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說些什麼,身後的手機卻忽然鈴聲大作。傅季鈞不悅地皺緊眉頭,但終究還是放開她,轉身回到辦公桌。
「我是。」認出來電者的身份,他的眸子立時轉暗。「你可以出去了。」
「是。」汪敏鞠了個躬,很快地退出這間令她窒息的辦公室。
「我這邊隨時可以結束,你們什麼時候能準備好?」等門板完全閉合,他才出聲繼續接聽。「最好快一點,我可不想等到那個人只剩一口氣了,才突然登場,活像在佔他便宜一樣。」
切斷通話,他閉上眼,臉上有掩不住的強烈鬥志和征服欲,猶如一頭鎖定目標的獅子。
「早晚,你和那個人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是屬於我的,不管你們再怎麼掙扎,部沒有用。」睜開眼,瞪著合上的門板,傅季鈞信誓旦旦地低喃道。
因為,在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
「小敏,你還有事要忙嗎?」
中午時分,正當汪敏提著便當,想偷偷溜到隱密的地方躲起來用餐,一道優雅的男性嗓音不急不徐地制止了她的動作。
她歎了口氣,無奈又認命地回頭。
「沒有。」只差個幾步,她就能逃出行銷部了呀!
「那就進來一起吃飯吧!」傅季鈞揚起笑臉,倚著門框等她,似乎很滿意她馴服的行為。
她不情願地走回座位,拿起桌上的另一個便當,在大夥兒怨妒的目送下,走向笑臉迎人的傅季鈞。
「就算真的要玩辦公室戀情,也不必這麼明目張瞻吧?」她走進經理辦公室,還是忍不住在嘴裡嘀嘀咕咕。
「嗯?你說什麼?」他偏過頭來問。
「沒什麼。」她遞出較大的那個便當盒。「喏,這是你的。」
「謝了。」他接過,猛力扯住又想溜走的某人。「你,去那邊坐。」溫文的笑容隱藏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噢!」她收回跨出的腳步,訕訕地在沙發坐下,打開便當盒,開始專心吃起妹妹做的愛心便當。
傅季鈞笑看她消極的反抗,倒有了跟她抬槓、閒聊的興致。
「你的酒量如何?」他鷹眸閃過一道狡詐的光芒,狀似若無其事地開口。「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到氣氛不錯的酒吧去喝一杯?」
「我的酒量如何引你在尾牙那天吃的苦頭還不夠嗎?」她癟著嘴道,不明白他為何要重提她的糗事。
「我倒覺得還好。」傅季鉤咧開嘴笑了。「畢竟你那天可是跟常董干了六杯的高梁酒,沒有直接昏死過去,已經能算是酒國英雌了。」
傅季鈞那聽來戲譴的語調,令她全身警鈴大作。
「那又怎樣?」她扒了一口飯,淡淡地問。
「我的酒量很差。」他歎了一口氣,突然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一喝醉,就會做出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會怎樣?」她瞠目瞪著他,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
「嗯?你想知道?」他瞅著想搖頭,但又抵不過好奇心,表情充滿掙扎的小女人。「我一喝醉,就會……」
汪敏呆呆看他突然斜勾起嘴角,優雅地站了起來,邁開大步,來到她身邊的空位坐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壓制在沙發跟他的胸膛與手臂之間。
她垂下眸,睨著那只緊貼在自己身旁的不規矩手臂。
第7章(2)
像是接收到她無言的抗議,傅季鈞開懷地笑了笑,沒有放開的意思。
「就會變成大野狼。」他不但不顧她的小小掙扎,還更加逼向她,近得幾乎要吻上她的頰。「會很想很想親吻每個我遇到的人,不管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一邊說著,他也一邊把面紅耳赤的她,當成一顆香甜可口的紅蘋果,毫不客氣地張嘴啃呀啃。
「你、你在幹嘛?!」她驚得倒抽一口冷氣,語氣卻虛軟得沒有力道。「你快放開我。」
「我是在為你親身講解我喝醉之後的情況呀!」他依然故我,啃得欲罷不能,甚至故意將她摟得更緊。
「好好,我已經完全瞭解,你可以放開我了。」她的臉紅得簡直可以燒開水,很想躲開,卻只能往傅季鉤懷裡縮去。
「是嗎?」他慵懶一笑,總算不把她當食物啃了。「不過這只是一小部分,我還沒讓你看到全部的惡行惡狀呢!」彷彿不習慣嘴巴空下來,他開始將目標轉向她小巧的耳朵。
「我懂了、我懂了,我真的都懂了——」汪敏實在掙脫不開,只能受不了地閉起眼睛求饒。「然後呢?你酒癖不好跟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這麼快就兜回主題,不好玩!傅季鈞不高興地瞇起眼,但仍舊沒有收回緊縛住她的雙臂。
「我酒癖這麼差,當然需要有個人來幫我擋酒。」他用誘人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怎麼樣?願不願意幫我,嗯?」
「我……」她被他那燙人的呼吸醺得昏昏然,連話都忘了該怎麼說。
露出一抹寵溺縱容的笑,傅季鈞伸手抬高她的臉,輕輕柔柔地,印下一個緝蜷的吻。
這下子,她真的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麼,只能緊緊攀著傅季鈞,直到他結束這一吻。
「怎麼樣,你考慮好了沒有?」他眷戀地摩挲著她柔嫩的唇辦,故作凶狠地威脅道:「說好。」
週身都被他暖暖的體溫烘著,耳邊有他近似撒嬌般的輕聲軟語,唇上感受著他溫存珍惜的碰觸,她的心驀地融化了、軟了,那些一直以來的堅持、懷疑和不安,在這一秒,似乎都不再重要。
只有他的懷抱、他的溫柔,才是真實的。
她抬起眼,望入他深不見底的眸中,像是在思考某件非常重大的決定。傅季鈞亦感受到她的慎重,耐心地等著她做出結論。
歎了一口氣,她終於鬆口。「我喜歡你。」
「我知道。」他笑了,發自內心的,雖然並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想通了。「我也喜歡你,很喜歡。」
直覺地,她知道自己的喜歡,跟傅季鈞口中的「很喜歡」,其實並不相同,但無所謂,他是認真的,沒有半分戲弄玩笑的意思,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