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因為這種鳥事,就跑來攪亂我的生活,我還興奮個什麼勁?」他冷冷地道。
「哎唷,媽那時候是急壞了嘛,才會想說你是不是把女朋友藏在樓下。」
單遠又白了她一眼。
不打自招了吧?真笨!
「不過阿遠啊,我們對你的女朋友還是很充滿期待唷,改天要記得帶回來給大家看看,唉呀,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一步囉。」 一邊走還一邊轉頭對佑雯說著:「表妹啊,咱倆改天也聚一聚吧,一起出去喝喝茶、吃點高熱量食物之類的。」
「好。」佑雯點頭,笑著同單遠對望了一眼,而那笑容充滿了詭譎。
目送著四姊離開後,佑雯轉向單遠,臉上可怕的笑意更深了。
「親愛的單遠先生。」她笑嘻嘻地說:「我真是低估你了,你還真行啊。」
「你說什麼啊你。」他瞥了她一眼,不理她,逕自往劇團內走。
「等等。」佑雯趕了幾步,擋在他前面,與全世界都在急巴巴地找言小姐,而她竟然就在你單五爺的身邊,你還真行啊!」
單遠冷冷地望著她不說話。
「你不應該裝出這樣的表情,我是知道重大秘密的人,你應該要低聲下氣一點唷,拿不出對口費至少態度要好,或是拿出一點實質的東西來商量嘛。」
「你想要什麼?」他臉色鬱悶地沉聲問著,雖然他知道他的死人臉對表姊一點作用也沒有。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讓子寧加入我們,而且要讓她上台演出,不一定是主角,但一定要是重要的角色。」
「不可能。」他很乾脆地回絕。
「哦?」佑雯直視著他的臉。「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嗎?我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請表姊們來鑒定定裡頭那個可愛的『小子寧』,是不是大家在找的言子寧了喔……」
「你!」他瞪向她。
佑雯把玩著手機,笑得樂不可支,她壓根兒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啊。
「怎麼樣啊,單遠?只是讓她上台而已,沒有那麼難吧?你可以保有你的小秘密,我也可以幫她量身打造一個很不錯的角色,讓我們下一次的公演更成功,怎麼看都是雙贏的結局吧?」
「不行!」他惱怒地轉向她。「你愛講就去講,反正這件事情大家早晚都會知道,也瞞不久的。」
「好啦好啦。」佑雯再度讓步。「那至少你答應每天都把她帶來!反正她也閒閒的,來這裡幫幫忙、偶爾串場一下總可以了吧,她不是也很喜歡演戲嗎?」
單遠沉默了會,又瞪她一眼才走進劇團裡。
佑雯知道他答應了,立刻得意地笑了開來。
雖然子寧依然沒有獲准成為他們的團員,但至少可以常常看到她賞心悅目的可愛容貌,這樣就很足夠了。
呵,跟其他團員報喜去囉!
第八章
單遠早就知道他這個熱鬧過頭的劇團,會因為子寧的加入而變得更加瘋狂,因為擔心哪天所有的團員都被帶進神經病院加以治療,因此他和田佑雯強力管制著,終於使得團員們稍稍知道收斂,不敢太囂張。
但他沒有料到的,是那些『八卦』的傳播威力——
「子寧子寧,你喜不喜歡兔子啊?」一個團員這麼問道。
「兔子!」子寧眼睛瞪得好大好大,用力地點點頭。「喜歡!」
哎……子寧真的好可愛唷。
那個團員露出心醉的表情,摸了摸子寧的頭,溫柔地對她說道:
「我家的兔子前些日子生了好幾隻小兔子,現在他們斷奶了,我想要送幾隻給別人,你想要養矚?」
「想!」子寧再度大力的點頭,但卻好像又突然想到什麼而頓住,小臉一垮。「可是……」
「可是什麼?養兔子不需要太大的空間啦。」
「不是這個原因啦。」她一邊說著,一邊左顧右盼地找著什麼。
「那是什麼原因?」
「是……喔,找到了!」她踮起腳尖,對著速方的單遠大聲嚷嚷:「遠!我可不可以養兔子?」
「什麼!」還不待單速回答,其他人就一起驚聲大叫。「原來……原來你們住在一起啊?!」
眾人一起瞪向單速那個『誘拐小妹妹』的變態。
而單遠,只能站在原地,極度無奈地在將歎息埋人心底。
像這樣的事件層出不窮,子寧常常會有『不小心說溜嘴』的事情發生,讓身邊的人知道她和單遠親密的程度。
算了,就隨他們去吧!單遠搖頭歎息。反正這個劇團本來就是這樣吵吵鬧鬧的。
不過這種吵鬧竟也有例外的時候——
單遠站在劇團門口,不敢相信他只是中午出去辦個事情,回來卻發現劇團裡面一片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害他又倒退回門口看個詳細,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不是進了殯儀館。
只見團員之間說話都壓低了聲音,大多用手勢代替嘴巴,跟平常那過動的模樣完全不同。
突然,一個團員興奮地從外頭跑進來,用力地晃著手中那個便利商店的贈品,像是要炫耀什麼似的,也沒注意到裡頭的寧靜,就這麼大聲喊道:「噢咿!小劉,我跟你說——」
他還沒說完,馬上一隻鞋就往他的鼻子飛了過去,正中他那大大的蓮霧鼻。
然後他口中的那個小劉很快地跑到他面前,摀住他抗議的嘴,在他耳邊以最小的聲音低斥:「你這白癡!子寧在睡午覺你吵什麼吵?」
那個被砸的團員一聽,立刻不生氣了,乖乖地點點頭,然後也鑷手躡腳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單遠總算明白了他們如此安靜的原因,萬條黑線不禁從頭頂落下。他真是服了言子寧,竟然能夠讓這些過動兒一個個瞬間變成自閉兒。
因為不能大聲吵鬧,團員們看起來都很痛苦的模樣,但又一臉甘之如飴。
唉,這個女人的可愛還真是罪惡。
他走到舞台前,看著躺在舞台上,微張著小嘴在睡午覺的子寧,淺歎了一聲。
這副模樣就像一個玩瘋了的小孩突然精力告罄,玩著玩著就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