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夫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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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就在三人身後另一棟教室裡,菜鳥導師急著點名,但學生早已迫不及待想回家了,一年五班的教室鬧烘烘的吵成一片。

  「再等一下,快點完了,下一位是林——」

  「老師,有人找你!」第一節課時抽籤選出來的班長喊道。

  早已手忙腳亂的班導師只得中斷點名,才半天就騎到菜鳥導師頭上的一年級新生們立刻背起書包,一哄而散。

  只有坐在第三排最後一個位子的女學生不急著離開,她甚至還是今天最早進到教室的學生之一,在聒噪如麻雀和野鴉的學生中間,她安靜威嚴如女王,手持藍色硬書皮精裝英文小說,注意力始終都在上頭,在班導師終於放棄點名,垂頭喪氣地走向教室外的來訪者,她「啪」地合上書本,拿起書包,起身走向講台,面無表情地在自己名字旁打勾,然後離開教室。

  和所有學生一樣,她的穿著中規中矩,黑色粗框眼鏡掩去幾分她與生俱來的搶眼光芒,一絲不苟的馬尾則將向來亮麗的長髮壓制得一根都不敢作怪。

  來到走廊盡頭,轉向樓梯,卻驚見方才急著衝回家的同學排成一排站在樓梯處,底下高年級的學生一個個檢查大家的書包。

  她心底對這番情景已猜出個大概,忍不住搖頭。

  厲光恩就只會把學生會長這個職位拿來當追他姊姊的工具嗎?華中依然如數年前她所聽聞的那般,黑道與權貴學生像特權分子一般橫行。

  何況,他也沒有因此追求成功,真是遜斃了。

  教官當然不想多管閒事,管管安分的好學生是一回事,對有本事又不安分的都是少惹為妙。

  眼前她也沒有別的援助,當學長們的「臨檢」輪到她時,她以那本又厚又硬的精裝書本架開朝她伸來的手,沒預料會遭到反抗的學長們全都一陣錯愕。

  她看向一旁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同班同學,顯然成為這群小混混用來殺雞儆猴的倒楣鬼。

  「他是你們打的?」她冷聲問道。

  「學妹別太緊張,你認識十紋蘭幫主的孫女嗎?我們聽說她念一年五班,所以想先跟未來的大姊頭打聲招呼,順便請這些未來幫主的同班同學貢獻一點心意讓我們招呼大姊頭。」

  「是嗎?」鏡片後的杏眸冷光一閃,然後她手握書本猶如揮舞大刀,動作風一般的瀟灑神速,精準而毫不留情地往那些人頭部最脆弱的部位奮力一擊,立刻讓五名高年級生像被幾噸重的石頭K中一般,哀號聲四起。

  最後她拍了拍裙子,把書本抱回胸前,昂起頭,轉身冷睇這群無賴。

  「你們最好記住,明年我會競選並成功成為新任學生會長,首先要開刀的就是在校園裡耍流氓的傢伙。」把黑道與校園分割,沒想到這竟是身為黑幫繼承人的她,頭一次想拿出自小受訓的本事大刀闊斧的第一目標。

  「你以為你是誰……」被打倒在地的其中一名男生不服氣地怒道,顯然準備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妹一點教訓。

  「順便記住我的名字,」她拿開遮著胸前學號和姓名的書本,「我就是你們在找的林夙櫻。」

  瀟灑轉身離開的同時,林夙櫻完全沒注意到向她投射而來的眾多視線裡,有一股特別熾熱,既不屬於畏懼、也不屬於好奇的視線,來自一個在未來三年裡她始終認定無害且無比信任的男孩子臉上。

  那年,年輕的她在華中掀起一陣旋風,由十紋蘭的人開始的校園偶像風潮與特權,她決心要在她手上終結,脫去了平凡的偽裝,她像個傲氣十足的小女王,以令人炫目的姿態昂首挺進人生舞台。

  也挺進就在那三年後,十紋蘭的末路黃昏。

  楔子二——夜楓

  報紙斗大的標題寫著:東南亞第一大幫派瓦解。

  坐在以桃花心木傢俱和古董為主要擺設的大房間裡,年輕的男人因為喝光一整瓶威士忌而醉趴在桌上。

  大廳厚重的門被傭人們拉開,跟著外頭的陽光一起燦爛登場的,是剛升上大二,衣著品味華麗得令人咋舌的花花美男子。

  「我親——愛——的表弟怎麼啦?」特意拉長幾個音節,與他的表情同樣戲劇化。

  回應他的是趴在桌上的男子動也不動的發頂,上官欽揮揮手讓傭人離開,在門合上後,他走到壁櫥邊隨手拿起另一瓶酒,折回醉死在桌前的男人身邊,拔開瓶塞,將整瓶價質不菲的名酒往醉鬼頭上澆下去。

  桌上的腦袋欠動了一下,在酒液流進眼睛傳來陣陣刺痛後,咒罵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幹什麼?」粗啞的咆哮會令一屋子傭人嚇得腿軟哭泣,對他眼前這個裡裡外外花到底的男人卻沒用。

  上官欽撥了撥帥氣與美型兼具的長髮,「我聽二姨說,你的腦袋已經因為酗酒而開過一次花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瞄了一眼男人額上綁的繃帶,「今日一看果然不假,我以為是一朵花開在桌子上呢,就想說拿一點水來澆它囉!」

  別人或許拿上官欽沒轍,但男人偏不吃他那一套。

  「少跟我裝瘋賣傻,帶著你他媽廢物一樣的同情心滾回你家去。」

  上官欽看著他,臉上面具一層層剝落,溫度漸冷,他拿起報紙。

  「身為襲家男兒,也是旗門用來扳倒十紋蘭的功臣,我提醒過你無數次,只要你想抽身,我會幫你向外公求情,讓你不要捲入林家和襲家的紛爭之中,你給我的答案是什麼?』

  「我不需要你向那老頭求情,讓他再有借口認定我不如你!」男人像被踩到痛處的獸,彷彿準備要將眼前的男人撕成碎片。「沒有我的參與,襲、林兩家仍然會鬥個你死我活,我卑微的選擇難道就能免去這一切?既然如此,我總還能決定襲夜楓這個男人是不是要繼續活得像襲家的一條狗,只是旗門實現野心的工具!」

  喝個爛醉就能擺脫宿命嗎?上官欽想這麼開口,卻終究將話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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