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這樣,否則你也甭費心思了,等著當老尼姑吧!」羅蘭咬著煙頭,對電話另一頭的儂儂道:「我告訴你,上回我們和呂媽問過,這傢伙對你很有好感,接下來我們和日媽會想辦法讓你和他單獨出來的會,到時你可不要又搞砸了!要釣男人就要把你的羞怯心給拋掉,機會來了就別放掉,你既然已經決定了非他不嫁.那就要不擇手段,必要時就算剝光了自己的衣服跳上他的床
都行——」
「蘭,插接,我先接一下。」
儂儂越聽臉越紅,幸好這時電話插拔,她忙按切換鍵。「喂?」
「儂儂?」
天啊,這聲音,是他!
嘩地一下,頭上烏雲散去,頓時晴空萬里。
啊?他是從何時開始叫她儂儂的?她的小名從他嘴裡念出來,感覺好好喔。
范怡儂紅著臉,心臟卜通卜通地跳,小手緊張的絞著電話線,結結巴巳地道:「我我我……我是……」
「你有空嗎?」聽出她聲音中的膽怯與害羞,他臉上不覺又浮現笑意。
「有……有啊……」儂儂摸著鼻尖,臉上紅通通的,想起了他那天的舉動。
「是這樣的,我媽過兩天生日,我想請你幫忙,陪我去挑個禮物給她,可以嗎?」
「好啊、好啊,什麼時候?」儂儂忙不迭地答應。他沒打退堂鼓,她就已經千幸萬幸了,現下他態度還一如以往地親切,她簡直差點跪下來謝天謝地。
「我等會兒過去接你。」
「幄,好。」儂儂傻笑著答應,跟著才反應過來,立刻瞪大了眼,「過來?!你要過來?」
呂浩霆看了一下表,說:「是啊,我大概二十分鐘就到。」
到這裡?
儂儂眼睜得更大,東張西望了下,一隻瞳孔只見著房裡散亂得像座小型垃圾場,耳中卻在這時聽到他說「等會見」的聲音,她忙大叫道:「等一下,浩……浩霆——」
「什麼事?」聽見她的聲音,本欲將電話掛上的呂浩霆忙又將話筒湊回耳邊。
「我……呃,我這地方在巷子裡不好找,我到大馬路上等你。」開什麼玩笑,要是讓他看見她這亂得不像話的垃圾堆,他倆保證沒有任何未來。儂儂雙手緊張地抓著話筒道:「就在路口麥當勞前面。」
「OK。」呂浩霆不疑有他,答應後便掛了電話。
儂儂這才鬆了口氣,按切換鍵接回羅蘭的電話,將方纔的事情告訴了她。
羅蘭一聽,笑道:「哈,算你這女人運氣,我們才想著要如何讓你們兩個脫離麻將約會,這下可好,他自己找上門了!儂儂,這次可是連老天爺都幫你,別又搞砸了!」
儂儂摸摸鼻頭呵呵傻笑著。
「好了,快去把你自己搞定,小心別把妝化壞了。」羅蘭交代著,「穿那件白色的連身裙。還有,他要是再親你,無論你怎麼反應,就是別拔腿狂奔,知不知道?」
「知道。」
滿臉笑容的說完了電話,儂儂立刻行到浴室裡,努力的按著步驟的化妝程序表,替自己素淨的臉染上顏色。
她是他吻過最好笑的女人。
他第一次吻她,她睡著了;他第二次吻她,她轉身落跑;不知他第三次吻她時,會不會發生更爆笑的情況?
這樣的念頭,使得呂浩霆從下車後便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她的紅唇看,直到她被他看得臉都紅了,他還是我行我素的直視不諱。
儂儂羞紅著臉,真是後悔方纔他說要先放她在店門口下來時,她沒下去,還執意陪他來停車場停車,結果現在她被他看得都想躲起來了。
他老盯著她的嘴著,怕再把氣氛搞砸,她又鼓不起勇氣叫他別看,只好開口想引開他的注意力,指著路邊的行道樹說:「這幾年,市區種了越來越多的樹呢,這樣真是不錯。」
「你喜歡樹?」他瞥了她指的方向,視線很快又回到她的紅唇上。
「嗯,我小時候,家裡附近有很多樹,那時附近的土地公園還有種十幾棵蓮霧樹喔,每回一到春天時,就開了滿樹頭的小白花,然後沒多久就會開始結出育青白白的小蓮花,跟著才會漸漸變紅。」她笑著想起兒時的景象,說:「不過那些樹算是半野生的,也沒人特別照顧,所以結的果有時候沒那麼的甜。我記得我小學時,每回經過,就會看到附近的小孩子爬坐在樹頭,拔了一顆咬一口,不甜的就往地下丟,丟得土地公廟前的馬路上都是,滿滿一地。每回廟公看到,都氣得要命,邊拿竹掃把掃地,還邊追趕落跑的孩子們呢。」
「你也被追過?」他調侃的問。
「才沒呢,人家很乖的,」儂儂看著他抬起下巴,驕傲的說:「我呀,才沒那麼笨去偷搞老半天又摘不到好吃的,通常成熟好吃的蓮霧早就被廟公給摘下來啦,我都是等那些鼙蛋搗蛋完,再去幫忙他掃地,廟公就會自動將好蓮霧送給我吃啦。」
他笑道:「原來你小小年紀就那麼會精打細算、使計騙人。」
聞言,儂儂臉色有些微變,像是被針給刺到。她皺眉防衛似地辯駁:「什麼騙人?我這是正當手段,我也有付出勞力,才得到成果的啊!」
對她的反應有些微訝,但他不以為意也沒想太多,只開玩笑的道:「是,小姐你是天資聰穎,努力過人,所以才會好心有好報。」
「本來就是。」她對他皺皺鼻子,嘟著嘴說。
「瞧你,嘴上像吊了五斤豬肉。」呂浩霆在心裡真是快笑翻了,覺得她有趣又好玩,像個聲控玩具一樣,一激她,她就會跳起來呱啦呱啦,一拍她,她就會出現讓人為之嘹飯的反應,要是吻了她,那就更好笑了。
「才才……才沒有……」這下可好,她這嘴一嘟,他的注意大又回到她那張小嘴上,搞得儂儂後悔萬分,說話又開始結巴起來,幸好珠寶店終於到了,她一進門被那些珠寶的珠光寶氣給煞到,才忘了他那教人坐立難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