氣,「湄湄,你好香喔。」
韋青湄用力推著水巽,「廢話!香粉是我自己調的,當然香了。」奇怪,昨天他明明沒吃東西,怎麼會推不開?「你快放……哎呀!你幹嘛咬我的頸子?」他該不會是昨晚沒吃飯餓得受不了,才忍不住咬她吧?「哎呀,別舔我啦,我一點都不好吃。」
水巽輕笑幾聲,更加努力地啃囓韋青湄的頸子,「不行,我一定要吃了你,誰教你昨天害我沒過到洞房花燭夜。」
聽到他的話,韋青湄嚇得小臉泛白,更加用力地推著他,嘴巴還不停嚷著:「你亂說,昨晚你明明有過到洞房花燭夜。你不可以吃我啦!」
「咦?」水巽緩緩把頭抬起,輕輕鬆開摟住她的健臂,兩眼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我有嗎?」他一直呆坐著,動都不能動,哪有過到洞房花燭夜?
韋青湄氣得忘了害怕,小手緊緊拉住他的前襟,咬牙道:「你當然有。我們倆昨晚整夜都待在房裡,當然有過到洞房花燭夜。」
喔,敢情這小妮子不知道什麼是洞房花燭夜。「敢問娘子,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洞房花燭夜?」
「我當然知道,你當真以為我那麼笨嗎?」可惡,竟敢瞧不起她!
水巽挑高了眉,「為夫願聞其詳。」
韋青湄一副夫子的模樣,以十分自信的口吻說:「洞房花燭夜就是新人要一塊兒在新房裡待上一晚,案頭上還要燃著一對龍鳳花燭。」
水巽忍住笑,十分鎮靜地詢問韋青湄,「誰告訴你的?」
她驕傲地抬起下巴道:「我自己知道的。這麼簡單的事,哪需要人家告訴我。」
「這樣呀。」水巽突然長臂一伸緊摟住韋青湄,臉又埋回她的頸間,佯裝悲傷地假哭。「湄湄,既然你知道洞房花燭夜是什麼,你一定也知道要是新床上沒有落紅,隔天新郎就慘了。」
「落紅?」
「湄湄,你該不會不知道什麼是落紅吧?」輕吻著她的頸項,他抽抽噎噎地問。
「我當然知道。」不懂也要裝僮,不然這個臭小子又要笑她笨了。
「你說,我要怎麼辦?岳父會殺了我。」
韋青湄斜眼睨視水巽,「你要我去跟我爹求情?」
水巽抬起頭,雙眼一亮,「湄湄,你真的要幫我?」
看她不情願地點點頭,他邪邪一笑,語氣挑逗。「湄湄,這事不用勞煩到岳父,有你就成了。」
不給她發問的機會,水巽低頭封住了她的唇,趁著她失神沉醉之際,抱著她滾上床鋪,順手拉下床邊的紗帳……
※ ※ ※
水巽看著懷中沉睡的韋青湄,俊臉上浮現一記得意的微笑。他是卑鄙了點——欺負她不懂人事——不過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那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權利,一個為人夫婿專有的權利。
輕撫韋青湄雪白細緻的玉背,水巽察覺懷裡佳人輕輕動了一下,「湄湄,醒了嗎?」
「嗯。」韋青湄螓首下意識地磨踏水巽胸口,仍未完全清醒過來,懶懶地問:「你怎麼會在這?」
水巽曖昧一笑,「你說呢?」
「我……」韋青湄突地瞪大了眼,之前發生的事一幕幕湧回腦海中,一張俏臉登時漲得通紅。
水巽戲謔地親啄下她紅得像蘋果的俏臉,「想起來了?」
「你不要臉!」韋青湄小臉紅透,全身僵硬地縮在水巽懷裡,忿忿不平地指控著。這個可惡的小人竟敢欺騙她,還佔她便宜。
水巽挑挑眉,無賴地回道:「我哪不要臉?」不顧她的抗議,他將她的一雙小手放在自己臉上,「你瞧,我的臉不是好端端的在這嗎?」
韋青湄氣鼓著腮幫子,「你……」
水巽微轉過頭,在她的手上輕吻著,「我很帥,對不對?」
韋青湄忿忿不平抽回手,「你無恥!」
「我有啊。」他俯下頭輕囓韋青湄的紅唇,「這不是牙齒是什麼?」
韋背湄羞憤地轉開臉,「我要叫我爹殺了你這個大色狼。」
水巽一臉遺憾地搖搖頭,「湄湄,很抱歡要讓你失望了。你爹不會被我。」
「誰說的?我爹最疼我,他一定會聽我的。」
「你爹是很疼你,但我想天下沒有一個做父親的會希望女兒才剛成親就當寡婦。」
韋青湄不屑地輕哼一聲,「等我爹知道你怎麼欺負我,他一定不放這你。」
「是嗎?」水巽輕笑出聲,「要是我不欺負你,你爹才要擔心呢。」
「你胡說,我爹才不會那樣呢。你這回死定了。哼,你看這次我還會不會替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