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就好了,我剛剛只是不小心拉到,舊傷復發而已。」見她臉色蒼白,他忙解釋。
「是嗎?」她懷疑地看著他,開始不確定他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對。」他深吸口氣,試著想站起來。
「等等,我幫你。」怡儂見狀忙湊上去扶住他的腰,幫他站穩。
「你會被我壓壞的。」雖然這麼說,但他並沒有拉開她的手拒絕她的幫助,不過也沒將體重移到她身上去就是。
怡儂看了他一眼,皺了下眉頭道:「把手搭在我肩上,你會比較好過點,還有,雖然我穿裙子,但我可沒你想像中那麼瘦弱,不會一壓就扁的。」
既然小姐堅持,他也不好再逞強,再說,他的腳真的痛死了。
呂浩霆想通便倚在她身上,將部分體重讓她分擔。
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他讓她幫自己走到客廳沙發坐好,心裡不察暗暗想著,老實說,他還滿喜歡這種感覺的,而且她的確沒那麼瘦弱。
兩人一步一步的慢慢往沙發走去,他斜眼瞄著矮他一個頭的怡儂,貼這麼近的看她,他從上頭只能瞧見她微翹的睫毛,和她秀麗的鼻子,以及她耳後靠近頸部發尾的那顆小黑痣。
不知道如果他低首舔吻那顆痣,她會有什麼反應?
大概會嚇個半死,然後讓他摔倒在地,隨他自生自滅吧?
無聲的哼笑了一聲.彷彿看到那顆小黑點在向他招手,他忙將視線移開,卻瞥見她衣襟內雪白的渾圓,他這裡的視野可真是剛剛好,若不是她還穿了內衣,他大概便能一覽無遺了,不過即使如此,她的春光乍洩,還是讓他體溫莫名升高。
該死,他清楚記得那天晚上她是多麼熱情,他也記得她是多麼的香滑柔嫩兼可口……
「到了,來。」她扶他在沙發上坐好,轉身去倒了杯水。
感覺到自己明顯的生理反應,他萬分慶幸沙發終於到了,更慶幸的是,還好他今天沒穿太過緊身的短褲,要不然這下可就糗大了。
「你確定不用給醫生看看嗎?」倒水回來的怡儂,眉頭還是蹙著,半點沒發現他心裡的綺思遐想。
「不用,你去幫我弄條熱毛巾來熱敷按摩一下就行了。」
「好,你等一下。」發現自己能幫上忙,怡儂動作迅速的去弄熱毛巾。
她一離開客廳,呂浩霆整個人就往後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苦笑,不斷地趁這個時候努力告訴自己,她是他公司的員工,她是一個淑女,就算她嘴巴上講不打算交男友,但她可打算找老公,而他呢,偏偏不是當老公的料,所以說他還是不要糟蹋人家的好。
即使他再如何覺得她是多麼地文雅嬌羞、甜美可人,即使他從昨天再見到她時,其實就非常非常的想繼續那天晚上未完的事情,即使他每次靠近她方圓一尺內就會想伸手扒光她的衣裙,即使他想要她想得要命?
縱使他對她有如此多的好感,他還是得努力克制自己,想些像是他上小學一年級時她都還沒出生這種莫名其妙的爛理由,打消他從遇見她時就變得洶湧澎湃的生理機能。
「來了。」怡儂端著一盆熱水過來,將裡頭的毛巾給扭干。
呂浩霆將右腿短褲往上拉,怡儂這時才發現那道她先前打量的傷痕竟長遠二、三十公分,看起來實在有些觸目驚心。
「嚇到了?」他自嘲的牽了下嘴角。
怡儂抬眼看了他一眼,誠實的應了一聲,「嗯。」
不過一應完聲,她便繼續細心地將熱毛巾覆在他右腿的舊傷上。
「我以為你從很年輕時就坐辦公室的。」她沒看他,只邊說這幫他輕輕按摩右腿。
「我是。」他看著她輕柔的動作,對她旺盛的好奇心感到有趣,她從方才就一直在打量他的傷疤,現下更是毫不猶豫的開口問了。
「那這傷怎麼來的?」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問。
她一副閒聊的口氣,他懷疑她這招是從哪學來的。
「車禍。」他簡單回道。
她愣了一下,瞬間想起手邊資料上的確有提過關於他曾發生的一場大車禍,她記得那上頭寫說他開車掉落山崖,因為幸運被樹枝攔住,才沒一路滾到谷底。而他之前的那場婚姻,便是在他住院期間結束的。
突然間,怡儂生起他前妻的氣來,那女人怎麼可以趁他住院時拋棄他呢?
真是可惡!要換做是她,她才捨不得離開這個男人呢,想想,他家財萬貫、雙親和藹、體格優良、聰明幽默——
思緒至此,她心神驀然一頓,不由得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對啊,像他這麼好的男人簡直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為什麼那個女人會想離開他呢?
「你傷得很重?」這句不怎麼禮貌的話就這麼無厘頭地冒了出來,害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算是吧,我在醫院躺了一陣子。」他說話時垂下了眼瞼,一臉木然的收起所有表情,教她無法猜透他在想什麼。
「喔。」沒想到他真的會回答,她愣愣的應了聲,替他將那快冷掉的毛巾浸到熱水裡,繼續替他按摩。可她心裡卻自以為是地認為他前妻會離開他,是因為以為他會成為殘廢。
因此,她的同情心也就這麼地對他氾濫起來……
叩叩!
怡儂敲了下書房的門,然後探了個頭進去。
「怎麼?」四個忙著方城之戰的老媽子紛紛回頭看她。
「呃,呂媽,浩霆在樓下睡著了,我怕他感冒,想問你哪裡有涼被?」
「他房裡就有了,就在隔壁,櫃子裡。」呂媽指指隔壁,笑答。
「喔,好,謝謝。」見呂媽笑得曖昧,怡儂莫名紅了瞼,趕緊道謝,到隔壁房間去。拿涼被。
一進他房裡,怡儂知道自己不應該亂瞄,她從以前就認為臥房就像是內衣褲一樣私人,但她就是忍不住四處打量。
他的房間就像他的人一樣,整齊、乾淨、俐落,而且有條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