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他又道,口氣強勢,但語調卻是摻雜了些許的央求。
林與彤看著他帶著邪味的魔魅綠瞳,想拒絕卻發不出聲音,全身的毛細孔都因他的觸碰而張開,任由他近乎粗魯地褪去衣衫,在赤裸身軀貼覆的瞬間,她的身體如火燒燙,靈魂像是要無法自持地震出體外。
原來被需要是這樣的震撼人心,原來人的體溫可以如此地炙燙令人發狂,教她不由得貪戀起被需要的渴求。
她的縱容不啻為最佳催情媚藥,鼓舞著他恣縱。
端懿吻遍她每一處的敏感和脆弱,吻得她通體染上誘人的玫瑰色,一寸寸的侵略,膜拜著每處教他魂牽夢縈的嫩膚,羞得她不敢張眼,咬唇忍著一波又一波的熱浪電流,直到她感覺到他亢奮的慾望貼覆上,驚詫地輕逸出嬌吟。
痛楚,只在瞬間,她展開身體將他甜膩地包圍著,感受他的熾熱飽滿,充滿力量地在最深處緊密相連。
她的呼息漸亂,輕吟轉為呢喃,更令他情不自禁,近乎粗魯地埋入最柔軟的深處,在令人緊窒的潤軟中狂暴地衝擊著。
體內兇猛的快意令她意識昏茫,在近乎瘋狂的邊緣,她強烈地被他的悍勁給逼上臨界點,身體不受控地緊縮,像是要將他收藏到底,她狂亂地漾起水花,他如野獸般發出低鳴,水面平靜下來,霧氣之中,只見交疊的身影,微聞紊亂氣息。
第二章
早上八點,矗立在大運河旁的豪宅裡傳來陣陣聲響,宅子的主人端懿慵懶地坐在廚房裡,注視著室內裡的一舉一動。
略長的劉海帶著層次掠過他好看的臉,他支手托腮,看似閒懶等待,實則嚴厲監督。
不帶笑意的眸顯得深沉而晦暗,像是蟄伏在暗處等待狩獵的豹子,渾身帶著不可親近的冷冽氣息,尊貴傲岸。
總管阿利尼一早起來看見主子這等陣仗,嚇得趕忙上前。
「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裡?」不過三十歲的臉龐,卻因成天伺候少爺而產生極大壓力,導致黑髮中摻雜些許的銀絲。
「等早餐。」他懶懶回答。
阿利尼聞言,立即回頭痛斥,「你們在搞什麼鬼?!竟然要少爺坐在這裡等早餐?」現在是怎樣,沒有家規了?!
「總管,不是這樣的,是我們做出來的早餐,少爺都不滿意。」其中一位廚子無奈道。
阿利尼看向擺在料理桌上的十幾道佳餚,狐疑地回頭望著主子。
「婉妤不喜歡。」這就是他為何一早起來監督的主要原因。
一連十幾天,端進房的餐點她總是剩下大半,讓他開始懷疑家中廚子的手藝嚴重退步,才會讓喜好歐式料理的婉妤再三退貨。
根據資料,她喜歡海鮮,所以他餐餐送上最鮮甜的各式蝦蟹魚貝,但她卻蹙眉拒吃;根據資料,她喜歡威尼斯,渴望能夠到此地一遊,但來到此地她卻足不出戶,不管他怎麼邀約都不肯出門。
又根據資料,她喜歡浪漫可愛風格的衣服,但他為她購置了塞滿一整間更衣室的服裝,卻沒見她穿過一件,身上穿的永遠是一看就覺得廉價的服飾。
並不是嫌棄她的穿著不合宜,可她明明是極廣貿易董事長千金,為何穿著會恁地隨性?隨性倒也沒什麼不好,他只是不懂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為什麼他極盡所能地討好她,她卻不如預期的驚喜而高興?
唯一如預期的,是他能夠天天和她同床共枕。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看見主子如此煩惱,阿利尼也努力地絞盡腦汁獻計,「該不會是來到這裡有些水上不服,讓她想要吃點家鄉菜?」
聞言,端懿綠眸發亮。「有道理!」
「可不是嗎?再怎麼喜歡海鮮,餐餐都見海鮮,早晚也會膩,咱們倒不如來點不一樣的。」見主子勾起笑意,戾氣少了幾分,他的冷汗終於遏止住了。
「幫她弄點中式料理。」
「這有什麼問題!」他趕緊回頭和廚師溝通,然而講沒兩句臉又頹喪起來,回頭報告,「少爺……沒有中式食材。」
「出去買。」
「威尼斯沒有。」這裡是觀光勝地,賣的都是道地料理,哪來的中式食材,況且……「廚師們也不會煮。」
「那就去幫我找會煮的廚子.」綠眸微抬,冷凜地進出危險氣息。「我給你到午餐前的時間,不管你怎麼搞都好,反正給我做出中式料理。」
阿利尼見狀,冷汗再起,但懂主子如他,知道辯解無用,於是再次進言道:「少爺,不如這樣吧,帶她出去走走,今天天氣穩定多了,比較沒那麼冷,請小姐到外頭逛逛,她應該會喜歡的。」
「她不去。」眸色更沉,臉色也黑了,阿利尼的臉色也白了。
早在她到訪的隔天,他就邀她出門,但她卻怎麼也不肯再離開,問她原因也不說,唉!她讓他好挫敗。
特地要端顏查些她的資料,好教他可以投其所好,順利地奪取美人心,豈料資料全都與事實不符,等會非打通電話臭罵表姊一頓不可!
「但是,少爺說過了,她老是穿那幾套衣服……不如以買衣服為由,邀她外出,她應該會答應。」總管再次獻計。
「她的衣服只有幾套,要是真想添購,早就開口要求了。」這個方法,他不是沒想過。
「那就把剩下的幾套給……」阿利尼做了個手勢。「她就沒衣服可換了,不是嗎?」總會有辦法的,是不?
「那就交給你處理了。」唇角的笑意戲謔而蓄意。「但把這件事搞定之前,先給我變出中式料理。」他可沒因此忘了先前的要來。
阿利尼聞言,無奈歎口氣,抓起電話討救兵。
*** *** ***
第一次看見她時,她也是這樣的眼神。
端懿將早點擱在起居室的桌上,倚在門邊凝視著。
趴在窗台上的林與彤置若罔聞。注視著窗外的景致,劉海滑落腮邊,長睫微斂,掩去眸底大片水波光痕,眉間微皺,像是在忍遏著無法承載的悲傷,那雙眼有著超乎年紀的世故和滄桑,那模樣,令他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