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斗笠,粗布麻衣,背負竹簍,正是樂人緣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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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寒飄雪傷勢的緣佬走出房間,門才關上,就被久候難耐的風雲抓著雙肩叫道:
「怎麼樣?」
「嗯!很美。」
他的回答讓風雲差點就想拿赤簫往他頭上敲了,不過此人與他的關係非同小可,他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對他太放肆。
倒是這老傢伙是流浪太久了吧!連說話的氣質都跟以往不同了。
「我要你幫她治病,不是讓你趁機偷窺的。」風雲氣呼呼的瞪眼。
「莫非風流一世的赤狼風雲是動了真感情了?老夫應該感到欣慰還是難過呢?」緣佬撫著灰長鬍子笑道。
「爹!」風雲沒好氣的叫道。
原來樂人緣佬就是未馳城前城主風火?!
「樂人緣佬?虧你想的出這麼噁心的名號!」風雲不甘示弱的反擊。
「遊走險惡江湖,不得不隱姓埋名啊!」
「好了,別說這個了。爹,你知不知道飄雪就是你要找的人?」風雲急道。
「知道!」風火倒是十分沉著地回道。
風雲睜大了眼。
「之前我與她有一面之緣,我贈她草藥,原來就是救你去了,當時我看見她身上戴的寒雪劍,就明白她的身份了。」風火又言。
「那你不早現身?你兒子我差點就被她砍了。」風雲氣極敗壞地叫道。
「就算她砍你,你會躲嗎?」風火哈哈大笑。
「不會!」風雲不加思索的回道,隨即皺了皺眉。他幹嘛這麼問,這是兩回事耶!
風火讚賞地拍拍他的肩,笑道:「不愧是赤狼風雲!」
「言歸正傳!」風雲不讓他岔開話題。
「飄雪對未馳城有誤會,所以我暫時跟蹤你們,先不動聲色,等你化解她的心結,我再來解釋,她才能接受。」
風雲簡直不敢柏信,其實真正的老狐狸是他老爹才是!
他又氣又惱地吼著:「你這不動聲色,可害了我中一劍,飄雪中一刀,寒家三姐妹為我姐妹鬩牆了!」
「那是你魅力大嘛!」風火笑道。
揪住了風火的衣領,風雲咬牙切齒的低吼:「爹,你可別怪我大逆不孝!」
風火握住他的手腕,依然帶笑。「不怪,你是武林四絕嘛!」
彷彿提醒他似的,風雲鬆開了手,退了一步,他的表情像個賭氣的孩子。「爹,你在諷刺我。」
「不,你的失常、你的衝動,都是你真心愛上一位女子的證明,爹高興都來不及了。」
「爹,你既然跟蹤我們,也有上天山去會見師父吧?」
他點頭。「你們離開之後我才到,所以大師並沒有對你們隱瞞什麼,直到那天我才把事情真相告訴他。」
風雲立刻一振,抓住他的手臂急問:「到底事實真相是什麼?」
風火緩緩拉下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兩下,柔聲笑道:
「好好照顧飄雪,我到藥鋪抓些藥回來。」
「爹!」風雲心急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呼喊。
風火只擺了擺手,直到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迴廊,他的聲音才飄來:
「她是有權第一個知道的人。」
風雲一怔,他明白父親的用意。不知怎麼,他心安不少,當務之急,是先讓飄雪療好傷,她還這麼虛弱,實在不堪再接受任何打擊。
他抬頭望著灰瑟的天,啊!他真的糊塗了,愛上一個女人,他不但變笨了,連警覺性都沒了,被爹跟蹤了好幾天竟毫不知覺?!但是……
他收回目光,若為飄雪失去名利頭銜,武功智謀,他也心甘情願,絕不言悔!
推門而內,映入眼簾的那張蒼白絕美的睡臉,扯痛了他的心弦。悄悄地倚床沿而席,他伸出手輕撥開她垂落額前的髮絲,她微蹙的黛眉彷彿透露出身上的痛楚,令他見了不忍。
她緊閉的濃密眼睫也微顫著不安,每一個細微的顫抖都扯痛他的神經,刺入筋骨般地抽痛著,風雲忍不住輕撫著她稍嫌冰涼的粉頰,以他溫熱的指尖撫乎她輕蹙的眉宇,順沿劃下她柔美的倘鼻,輕輕勾掠著她失色蒼白但依然柔軟潤澤的嘴唇。
「飄雪……雪兒,你真是傻啊!誰許你擋下這一刀的?你這不是救我,是殺我呀!」輕柔地牽起她軟若無骨的纖纖手腕,萬般不捨地湊近唇邊吻著,將她冰冷的手心貼在自己的頰上。
風雲的深情眼眸連眨也不捨眨一下,雖明白她無命危之憂,心中仍為她的傷疼痛不已。同時,也為她捨身為他擋下這一擊而感動不已。
雖然她從來不說,但他明白,他不是一廂情願,飄雪的愛早已勝於言語,她的每一滴淚,為他流下的血,都足以證明她的真情真意,絕不亞於他自己。
「雪兒……」他的心情與她交融合一,他可以感受到,當他受傷昏迷在床時,她的心情一定就和此刻的自己一般。
原來看見自己所愛的人受傷,是比傷在自己身上還要痛上千萬倍。
他一生風流瀟灑,到了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愛為何物?
他俯下身,長髮洩在她的頰上,他愛憐的撫著她的臉,貼上她柔軟失色的唇片,無助地呢喃。
「醒來吧!飄雪……你已經把我嚇壞了,我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了。」
吻著她毫無回應的嘴唇,風雲的心是陣陣刺痛,他輕伏在她胸前,埋首在她纖細的頸項,她微溫的體溫,散發著幽雅清淡的梅香。他所狂戀的氣息,總繞著他的呼吸,左右著他的生息。
原來在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冷冽的傲氣迷懾住了;他第一次嗅到這誘人的花香時,就被這股致命的吸引力控制住了!
就算是武林四絕,也逃不開情網,何況他赤狼風雲,就是為尋愛而來,而他鍾愛的這名冷傲的女子,就是他一生所求!
悄然無息地,寒飄雪的手輕輕地抬起,撫著他的密發,讓埋首於她肩頭的風雲為之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