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前,為了一筆上百萬美元的大訂單,他才透過視訊和遠在印度的買主開會,因此來不及趕來參加莫愁的喪禮。
但看在莫愁為了風逸君的愛妻花憐心喪了命,並將眼角膜捐贈給她的份上,他無論如何都要來送他這個令人敬佩的好漢最後一程,謝謝他讓風逸君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妻子,及幸福的家庭。
砰!砰!
火焰君才剛駛進墓園大門口,就聽到兩聲巨大的槍聲傳來。他心驚了下,火速跳下車,快速朝槍響的方向跑去……
** ** **
遠從波士頓趕來為哥哥莫愁送葬的莫寒修,待墓園裡的人群全散去後,才在哥哥生前為她安排的兩名貼身女保鑣——百合及莉莉的保護下,從大樹後方慢慢走至哥哥的墓前。
佇立許久後,她在百合及莉莉的催促下,準備離開,誰知,兩聲巨大的槍聲響起後,百合及莉莉卻在她眼前倒下……
莫寒修見狀,整個人嚇住了!
她驚慌失措地搗住臉與耳朵,不自覺地彎下身子,不停地顫抖。
「殺了這白衣女孩!」
莫寒修彷彿聽見有人大叫,雜沓的腳步聲就似奪魂曲,一再壓近她,她無力自保地蹲在原地,想哭卻無法掉淚,想求救卻喊不出聲來,想跑卻發現此刻這兩條腿根本不是她的。
一支槍管就這麼頂在莫寒修的頭上!
「抬起頭來。」一名黑衣人壓低聲音命令道。
不住顫抖的她,怎麼也無法聽令行事,只是一味地埋首於長裙上。
「再不抬起頭,我就殺了你!」那人惱火地威脅她。
她仍然沒有抬頭,黑衣人再也忍不住,準備給她點教訓,「不知死活的丫頭!」
嚇壞了的莫寒修,神魂彷彿抽離,誰知,下一秒鐘,她聽見有人大聲嘶喊,一隻手在她的眼前被子彈擊中,頓時血肉模糊、鮮血四溢。
原來是那執槍的黑衣人——眼鏡蛇的手被打傷了!他忍痛躲至她的身後放話:
「什麼人?」
天色已暗,偏又為前方的路燈照射,眼鏡蛇實在看不清到底是誰射傷他。
對方已掌握一切,不出聲地等他與他的兄弟們自曝行跡。
顯然沉不住氣的眼鏡蛇翻身站了起來,打算抓起莫寒修當擋箭牌,拚個你死我活!
誰知,第二聲槍響再起,眼鏡蛇的整隻手報廢了,痛得他雞貓子鬼叫,不久便昏死了過去。
他的同夥黑狗也不敢輕敵,接著頂替眼鏡蛇躲在莫寒修的後方,扯住她的衣裙,「你再裝神弄鬼,我就殺了莫愁的妹妹!」
黑狗和眼鏡蛇也只是得到情報,推測這女孩很可能就是莫老大的妹子,心揣來人會救她,一定知道這女子的真實身份,故而這麼說,以期脫險。
在黑暗中的火焰君怔了下。原來被綁架的女孩,正是他們君臨天下幫要救的人。
黑狗等不到對方的回應,準備先重擊莫寒修頸肩、補上一槍,然後再落跑。誰知,他還是慢了半拍,火焰君已朝他射擊,打中了他的右肩!
「啊!X的!你給老子記住,老子會報仇的!」黑狗迅速溜進墓地旁一公尺高的草叢裡。
這時,平穩的腳步聲緩緩地靠近莫寒修,終於在她面前止住步伐。
「他們死的死、逃的逃,你安全了。」火焰君渾厚的聲音,帶了股讓人安定的力量。
莫寒修雖然知道自己安全了,但還是無法止住打顫,怎麼也無法抬頭答謝對方的救命之恩。
「我說,你安全了。走,我帶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仍耐心解釋。
莫寒修只是點著頭,不發一語,卻做不到一般人眼中再容易不過的致意動作。
這下子火焰君開始懷疑這個女孩可能不僅「自閉」,還有其他的隱疾——失聰。
他捺著性子,托起她一直低著、半掩著的臉——
一張彷是從漫畫裡雪國公主的顏容,就這麼映在他的面前!
那淨如白雪的美麗容顏只怕世上難尋,說她是天使一點兒也不為過,最讓火焰君的悸動與莫名心疼的,是落在那臉上的兩行清淚,那是古詩所云「催人心肝,哭斷腸」的最佳寫照。
圓而晶亮的雙瞳,已因淚水的滋潤,閃爍著耀耀星辰的波光,零散在臉頰的青絲,更為她平添淒楚的美麗。
她一句話也沒說,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彼此相望。
火焰君的心!似乎在這一刻為她融化了,怎麼也不肯鬆開手。
他要這個女人!
不待莫寒修反應,他將她拉了起來,抱在胸懷,不疾不徐地走向停在黑暗中的座車。
她不再顫抖,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火熱與羞赧。
她從未和一個男人如此接近,他……是第一個!
她不再流淚,彷彿知道他是她的城堡。
** ** **
火焰君為了莫寒修的安全,還是先回到風逸君為他在夏威夷匆匆整理好的別墅。
他一路往前走,卻發現莫寒修沒有跟上來,於是止住腳步,回過頭問:「為什麼不進來?」
莫寒修只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他,卻一句話也不說,先前的驚顫已撤去,此刻表情就像精緻娃娃,美麗卻失真。
「我在問你話。」
她只撇了撇嘴,欲言又止,雙手不自覺地攪在一塊兒,連那粉雕玉琢的臉蛋也開始左右轉動,似乎想逃開他的逼視與逼問。
火焰君深深吸了口氣,微微閉目,彷彿想起什麼似地睜大雙眼,「你該不會聽不見吧!?」
她還是左右張望,最後低下頭。
「真是見鬼了!」他惱火地低咒,旋即撥了通電話,劈頭就問:「風,莫愁的妹子為什麼一句話也不會說?」
誰知接他電話的卻不是風逸君,反而是他們君臨天下幫的唯一女孩——水卿君。
「就最近的資料顯示,莫愁的妹妹好像罹患了『選擇性不語症』,至於症狀到了什麼程度,尚不知曉,我得查證一下,你就多擔待些,再不,我現在去接她,她和我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