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有成家的責任,為什麼不考慮方萍?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她的心意?」李卓輕歎口氣問道,想起方萍,他驀地有些沉悶。
「我們倆兄弟做這麼久了,你以為我不懂你的心意?」潘逸群回問道,自然也知道好兄弟的心事。
李卓聞言心驚,接著是更沉的歎口氣,他的心事就只有方萍不知道。
「好了,我已經到達停車場,事成之後,我再打電話給你。」潘逸群沒再理會李卓,帶著笑意掛斷電話,李卓則在電話的另一端,由著黑線爬滿整個臉。
事成之後?這世上,大概也只有潘逸群這個傢伙,能把一生的婚姻大事,講得跟公事一般了。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踩著堅毅的腳步,手裡拿著剛出爐的結婚契約,潘逸群搭了電梯,直奔杜之毓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門口,潘逸群睨著一旁的辦公桌,整理得一塵不染,東西排得整整齊齊,任何東西都就定位,惟獨少了坐在辦公椅上,總是噙著個溫柔淺笑的那個女孩,杜之毓的能幹秘書,那個叫……溫晴竹的那個女孩。
他對女人一向不注意,卻意外對那個秘書留下特別的印象,不只因為她唇邊的溫柔笑容,更重要的是她的工作能力。
雖然她只是個小小秘書,卻是個很盡責、能舉一反三的好員工,在幾次合作之中,許多杜之毓沒想到的細節,都是這個秘書主動打電話與他聯絡,省去許多可以避免的麻煩。
此時,那個盡責的好秘書到哪裡去了?
這個疑問才冒出了頭,他就聽到從杜之毓辦公室裡,傳來熟悉溫柔的聲音,軟軟甜甜,像剛溫好的桂花蜜。
「杜經理說她要結婚了。」辦公室裡,溫晴竹看著公司另一位負責人傅建韋,正因為杜之毓要結婚的消息而神傷。
「結了,也好。」傅建韋一顆心直往下掉,因為十幾年的暗戀結果即將成空。
溫晴竹搖了搖頭,知道傅建韋誤會了什麼。
「杜經理要嫁的人,不是解彥廷,而是潘逸群……」
潘逸群在門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本欲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涉入了什麼?
「什麼?為什麼是潘逸群?」傅建韋不明白這人是怎麼冒出來的,明明之毓喜歡的男人就是解彥廷,害他得壓下十幾年來的愛戀,不敢表白心意,但為什麼會突然殺出個程咬金。
「我想這是你應該要去發掘的答案。」溫晴竹很直接的說,提點著傅建韋該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因心碎而遠走他鄉的杜之毓追回來。
愛情這事情真是令人傷神……身為旁觀者的她,眼見杜之毓、傅建韋、解彥廷三個人在愛情圈子裡打轉,撞得遍體鱗傷,她實在無法置之不理。
「晴竹,幫我訂機票,我要在最短的……」傅建韋才開口,一張機票平穩地從溫晴竹纖細的手中遞過來。
傅建韋訝異且讚賞的看著她,終於瞭解為什麼杜之毓總是對這女孩讚歎有加,她果然做事俐落,觀察入微。
「我想,不該讓杜經理莫名其妙就嫁了,你應該跟她把事情說清楚,讓她知道你的心意。」溫晴竹很溫柔的笑了。
而這一段對話聽進站在門外的潘逸群耳裡,聰明如他,裡隨即知道這事情鐵定出了變數,自己的動作縱使快,卻快不過心細的溫晴竹。
更讓人激賞的是接下來傅建韋與溫晴竹的對話,幾句話讓她的聰慧更加彰顯。
「杜經理的飛機雖然比較早起飛,但是你的飛機不需要轉機,你可以在機場等她出關,她不會寂寞太久。」溫晴竹明示著傅建韋該馬上出發,將杜之毓追回來。
傅建韋是個聰明人,領略出溫晴竹的用心,一把拉開門急跑而出,不偏不倚地撞上站在門旁的潘逸群。
雖有許多的疑問想開口,但因為飛機時間緊迫,傅建韋只是看了潘逸群一眼,沒再停留,直奔機場。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辦公室裡,潘逸群與溫晴竹對視著。
「你讓我的新娘飛了。」隔著沒關妥的門,潘逸群已經聽到了一切,俊臉上的笑容,仍是十分溫和,只是黑眸深處閃過了些許慍怒。
溫晴竹愣愣地看著一臉笑意的潘逸群,張口無言。
「你必須賠我一個新娘。」
潘逸群淡淡一笑,那雙深邃的眼,直勾勾地凝望著一臉無辜的溫晴竹。
賠?她要怎麼賠?
迎視著那雙看似溫和,卻分外堅定的黑眸,溫晴竹微咬著唇,很糟糕的發現自己似乎陷入泥沼當中,而推她進去,且不打算讓她脫身的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會客室裡,潘逸群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看著倒茶泡咖啡,拿著抹布擦東擦西,擺明裝忙的溫晴竹,只見她輕咬紅唇,那顆聰明的小腦袋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一抹光亮,閃過他瞳眸的深處,決定不讓她有太多思考的空間。
「你真的該賠我一個新娘。」潘逸群再度直搗黃龍,不給溫晴竹迴避的機會。
悅耳的男性嗓音響起,斯文有禮,沒有半點指責的語氣,卻讓溫晴竹的手顫了一下,咖啡粉倒了一半在杯子外頭。
雖然潘逸群沒明說要怎麼賠,但不知怎麼著,從那一雙黑眸裡,溫晴竹就是知道,無論如何,她是「賠」不起的。
「潘先生……」女孩甜得像蜜釀般的溫柔嗓音裡,揉進一絲無可奈何。
動作沒再出現失誤,她倒妥一杯咖啡,來到潘逸群的面前。
「我只是盡我的本分。」溫晴竹溫柔的嗓音無奈地陳述,澄澈雙眸直盯著他,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正無言地指責她的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