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一紅,強自鎮定的拉好它。「謝謝。」
然後,白雲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大概過了三秒,她才猛然回過頭,奇怪寇這回為什麼沒有反應,誰知一回頭,身後卻沒有人。
「他走了。」亞歷七指指另一扇通往戶外花園的門。
白雲秀眉輕蹙,抿著唇,瞥了眼餐桌上那位冷著臉慢條斯理的拿餐巾擦嘴的紅髮男人,又看了眼另一位繼續埋頭吃早餐的肌肉男,跟著回頭瞧瞧嘻皮笑臉的霍克和正走向餐桌倒咖啡的亞歷士。
忽然之間,她發現,這一家子的問題不是普通的大。
老爸心臟病發,他們沒一個起身救人;送醫急救,也沒一個跟上查看。
這些男人,只是一個個吃早餐的吃早餐,喝咖啡的喝咖啡,擦嘴的擦嘴,開玩笑的開玩笑,而她老公呢,則一聲不吭的跑得不見蹤影。
這些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裝得很輕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可是氣氛卻無比凝重……
然後紅髮酷男走了,金髮肌肉男在吃完早餐後也悶不吭聲的離開,亞歷士在咖啡裡加了少說有五匙的冰糖,看得她頭皮一陣發麻,發現他還要繼續加,她終於忍不住伸手阻止他。
「不要這樣糟蹋咖啡。」她拿開糖罐,挑眉開口。
亞歷士微微一愣,低頭看她。
「你加了五匙的糖,我想它應該夠甜了。」白雲邊說邊看向霍克,「你能不能幫我弄套正常一點的衣服和鞋子?」
「沒問題,我想我知道哪裡有你可以穿的。」霍克雙手插在褲口袋裡,揚揚嘴角,轉身走了出去。
白雲轉回頭,看著放棄那杯咖啡的亞歷士,微微一笑,問了一個早已有了答案的問題:「你有車嗎?」
亞歷士苦笑,「我想大概有吧。」
「那可以麻煩你等一下載我去醫院嗎?」
「為什麼?」
「既然剛剛唯一有動作的人是我,我總該有權利知道你父親的後續狀況如何吧?」
亞歷士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當然。但是我可能沒辦法,也許霍克可以——」
「不,他不可以。」白雲打斷他,挑眉道:「如果我是此刻在他房裡的那個女人,絕對不會高興在他床上醒來時,只剩自己一個人的。」
他聞言笑了起來,好奇開口:「你怎麼知道?」
「他脖子上有吻痕。」白雲嘴角輕揚,「如果我沒記錯,昨晚上那裡還很正常。」
她話才說完,霍克便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套米色的連身裙。
她認得那件連身裙,那是昨晚寧寧穿的,白雲一挑眉,知道自己沒猜錯,她笑著上前接過手。「她還在睡?」
「親愛的仙度瑞拉,我想她不會介意借你衣服。」霍克玩耍的和她行了個禮。「只要你在中午十二點以前回來。」
「抱歉,恐怕我無法控制時間,如果她醒了,麻煩轉告我的神仙教母,可以試試浴巾,我發現它穿起來挺舒服的。」白雲搖了搖頭,嘴角噙著微笑說完,又轉頭問亞歷士:「哪裡有可以讓我換衣服的地方?」
「你後面那扇門。」
白雲走了進去,很快的換好連身裙,再套上同款的小外套,寧寧的SIZE大了她一號,不過她穿起來還可以看,至少比浴巾正式多了。
整理好儀容,她回到晨光室,霍克已經走了,亞歷士還在。
她果然沒看錯,這男人是他們之中,顯然比較願意面對他們父子之間複雜問題的。
「我好了,走吧。」白雲微微一笑,決定先從這傢伙下手。
她要搞清楚這一家子之間的問題,否則照剛剛的情況看來,就算寇的父親過世了,仍會陰魂不散的困擾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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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兩人匆匆趕到急診室,亞歷士一眼就看到長年跟在老頭身邊的老僕人查德,他忙走過去問清楚狀況,白雲站在一旁,等老人說完,才要亞歷士翻譯。
「怎麼樣?他情況如何?」
「查德說老頭的主治醫生剛剛為他做了心電圖測驗,並且抽血檢驗,老頭子是心肌梗塞。」他聲音有些沙啞。「醫生已經開了溶解血栓的藥物,避免心臟持續受損,他們現在要先做溶解血栓治療。」
見他臉色發白,白雲輕觸他的手臂,「放心,我想他不會有事的,你要不要先坐下來?」
亞歷士沒有反對,聽她的話在一旁的座椅坐下,兩眼直盯著急診室裡的老人,「我不知道他真的有心臟病。」
「為什麼?」
「我們一直以為他的心臟病是假的,只是裝病想騙寇哥回來。」亞歷士抹了抹臉,苦笑道:「他以前試過很多次,事實上,寇哥這次會回來,我們都很驚訝。他會阻止你去救老頭子是正常的,你別怪寇哥。」
「我曉得。」沒想到他會幫寇解釋,白雲淡淡一笑,「他不是那種會見死不救的人。」
查德弄了兩杯咖啡過來,給了他們一人一杯。
「謝謝。」白雲和頭髮灰白的查德道了聲謝,才又繼續開口:「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嗎?」
「嗯?」
「你們幾個兄弟和父親之間是怎麼回事?」
亞歷士眼神一黯,抿緊了唇。
「如果不方便,你不用……」白雲輕聲開口。
「不。」亞歷士一扯嘴角,深吸了口氣,平鋪直達的道:「我想你應該有權利知道。老頭子結過四次婚,只不過我們這幾個兄弟,除了寇哥之外,都不是他親生的,我們毫無血緣關係。老頭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因為車禍無法生育,他知道那些女人背著他偷人,可他不在乎,女人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向來把錢顧得好好的,就算離婚,那些女人也拿不到任何好處,如果要拿到錢,就必須放棄孩子的監護權。至於為什麼留下我們,我猜他大概覺得我們是值得投資的東西。」
值得投資的東西?老天……難怪霍克會自嘲他是被領養的,難怪剛剛寇一聽到「栽培」這兩個字就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