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帶著極強的妒忌看著她,語氣陰冷,「你現在滿意了吧,把爺從我身邊搶走,現在他就只歸你一個人了。」
聞言,她一臉的莫名其妙,「你覺得你委屈嗎?他是我的夫君,從來就只歸我一個人,你名不正言不順的,何來資格跟我講這些?」
璃月霎時咬住了唇,聲音低啞,「你太過分了!如果沒有你在,爺一定會把我娶進門的,可是你出現了,你不但要把他給搶走,還想把我給趕離他的身邊。」
顧辛茹開始有些氣憤,「你這樣說話才過分!你明明知道爹娘不可能讓你進門,景瀚也不會這樣做。而且我是名煤正娶嫁人曹家的三少奶奶,自己夫婿在外面有女人我都不許管嗎?那要我這個做正室的顏面何在?」
真是氣死她了!一點理性都沒有,還把問題和過錯都推往她身上,她明明也很氣好不好。
「你!」璃月嬌容慘白,美目死盯住她,「我出身是低,跟你的高貴自然是比不上。但你沒出現之前,爺至少待我一心一意,可現在,他只顧著你的情緒,卻不理我半分感受,我好恨你!」
聽到這些指控,她先是一愣,然後爽快承認自己的不對,「剛才無意中提到的話,我先說聲抱歉,我沒有在意你的出身問題,你不必跟我計較這個。」
但她忽然又氣憤的嬌嚷出來,「但你在責備我嗎,我是景瀚的妻子,當然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幹嘛要把他推給你,真是莫名其妙!」
「你——」被她說得張口結舌,璃月心裡氣極,這女人說話能不能正常一點,每次都囂張傲慢得過分,讓人心裡氣到得內傷。
顧辛茹再度開口,「還有我再警告你!不許去勾引景瀚,他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你休想再跟他扯上關係!」
璃月怒瞪她,「這個當然要問爺去,他願意留我在身邊就留,也輪不到你說話!」
「那我就去叫他把你遺離,反正你離得越遠越好,免得讓人看了討厭。」
吵得差點翻天後,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的僵在那裡,臉上都是怒不可遏,
「我不要再理你了!」顧辛茹氣嚷一句打破僵局,想眼不見為淨的離開這裡。
可璃月忽然伸手扯了下她的袖口,「你等一下!」她們之間沒那麼容易就結束,她一定要跟這個蠻橫的女人講清楚。
她用力甩開扯住自己袖口的手,轉回頭怒目相視。
璃月也氣到喪失了理智,伸手再度扯住,「你不論說話還是做事都那麼過分,你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去才安心啊!」
顧辛茹有些失控地猛推了她一把,「你還明知故問幹嘛!我當然想把你趕出去啊,不然怎麼能安心!」她不要理她了!
璃月被推得踉蹌,向後猛退一大步,腳跟一滑踩到了池邊,驚魂未定地定住身子。看著眼前氣憤怒喊的人,她垂眼看了眼池水,心中倏然升起一個可鄙的念頭。
她身子忽然向後倒去,腳下踩空,就那樣直直掉進了水池中。
「喂——」顧辛茹眼明手快,尖叫一聲立即伸手想去拉她,沒想到卻撲了個空,眼睜睜看著她跌進水池裡,霎時被水面吞去身影,連掙扎都沒有。
「璃月!」她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不過她不會游泳,只是張著雙手在水中掙扎幾下,便沉了下去。
正在遠處站著的紅秀一抬眼,就看不到站在池畔的兩人,看著激起水花的池面,心中忽然明白了什麼,嚇得魂飛魄散!
「來人啊!少奶奶和姑娘都掉進水裡去了!快來人啊——」她雙腳幾乎發軟,立即跑出園子外,幸好外面有男僕守門,他們立即疾衝到荷花池裡,幾個人一起跳進去,很快就找到了人。
曹景瀚得到消息後立即趕來,在得知兩人都安全後,才臉色鐵青地質問紅秀,「你不是一直跟在少奶奶身邊嗎,她和璃月是怎麼落水的,你有沒有看到?」
「回爺的話,奴婢、奴婢只是聽從璃月姑娘的話遠遠站在一邊,不知道情形是怎麼樣。」紅秀抽噎著說。
「當時她們在做什麼?」他冷峻出聲。
「奴婢只知道少奶奶和璃月姑娘似在爭執什麼,因為她們的態度很生氣,兩人都在指責對方似的……」她據實以報。
忽然床上傳來些許動靜,令曹景瀚轉回注意力。只見顧辛茹已醒了過來,努力地從床上坐起來,紅秀立即過去扶她。
「你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他坐到床沿,眉頭皺得很緊,抓住她的手,卻發現一片冰冷,「是不是下舒服?」
她身上已換下濕衣,但身子仍顫抖得厲害。「我好怕……」忽然撲到他懷中緊緊抱住他,哭喊出聲。
他心一揪,伸手環住她的背,往自己懷裡緊緊擁住,「不用怕,有我在。」
她在他懷中哭得淒慘不已,抽抽噎噎地伏在寬厚的胸口間任淚水狂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語氣模糊不清,帶著極重的鼻音。
曹景瀚手掌在她背部輕拍,柔聲哄道:「別哭了,聽話,現在沒事了。」他知道她嚇壞了,身子一直在顫抖,而且冰冷不已,令他的心也疼痛起來。
「她……她現在怎麼樣了?」顧辛茹忽然從他懷中抬起臉,眼睛睜得大大的。
「沒事,不過還在昏迷當中。」他解釋,意圖讓她放心。
豈料她臉色更是慘白,「她還沒醒過來嗎……」恐懼地大叫。
曹景瀚以為她受到刺激,立即將她重新擁入懷中,「別怕,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心。」
哄了好久,直到懷中的人沒有聲響,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她早已沉睡過去。他唇邊含笑,將她小心輕放到床榻上,然後蓋上被子,自己就那樣在床畔坐著,靜靜看著她。
沒有人知道,他在聽到屬下傳來的消息時,心臟霎時緊縮,冷汗冒遍全身,直到回家後,看見她完好無缺,他才如釋重負地癱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