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竹一怔。
放眼看去,雖然在夜裡,但是在強光照射下的草地仍是綠油油的一片,約莫四十度的斜坡,能預料得到下滑的速度一定驚人。
她直覺搖了搖頭,她一向不是運動型的女生,也沒這樣的膽量。
「我還是不要玩好了。」溫晴竹作勢要站起,只是潘逸群的動作比她快了些,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拉住滑草車的細繩,將她圈在他的胸前。
「所以第一次我陪你,多玩幾次你就會上癮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溫晴竹輕歎一口氣,他果然不是肯接受拒絕的人。
「準備,要出發囉!」潘逸群凝視著她的側臉,黝暗的視線從緊皺的柳眉,滑到被貝齒輕咬的紅唇,黑眸裡閃過一絲笑意,以及更炙熱濃烈的光芒。
看樣子,她很緊張!他們還沒往下滑,她已經緊張到那雙小手攀住他的手臂,深怕跌了下去。
她柔軟的身子、淡淡的香氣,還有那帶著一點點擔心害怕的神情,在在取悅了他……
「我會保護你的。」一簇火焰跳進他眼裡,他的目光更亮,帶著某種程度的承諾脫口而出。
溫晴竹驀地轉頭,與他的唇只離了約莫幾公分的距離。
太近了!
灼熱的氣息包圍著她,近的讓她又開始有了奇怪的幻想,只能像做了壞事的小孩,趕忙轉頭,避開他過於炙熱的雙眸,停止自己紛飛的思緒。
「謝謝。」溫晴竹低聲說道,臉兒燙燙,心兒暖暖,感謝他開口的允諾,相信他說了會保護她,就一定能做到。
無法明白,不過才幾次的會面,為什麼……她就是那麼相信他。
「好,那我們出發了!」
潘逸群一個傾身向前,重心一往前,滑草車隨即往坡下滑去。
「咻」地一聲,溫晴竹猛吸一口氣,心一下子被提到胸口,與隨著往下的速度成反比,驚叫出聲。
驚叫聲逗笑了潘逸群,薄唇抵在她發邊,輕笑出聲,他笑得全身震動,卻沒能感染到她。
她身體緊繃,連呼吸都無法自然,約莫一分鐘的時間裡,她僵硬得有如石像,一直到滑草車到達目的地,根本無法體驗滑草的快感。
「你太緊張了。」拉起雙腳仍然有些發麻的溫晴竹,潘逸群的大掌沒再鬆開她的手。「我們再試一次。」
溫晴竹悲哀的發現自己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他緊緊地握緊她,讓她連想逃都沒辦法。
再一次下滑,溫晴竹開始有些適應了,沒再失聲尖叫,雖然還是覺得恐怖,但身後的保護很安全,叫她瞬地安了心。
一次又一次……溫晴竹開始享受那種風拂起頭髮時的那種輕鬆,連心情都愉悅起來。
不自覺地,她閉上眼,抬起了下巴,笑容噙在嘴角,用感官感覺風拂過耳邊的自在。
她唇邊的那抹燦笑迷住了他,讓他無法移開雙眼,覺得內心深處的某一根弦被撥動了。
只是,這一個分心,讓他沒注意到草地上突起的小石頭,滑草車因石塊而轉了向,兩個人失去重心,滑草車一傾,他們滾了下來,在草地上翻了好多圈。
溫晴竹驚叫聲再次出口,雙眼閉得緊緊的,等著被重重摔在草地上。
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兩人與草地磨擦造成的聲響,但奇怪的是,她沒感到任何的疼痛,炙熱的體溫跟暖暖的氣息,把她包得好好的。
滾了幾圈後停下來,潘逸群雙臂撐住他的上身,沒將重量壓在她的身上,俊臉上有一絲愧疚。
「對不起。」他沒想到自己會看她看到失了神,這是從沒發生過的情形。
「我沒事。」溫晴竹看出他的自責,趕忙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這不是為了安撫他,而是真心話,她可沒受到一點點傷,被他保護得好好的。
潘逸群蹙起眉,濃眉緊皺,對她的關心顯露無遺,深邃的眸子直視著她,好多火焰在其中跳躍。
他不信她沒事,就算沒受傷,她也一定被嚇壞了,光這一點就夠他內疚,虧他還說大話不讓她受傷。
「真的對不起……」潘逸群傾身,在她的額前輕輕印下一吻,不帶一絲情慾,有的只是濃濃的歉意。
這個舉止,讓她的心幾乎要融化。
他曾說過她是個重然諾的女子,只要應了他的請求,就不會反悔,卻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他自己也是一個強烈要求自己的男人,竟然僅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而深感愧疚。
想著想著,心頭暖暖的、甜甜的,紅唇彎成微笑的弧度,因為想起他許下的承諾,會與她相約到白頭。
她緩慢地抬起手,手指撫上他能夾死許只蚊子的眉間,試圖要撫平那高高的皺褶……
她好喜歡他的氣息、他的心跳,幾乎就想這麼看著他,直到兩人都白髮蒼蒼。
似乎從他開口做出要求那時候,她就隱約知道,可以跟他相守一輩子。
他會護著她,守著她!有股甜甜的暖流,緩緩滑過她的心,將她的胸口熨燙得好熱。
說她衝動也好,說她傻瓜也罷……溫晴竹決定了。
她願意嫁給他!她願意生下他的孩子!
她要與他一起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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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心裡的轉折,潘逸群視線往下一掃,看見她粉嫩的小臉,濃眉仍皺,心裡仍因為讓她跌跤而懊惱。
「別這樣看我,我會覺得你在引誘我。」他驀地出聲。
她的香氣盈在他的鼻端,她柔軟的身子被他壓在身下,更別說是她亮盈盈的眼眸正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讓他不覺胸口一燙,呼吸接近喘息。
「噢。」溫晴竹一愣,中止紛飛的思緒,趕忙把頭垂得低低的,粉臉含羞,像朵粉紅色的玫瑰。
第一次,潘逸群想罵粗話,弄不懂自己究竟是中了邪,還是慾求不滿,火炬般的黑眸,無法自抑地滑過她精緻的五官。
垂下眼的她,如蝶翼般的長睫扇啊扇的,撩撥得他的心一上一下……儘管她聽話地垂下眼,不再盯著他看,卻還是讓他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