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招誰惹誰?
宇舒一直槌著枕頭出氣,只是不論她多用力,彈性極佳的枕頭還是很快的又恢復原狀,這讓她更火冒三丈,於是更使力的槌打,速度也更快。
結果就是手酸,氣更消不了。
「好累喔!」她瞪了枕頭一眼,然後用力的往床上丟去,站起身,她走到窗邊。
外頭的風景是這麼美不勝收,但她卻完全沒心情欣賞。
「不行!我才不會就這樣任人擺佈,我一定要反擊……對!反擊!」轉過身,宇舒試圖壓下怒火,冷靜思緒。
宇舒右手環著胸,左手撐在右手上,撫著唇思忖著。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夕陽也已完全沉人海中,窗外已漸漸陷入黑暗。
而宇舒就一直維持相同的姿勢,但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有了變化。
她原本深鎖的眉頭緩緩鬆開,緊抿的唇也悄悄向上揚起,原本抑鬱的心情也慢慢舒坦了!
「天皇皓翼!你等著接招吧!」
呵呵呵呵……
** ** **
主意打定,宇舒帶著愉快的心情走下樓,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準備晚餐。
這當然也是她的計謀之一。
她是這麼打算的——
首先她會跟天皇皓翼握手言和,希望兩人和平相處。
但,這當然是場面話,要她真心跟他握手言和,下輩子吧!
然後,為了表示她的誠意,她將為他準備晚餐。
她下過幾次廚,但自從她把廚房給燒了之後,媽咪就對她下了禁令,不准她再踏進廚房半步。
那,既然她廚藝不精,她為什麼還要提議準備晚餐?
哈!當然是想「毒」死天皇皓翼啦!
ㄜ,開玩笑的啦!
她雖然討厭他,但還沒狠到要置他於死地,只是想讓他拉拉肚子,把廁所當房間睡而已!
她想,天皇皓翼擁有這樣的尊貴身份,一定不會下廚,搞不好連廚房都沒踏進過,所以晚餐他一定會同意由她準備,那她就可以進行整人A計畫了!
那她的晚餐怎麼辦?
來這之前媽咪已經說了,她已經請人買了些食物放在冰箱,如果他們不想外出,那就打通電話給附近飯店,請他們派廚師來這裡煮給他們吃,或是請他們外送都可以。
她想,媽咪一定不會忘記買她最喜歡的蘋果,冰箱一定準備了很多,她的晚餐,靠一兩顆香脆又甜的蘋果,就可以搞定了。
而天皇皓翼吃了她準備的晚餐之後……
呵呵呵呵……
想到他拚命跑廁所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啊!
「什麼事這樣開心?」
「嗯!?」
突然傅來的聲音令宇舒的表情一僵,上揚的唇角還微微抽搐著。
嚇!他怎麼突然出現了?
「沒……沒事!」宇舒趕忙眨眨眼恢復鎮定,然後想起了方纔的計畫,馬上又送上笑臉。
「既然我們不得不一起相處三個月,」她伸出示好的友誼之手,「我想我們應該和平相處,之前那些不愉快還請你忘了,你覺得呢?」她將手提高了些,等著皓翼的贊同。
皓翼一雙深邃黑眸,在宇舒美麗的笑容裡探究著,很快的,他也伸出手握住她的,「OK!」
「笑裡藏刀」這句成語,他想,用來形容此時宇舒的笑容,是再適合不過了。
不論她打算做些什麼,他都會照單全收的。
「那……」宇舒很不自然的抽回手,因為被他的大掌握住的那一刻,有股怪異電流竄過她的身心,不能說不舒服,但就是……好奇怪!
「那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晚餐就由我準備,畢竟你遠來是客,我該盡地主之誼的。」聽聽,多麼冠冕堂皇的話,搞不好她適合從事外交的工作喔!
「不用麻煩了。」皓翼笑著婉拒。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雖然比不上大廚,也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希望普通的台灣家常菜你會喜歡。」宇舒邊說邊往冰箱走去,她得看看煮什麼東西會讓人拉得比較快。
「真的不用麻煩了,因為我已經準備好了。」
「嗯!?」宇舒的手才碰到冰箱的手把,就僵在原地。
他……他準備好了!?
轉過身,她訝異的看著他,而皓翼則是將頭偏向一旁的飯桌,「我才正準備叫你來吃飯呢!來吧,趁熱吃。」
他……他該不會……
該死的!
被他搶先一步了!
宇舒停在原地,驚恐的看著桌上的碗盤,想著天皇皓翼究竟下了多少瀉藥準備害她。
聞聞這味道……是她最愛的咖哩還有番茄肉醬的味道,該不會是義大利面吧!?
光聞這香又濃的咖哩味,還有令人十指大動的肉醬,就知道這一定很好吃。
天啊!這兩個都是她的最愛,她抗拒不了,唾液迅速分泌中,害她口水直吞。
不對、不對!
她在想什麼呀!?
宇舒趕緊將冰箱打開,果然看到中間一層,擺放了滿滿的紅蘋果,馬上拿了一顆對著皓翼說道:「不……不用了,我吃蘋果就好,我晚餐都只吃蘋果,我……我在減肥。」
她才不會讓他的奸計得逞咧!
「你是怕我放瀉藥嗎?」皓翼輕笑的一語道破宇舒心中猜測。
不是他也會天機大師的神算,而是宇舒臉上驚恐的表情這麼告訴他的。
要猜測她的心思不太難,因為她豐富的表情已洩露一切,原來她是一個這麼單純可愛的女人!
嚇!他……他怎麼知道!?該不會他真放了瀉藥,然後故意這麼說,想要引她上勾!?
「放心,絕沒有放不該放的東西。」皓翼拉開椅子先坐了下來,拿起叉子捲起麵條,然後送入口中,「嗯……很好吃喔!」
演的還真像!
「我……我看我還是吃蘋果就好!」宇舒轉轉手上的蘋果,正想走到流理台將蘋果洗淨,但有人卻不打算放過她。
「你不吃,就是認為我放了瀉藥囉?你真認為我堂堂一個皇子是那種人?」皓翼沒看向宇舒,而是低著頭沉著聲幽幽開口。
嚇!
宇舒看著他,感覺有股怨念包圍著他,彷彿受了什麼天大冤屈,而那個始作俑者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