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火君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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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寒修。」他的聲音有些強壓的激動。

  她沒有應答,卻一直流淚……

  眼前的火焰君為何變成兩個影像?而她的頭為什麼變得好重?她好像有點發燒,雙手雙足也沒有什麼感覺……

  瞬間,她那雪白輕盈的身子往前傾倒,冰鑽、槌子落了一地。

  火焰君立即以疾如勁風的速度趕到她的身畔,抱住她。

  「寒修,你怎麼了?」

  她苦笑著問:「真的是你嗎?」便合上了雙眼。

  他頓時亂了方寸,連聲大喊:「來人!來人!」同時感覺到莫寒修渾身火熱,呼吸微弱。

  老天!這個傻女人怎麼不知道在冰雕室該多加件外套呢?

  這時,水卿君等人匆匆入內,立即被火焰君連番指責:「她在這裡待了多久?你們為什麼沒讓她多加件衣服?這樣會害死她的!快叫救護車!」

  水卿君不慌不忙地上前摸著莫寒修的額頭,然後取出平日隨身配帶的簡單醫療設備,先為她降溫,並撥打手機,對著那端的人說著醫學專業術語,不消兩分鐘,救護車已在冰雕室的大門外候著。

  救護車上載著陷入昏迷的莫寒修及愛意漸明的火焰君,一路前行……

  第九章

  夏威夷天堂鳥醫院

  這時醫院的急診室已忙成一團,因為風逸君在夏威夷的勢力,使得莫寒修倍受關照。

  她身邊的醫護人員比往常多,十分鐘不到的急救時間,莫寒修立刻就被轉入頭等病房休息。

  莫寒修完全不知道火焰君等人為她昏迷忙翻的事,就像冬眠的小動物,處在最平靜的狀況下。

  病房最後只剩下她與火焰君,安靜的空間僅聽見輕微的點滴滴落聲。

  火焰君望著因發燒而滿臉通紅的莫寒修,心中不斷地回憶和她交會的時光。

  他心知肚明,水卿君說對了,他在意這個女人!

  儘管她不像一般的女人一樣「會」說話、「愛」說話,但不可否認,她的一顰一笑,總能牽動他的思緒。

  雖然她沒有以一般人都能懂的方式和他溝通,但那一顰一笑,或怒或喜,總是表現得宜,也使得他因此明白她的喜怒哀樂。只是以往的經驗,讓他拒絕一個以非語言表達的女人,在他的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

  也許還會有別的男人因她的空靈之美而深受震撼,進而愛上她,但,他們可能像自己這樣心疼她、保護她,甚至耐心地對她嗎?

  他得承認自己不是好男人,但絕對是個遵守承諾的男人!他若視她莫寒修為自己永遠的女人,就不會忽略她的存在與需要。

  他的大掌因下定決心而撫上她的臉頰,她彷彿受到鼓勵似地貼近他的掌心,並發出滿足的囈語聲。

  「睡美人,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他突然輕聲地問著嘴角泛著笑意的莫寒修。

  「嗯——」她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往他的掌心埋了進去,又是一陣滿足聲。

  「你想和我一起去看海,或是回紐約看自由女神像?」他像個孩子地詢問著,似乎在約定什麼似的,也被自己這種突生的「童稚」情緒,感染到難得的喜悅。

  昏睡中的莫寒修像是有意識地突然抓住他的掌心,彷彿在表示她的躍躍欲試與承諾。

  他欣喜地吻向她的柔荑,也輕輕移往她的額頭,「我一直以為有聲甚無聲,尤其在激烈的商場、談判桌上,雖然不比聲量,但得比聲音內含的氣勢,勝負常在一張口的當下就已定輸贏。可是如今,我得改變這種成見,無聲在某些時候,才是語言最高的境界,等你甦醒,願意說話也成,不說也可以,總之,我會調整自己的腳步,走進你的世界。」

  他的話彷若一道溫暖的陽光,將莫寒修從沉睡中喚醒。

  她眨動著大眼睛,似乎在問:這裡是哪兒?你為何在這裡?剛才的溫柔是真的?

  他拍了拍她的手,「我一直在這裡。」他輕輕指著她的心口。

  她的臉倏地一陣躁紅。

  「下次在冰雕室,不可以忘了穿外套!凍昏了又得住院急救。」他解開她的疑惑。

  她這才開口:「謝謝你。」聲音有些沙啞,喉頭還有著火燒過後的疼痛。

  「你還是多喝水、多休息,別說話,不然我會以為你是愛麗兒。」他調侃地說。

  她蹙著眉心,似在反問:誰是愛麗兒?

  「她是童話故事裡小美人魚,愛上人類的王子艾力克,並以自己美妙的聲音與巫婆交易,換了一雙人類的腿,自此之後,她只要開口就只能咿咿呀呀,語不成句。」他捺著性子解釋。

  她不可思議地凝視著他,「你看卡通?」

  他霍然大笑,「不看。」

  「那……」她又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是陪朋友的小女兒看的,她一刻也安靜不下來,一直講愛麗兒的故事給我聽,直到DVD撥放完畢,她還在講,最後我才知道,那愛說話的小東西也叫作愛麗兒。」他笑得很無奈。

  她也笑了。

  「現在我發現沉默是金,偶爾說兩句關鍵的話是鑽石。你既是黃金,也是鑽石。」他玩笑地褒獎她。

  她又笑了,但卻悄悄地斂下些許笑意。

  「為什麼你……」她在詢問是什麼事情讓火焰君改變他對她的態度。

  他也斂下笑容,深情地睇著她,「不為什麼。」

  她仍然不解,卻又不甘於這樣馬虎的答案。

  「我得利用你生病的這時間,再好好想想為什麼。」他說得似真似假。

  她輕輕點了點頭,有點兒失望、卻不想逼他。

  她覺得凡事都需開口需索或是解釋,施與受的心都會感到疲累。

  他當然感受到她的遺憾,又不得不故意漠視它,只是執起她的手,「別胡思亂想,目前我最希望你做的一件事,就是恢復健康,平安地活著,這對我很重要。」

  她的眼瞳忽然閃出兩道閃爍光芒,好像瞭解到一個道理——

  不是只有選擇性不語症的人,需要暖身才能說話,有時還需長時間就醫,才能重新面對他人。至於一些不輕易透露感情的人,也會和他們一樣,有這樣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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