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仰,果然是她心裡想的那個人——程凱翌。
「好歹也得等人家下班吧!總不能闖進童小姐辦公室,二話不說就把人帶走,這樣要她以後怎麼在公司工作?」
「嫁給我之後,她還需要工作什麼?」程凱翌無所謂的一哼,低頭望向半個月沒聯絡的小女人,瞧她臉色紅潤,雙眸不可思議的瞅著他,波光盈盈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分別一段時間,見到她一如記憶中的無恙,他安心道:「這傢伙都跟你說了吧!」就是把她帶來的原因。
童雲柚輕點了一下頭,口氣裡有著不敢置信,「我以為你已經忘了這件事……」
「怎麼可能忘記,你是我第一個求婚的女人耶!而且都答應了,就不容反悔。」
「可是你一直沒跟我連絡,我以為……」
「沒有你的以為。」他出力握緊她的手,讓她看清他眼中的認真,「我前幾天才回到台灣,所以現在才能聯絡你。」
「哦!」原來他並沒有忘記,是因為回來遲了。
童雲柚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這麼惦記著他的在意與否,可能他也是第一個讓她有了想嫁人感覺的男人,自然比較注意。
「好,既然你都沒問題了,那我先說,我比較偏向從簡的婚禮,那些什麼請客來著全免了最好;我已經挑好日子,就下個月初,我們去辦理公證結婚,之後你的東西就可以……」
「喂!程董事長,你好像忘了我的存在耶!」王衍發出不平之聲,「我把童小姐帶來,就是要你尊重一下未來的董事長夫人,什麼叫一切從簡?!你認為一切事情都可以省下來?你總得聽聽新娘子的意見吧!」
聞言,程凱翌濃眉緊緊一攬,俯下頭發問:「你想要盛大的婚禮?」
「不……」
她才起了音,程凱翌就幫她回答,「聽到了沒?她說不!」
「就算新娘子不計較,你怎麼不想想,新娘子的朋友們計不計較?你是娶老婆耶!又不是隨隨便便在路邊領養只小貓、小狗,總得給人家正個名,這是新郎該負的責任吧!不然你要新娘的家人如何放心把童小姐交給你?」
程凱翌的濃眉蹙得死緊,像是忍著極度痛苦,狠狠咬牙道:「好吧!那就辦個簡單點的婚禮,這些東西就交給你處理,我警告你,給我多比較幾家餐廳,挑個價錢不太貴的。」
「知道了啦!不過,至於喜宴嘛……」王衍清了清喉嚨,報告出自己的初步簡陋計算,「起碼得請上四、五十桌!」
「四、五十桌!」
這聲尖叫不是出於王衍以為的男人嘴裡,而是一旁聽見驚人數字的童雲柚。
她狠狠抽了一口氣,這麼多桌,要花多少錢才成!
「你也覺得太多了?」身旁有個嗓音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當然多,只是結個婚,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那還不如不要結好了。」
「那你覺得多少桌才是適合的數字?」
「我想,一、兩桌就夠了。」童雲柚這麼說,請些好友和幾個熟悉的下屬,差不多就是這個數吧!
王衍一聽兩瞪眼。
一、兩桌?
她是把藍斯當成什麼,幼稚園嗎?起碼幼稚園裡面也有不少的老師,兩桌哪夠?
「一,兩桌不行嗎?」她瞧見王衍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有些不安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出乎意料,程凱翌回給她的是一個讚許的笑容,很自然的,就把小女人摟近身邊,歸為同一陣營的好夥伴。「你聽見了沒?我太太可是很支持我的,就照她的吩咐,一、兩桌就好,如果湊不足,一桌也成,總而言之,你自己看著辦!」
童雲柚盯著腰上多出的大掌,抬眸瞥見那張俊朗的容顏,怦一聲,心跳多了那麼一拍。
這男人其實真的很好看耶!
「你們耍我呀!你結婚的消息一洩漏,怎麼可能只湊得了兩桌?」王衍哭喪著臉問。
「那是你的問題,不然我花錢請你來當特助做什麼?」程凱翌惡劣的一笑,摟著深得自己心的未來妻子,來到沙發上坐好。「告訴你,我最多只付兩桌的喜酒,多出來的你就得自己想辦法,我可不會認帳的。」
「你你你……」王衍泣不成聲。
嗚嗚嗚,人人都稱羨他好運,坐上藍斯董事長特助的大肥缺,天天有高油水可撈,還可以大搖大擺的狐假虎威,誰知道他這個特助位置恨不得讓給別人來做。
領來的高薪全數都送回了那個死黨好友兼上司的程凱翌口袋裡。
「反正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不想再理會那個你了半天卻無下文的男人,視線一栘,程凱翌的口氣不自覺放輕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晚餐?」
六點多了,用餐時間到。
童雲柚僵硬的搖搖頭,很不習慣彼此間突然拉近的距離,和男人彼此分享到對方體溫的感受,是她的第一次體驗。
「要是餓了就說一聲。」他可沒有餓老婆的習慣。
她一點頭,隨即馬上抬首,「你要跟我一起吃?」
這不是廢話嗎?他挑起了眉,「當然是我們一起吃,不然你還想跟哪個男人吃飯?」
「我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你不喜歡外食,想自己煮也成,只是我家廚房的冰箱是空的,得先去補充點食物才成,這樣也好,自己弄是比外頭划算,對了,你會下廚吧?」
怎麼突然扯到做菜上頭,她一怔,點了頭。
「那好,乾脆我們晚上就在你家吃飯,我也可以拜會你家人。」
這男人怎麼這麼快就決定了一切,還說要到她家?
到她家!到那間破舊的違章小鐵皮屋?
這個……萬萬不行!
「不、不要啦!我家有點亂,而且我除了姊姊外,家裡也沒其他人,還有,我家的冰箱也空了,如果你不喜歡外食,那我們到你家做菜好了,呃,你家裡方便嗎?」
「沒問題,先去買點材料再回家。」語畢,程凱翌又一次很自然地把童雲柚攬起身,好像懷中有個女人是多麼平常的事,然後取來西裝外套,一副就是要離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