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渾身顫抖,卻還是問了句:「『曾跟過』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被開除了!」他絕冷地宣佈。
「不!」安娜大叫,馬上上前拉住他的手,「不要,不要,求求你!我會改。」
他一把甩開她的手,「在你趕走莫寒修的當下,就已經為自己招來失業的命運。」
「她有什麼好?一個空有美麗的自閉症患者!」她仍不知死活地說。
「你只要再說一個不利她的字眼,我保證你在全美都找不到工作!」火焰君真想給她幾個耳刮子,但他什麼也沒做,因為她不值得。
妒火狂燒的安娜氣得直跺腳,卻一句話也不敢說,匆匆逃離這裡。
而火焰君也在金龍、地虎的護送下,搭上飛往波士頓的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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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頓
莫寒修站在自己的家門前,有感而發地淚潸潸。
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的生活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先是哥哥遽逝,接著跟隨她多年的莉莉、百合雙雙死於非命,而後,她從一個對愛情懵懂無知的女孩,轉成渴望情愛的女人,進而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子,最後夾著尾巴逃回了自己的小窩,躲避那份不該奢想的愛情。
正當她準備推門而入,卻發現門鎖被破壞了,她立刻往後退,誰知卻撞上一堵內牆!
她驚甫未定地轉過頭,卻看見一張邪佞的臉。
那男人的身邊還站了好幾名同樣邪氣的男子,她馬上斷定這些人和黑道脫不了關係。
果然,這男子一開口就江湖味十足:「原來莫老大的親妹子長得這般要得,難怪他要將你藏起來。」
她想逃,卻發現雙腳就像被柏油黏住,怎麼也動彈不得,「你是什麼人?」
男子邪肆地笑道:「我叫鬼面,是你哥哥生前的左右手。你哥在臨終情曾交代我要好好善待你,現在就請你大小姐和我走一趟夏威夷吧!」
鬼面!?她忽然憶起火焰君他們一行人說過應對鬼面要多所提防的事,連忙往後跑,卻被他的手下抓個正著。
鬼面也不客氣地撂下話:「我說『請』是對你客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跟我回去。」
她猛搖頭。
鬼面頓時大笑,「原來還是個啞巴!可憐喔!那告訴你也無妨……」
說著,便只手將她拉到他的身邊,避開弟兄,低聲道明一件對莫寒修來說驚天動地的消息:「你哥是我殺的。」
登時,莫寒修眼睛瞪得老大,她奮力想突圍而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還沒說完,我知道你老哥生前攢了一大筆的錢,又買股票,又買古董字畫與珠寶,如果我沒料錯,只有你知道這些無價寶在哪裡吧!?」
她氣憤地睇著鬼面,悲從中來,淚悄悄地淌下……
「哭什麼!?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不然你以為我們混黑道在混什麼?你那該死的老哥竟迷上那個瞎眼的按摩女,真是丟我們火鳥幫的臉!不讓他下台,兄弟怎麼會服氣!?再說,上班族的薪水,哪夠我們塞牙縫?你要是懂事的話,就快點告訴我那筆錢的去向,否則休怪我無情!」鬼面毫不隱瞞他弒人奪位的動機。
莫寒修總算知道哥哥的仇人是誰,一股怒氣衝天,奮力想衝撞他,但,她當然不是他的對手,沒兩下就被鬼面的手下給拿下,壓進車內。
就在莫寒修被押走的同時,火焰君的人也抵達,雙方的人馬便在狹長的公路上展開追逐。
莫寒修看見賓土跑車裡的火焰君,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他來了!來了!這是否說明,他的心中還有她?
總之,以她這樣的條件能夠得到他青睞,就算一天也好,這或許是上天的憐愛吧!
她不想再逃了!她要勇敢地面對自己內心的渴望,直到他對她膩了、倦了。
突然間,她對著大開的窗戶大叫:「火焰君,救我!這些人是殺人兇手!」
火焰君聞言,又激動、又欣喜!
因為她總算再次突破心房,願意說話了。
只是,這一刻,他得先解決這一批人渣,再和她好好詳談。
車速越來越快,兩方的人馬在狹長的公路上飛馳爭道,接著,多輛警車也加入其中,陡然間,亂成一團。
第十章
鬼面為了躲避警方與火焰君的追擊,於是命令手下為他阻擋他們的車輛,他則帶著一名弟兄壓著莫寒修加速行駛。
心急如焚的火焰君也豁出去了,窮追猛打,那群狐群狗黨的車子不敵他,幾經擦撞之後便被拋出車道,而他則繼續往前追駛,突然,車道的對面卻閃出兩輛警車,前方的鬼面因煞車不及,整輛車撞往右方的巖壁,車子立刻冒出黑煙。
火焰君見狀,旋即緊急煞車,衝出車外,趕往鬼面的座車,放聲大叫:「寒修!寒修!」
只見莫寒修虛弱地張開雙眼,望著聲音的來處,不一會兒又合上眼眸。
「寒修!」他大罵自己粗心,為了逮鬼面,一時大意,竟忘記莫寒修還在他們的手中。
他連忙接過天龍遞過來的大鎖將車門給敲開,也顧不得他手臂上的傷,迅速且小心地抱出莫寒修。
「快叫救護車!快!」
天空竟在這時忽然下起微微的細雨,沁涼的風拂過他們的臉上。
火焰君抱著莫寒修,心在淌血,忍不住吻著她的額頭低語:「寶貝,我對不起你……寶貝,我的寶貝。」
這一刻,火焰君終於徹底知道了,原來自己連命部可以為莫寒修捨棄了,更何況承諾照顧她一生一世這種小事呢!
風聲、直升機下降的螺旋槳聲,完全將他的話蝕去,他以體溫保護她。
莫寒修隱約感覺到火焰君對自己難得的愛意與歉疚,失去的信心與火熱也漸漸被找回,隱約中,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大批警方在這時趕到,並將已頭破血流的鬼面及其餘黨一併銬上手銬,帶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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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時間的急救,莫寒修終於從鬼門關逃離,只是,她那張原本雪白的臉頰變得蒼白了,頭上裡著紗布,左、右手也都打上石膏,傷勢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