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雷綾的員工應該清一色都是女性才對。
「他是……」家宜對與冷浚雲泥之別的身份感到自卑。
艿蘅看著她眼睛又泛紅了,不知道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媽咪。」艿蘅接起手機,先喊一聲。
「蘅蘅,你現在在哪?」
「姊姊跟姊夫到家了?」艿蘅邊問邊看手錶,已是十一點半了。
「是呀,籐籐在問你怎麼還沒回來。」
「你跟姊姊講我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家了。」艿蘅可不想又惹來母親的碎碎念,只好說了個小謊。
「快點啊,待會阿莫也到家了。」夏母最喜歡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了。
「嗯。」
夏母這才滿意的掛了電話。
「學姊,你趕時間啊?」家宜多少都聽得出來。
艿蘅點了點頭。
「那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家宜,我們下次再聊。」艿蘅知道獨自一個人住外面,是多麼需要朋友。
「好啊!」家宜開心極了,連忙寫了自己的電話給她,也向她要了聯絡電話。
互相留了電話後,家宜送艿蘅到店門口。
「學姊再見。」
「別學姊學姊的叫了,以後叫我名字就行了。」這樣才不會覺得生疏。
「這樣啊……」家宜偏頭想了一下,「叫你艿蘅姊好了,你說可不可以?」
艿蘅沒轍的笑了笑,這可愛的學妹就是禮多,怎樣都得冠上個「姊」字。
「Bye!」
艿蘅才轉身要走,家宜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喔。」家宜衝進店裡,馬上又衝到門口,手裡多了一袋東西,「這是你剛才換下來的衣服。」
冷浚的衣服……艿蘅遲疑了一下,才接了過來。
「謝謝,Bye。」她終於離開了雷綾。
「艿蘅姊再見!」家宜在她背後揮揮手,心裡高興以後有個朋友可以說說話了。
艿蘅再次叫了計程車,上車後,跟司機講了目的地,心情又因看到冷浚的衣服而緊繃。
幾天後。
「什麼?」夏艿蘅對著電話驚問。
「怎麼了?」夏綠籐在電話另一頭柔聲反問。
「姊,不是姊夫幫我處理的嗎?」艿蘅再問。
「你姊夫說,冷家所有車子的修理、保養都是由冷浚處理,冷浚跟那個老闆最熟,所以才把你的車交給冷浚去處理。」綠籐解釋。
「我要知道是冷浚幫我處理,我寧願自己去找修理廠。」天知道,她夏艿蘅多麼不想跟冷浚有任何交集。
「蘅蘅……」
綠籐不明白她反應為何如此激動。
雖然艿蘅跟冷浚每次見面都吵吵鬧鬧,卻也說不上是反目成仇,但這回怎麼……
「蘅蘅,你……還好吧?」綠籐一直沒聽到她的聲音。
「我……沒什麼。」艿蘅努力拋掉腦子裡亂了她情緒的冷浚。
「沒事就好。對了,下午就可以去取車了。」
「你把車廠的地址給我好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艿蘅絕不容許冷浚再闖入她的生活。
「你姊夫都跟冷浚說好了,再說你現在沒車子,大哥又去公司了,就讓冷浚過去接你,嗯?」
「姊,我不想麻煩人家。」艿蘅說什麼也不要讓冷浚過來接她。
「可是冷浚不覺得麻煩,你姊夫說,他一口就答應,而且還說樂意之至。」綠籐根本不知道她在顧慮什麼,一再的遊說。
Shit!艿蘅暗暗低咒一聲。
冷浚會這麼好心才有鬼!他只是想在她面前,把那一夜的事大吹特吹一番吧
「蘅蘅?」怎麼又沒聲音了?「冷浚大概兩點會過去接你,你聽見了嗎?」
「姊,我說了,我不要他來接我!」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在她面前得意的。
綠蘅因她凶厲的口氣愣了一會。
「好吧,我叫你姊夫通知冷浚不用去接你了。」綠籐只得依她了,也真不懂她在堅持什麼。
夏艿蘅才步出家門沒多久,一輛紅色Saab跑車就在她面前停下。她當然認得出那輛車,那是冷浚的愛車之一。
她停也沒停下步伐.繼續走她的路。
冷浚下車追上她。
「夏艿蘅!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才來接你,你別不知好歹。」冷浚看她甩都不甩她,滿腹怒氣。
「我不知好歹?」艿蘅停下腳步看著他,「是你厚臉皮吧?」她的眼裡滿是譏刺,「我想,你大哥應該有通知你不用來接我吧?」她可是有再打電話跟綠籐確認過的。
冷浚被問得一時答不出話來。
她說的沒錯,冷揚是打過電話給他,要他不用來接她,是他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來這一趟的。
那天,他從趙曄那離開後,立刻趕回別墅,誰知道她已經離開了,就連浴室裡的衣服也收走,還穿走了他的衣服。
他本想立即打電話找她,問問她要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剛好冷揚打了電話給他,要他辦妥她車子送修的事,他於是決定車子修好後,碰面時再跟她談。
過去三天,冷揚及夏綠籐的態度都一如往常,這表示夏艿蘅並沒有回家訴苦,所以,大家並不知道他們倆發生的事。
但是,她既沒有跟家人訴苦,又沒有打電話找他的平靜態度,卻讓冷浚好奇起來。
她到底是以何種心態看待那一夜
這問題在冷浚腦裡盤旋了好久,最後,他決定「厚臉皮」來接她。
「怎麼,你是啞了不成?」艿蘅不改牙尖嘴利。
冷浚立即恢復以往痞子的調調,堆起一貫迷人的笑容。
「我要是啞了,你會心疼嗎?」他向她拋了個極為曖昧的眼神。
艿蘅頓時漲紅了臉,腦子裡又浮現那些綺麗的畫面。
冷浚咧嘴而笑,她在想什麼,怎麼逃得過他這個情場高手
艿蘅聽到他的笑聲,忍不住大罵,「你給我閉嘴!」
「怎麼啦?」冷浚臉上彷彿寫滿了關心。
「色豬腦裡總是裝滿了骯髒思想!」艿蘅真想毀掉眼前那張無從挑剔的臉。
「什麼骯髒思想呀?」冷浚裝作不懂,「我只不過是說,我要是啞了就沒人偶爾跟你鬥鬥嘴,你會捨得我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對手嗎?我真的不知道我這樣說是哪裡錯了,瞧你氣得臉都紅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害羞哩!」他刻意提醒她此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