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有素的侍者仍是不動聲色的立在一旁不語,她則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霍華當機立斷伸出一手扶她起身,並體貼的站在她身後代為遮掩,跟著對侍者道:「抱歉,今晚的訂位先取消。」
侍者只是恭敬回應,「好的。」像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
之後,霍華的手自背後扶住卡洛琳的腰際,體貼的摟著她離開餐廳。
原本感到困窘的卡洛琳被他體貼的摟著離開,心情轉而竊喜起來。
上車之後,霍華原想取消今晚的飯局送她回去,她卻提議要去買裙子。
服飾店裡,趁卡洛琳在挑選裙子的時候,他終於有時間回想妻子送裙子的小心思,嘴邊不禁泛起一抹無奈又縱容的笑意。
等買好了裙子,霍華代為結帳後,兩人才相偕離開服飾店。
考量到剛才發生的事,他們選擇了另一家餐廳用餐。
在餐廳裡坐下來後,卡洛琳非但釋懷稍早的困窘,甚至因為意外賺得霍華的陪伴而顯得格外開心。
「謝謝你陪我去買裙子。」她語氣甜蜜的道謝。
明白是怎麼回事的霍華只是一語帶過,「沒什麼。」
她繼續把握住話題,「要不是有你在,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會有稍早的事情發生啊!他在心裡回答。
接下來的時間裡,卡洛琳雖然極力的把握住機會向霍華示好,奈何他始終沒有太熱切的回應。
為了希望能有更進一步的親密互動,她甚至還想將他灌醉,卻被明白她心思的霍華以開車為由拒絕。
就在她感到失望之際,他終於主動說起,「今晚的飯局就當作是我們最後一次一起用餐。」
失望的卡洛琳,立刻大叫起來,「為什麼?!」
「我是已經結婚的男人。」
「那又怎麼樣?我根本就不介意。」
將她的態度看在眼裡,霍華更確信要跟她把話說清楚了。
「我必須在意露西雅的感受。」
卡洛琳立刻認定是苡路在他身邊碎嘴,「是她跟你說了什麼?」大有要找她理論的味道。
「露西雅不需要說什麼,是我不希望讓她感到不安。」
卡洛琳聽了失望又不甘,「她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對她?」
的確,單看妻子在卡洛琳面前裝出來的假象,他是很難說服她理解。
最後只得回道:「喜歡一個人有時是沒有道理可言。」
但她卻無法接受這樣的回答,「可是像她那種愚蠢又沒有主見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讓你愛她。」
如果今天苡路真是像卡洛琳說的這樣,他也許還會為她對妻子的辱罵感到生氣。只是這會他非但不以為忤,反而還揚起了嘴角,「在你眼中,露西雅或許是這樣沒錯。」
聽到他既然贊同自己說的話卻還是不改初衷,卡洛琳更加無法接受,「就算這樣你還是喜歡她?」
「我說過喜歡一個人不見得要有道理。」
「那也不應該是像她那種女人,不管家世身背景或是外在條件,我都要比她出色許多!」
或許在一般人眼中是這樣沒錯,但是對霍華來說——「你不是她。」他愛的是苡路這個人。
簡單一句話將卡洛琳打落谷底,但卻仍舊無法讓她心服,「我明明比她要更出色、更適合你……」
面對她的執著,霍華的語氣也跟著堅定起來,「沒有人能比她更適合。」
明白苡路在霍華心裡無可撼動的地位,卡洛琳先是語塞,接著想起他送她裙子的事。
「就算是這樣,你對我應該還是有起碼的喜歡,否則也不會送裙子給我?」語氣裡仍抱著希望。
「送你裙子時我已經說過,單純只是因為咖啡的事表達歉意。」
儘管之前就已經知道,這會聽他再次肯定的答覆,她的失望更甚。
霍華將她的失落看在眼裡,更進一步挑明了說,「如果你還是要繼續留在杭特企業,我不會有意見,但我們的關係也僅止於此。」
卡洛琳雖然聽明白他的意思,心裡卻怎麼也不願就此放棄。
第七章
雖然已經疏通了柏閣餐廳裡的一名侍者,讓她在卡洛琳的香檳裡放安眠藥,打算讓飯局提早結束,但是這會在房間裡,想到丈夫跟個別有居心的女人一塊用餐,苡路的一顆心還是無法平靜。
在房裡頭來去了幾回後,她終於一屁股在沙發坐了下來。
「我到底是在做什麼?既然不放心幹麼又要裝大方?」
想到卡洛琳昨晚得意的嘴臉,她其實真正想做的是上前呼她兩巴掌!
偏偏沉重的身份讓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像現在這樣吼給自己聽。
如果能夠,她多希望痛快的表現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但一想到丈夫會很為難,她終究還是無法隨心所欲。
尤其霍華家世顯赫,連帶著她在許多時候不免也要有所顧慮,就像今晚的情形。
要不是知道霍華對自己的心意,知道婆婆當年對德國生活的不適應讓他感到不安,她真恨不得一古腦將心裡的壓抑全說出來,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憋在心裡頭難受。
不過對於自己為他所受的苦,她也沒打算就這麼認了,心裡暗自決定這幾天要想法子讓他難過。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竟就這麼睡著了。
當霍華回家時,原以為妻子泰半還醒著等他回來,不意卻看到她窩在沙發上,顯然是為了等他等到睡著。
他有些意外,以她的個性非等到他進門不可的,結果現在才十點半左右,她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在妻子身旁坐了下來,霍華試探性的喊,「露西雅?」
已經熟睡的苡路沒有任何反應,他知道她應該是等累了。
沒有再開口喊她,他起身,在不驚動到她的情況下,小心的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
睡夢中的苡路下意識往霍華胸口貼靠,讓他不自覺軟化了臉上的線條。
將妻子抱上床後,接著才在床緣坐下來。
看著她熟睡的臉龐,他不覺又想起這小女人對卡洛琳做的事,嘴邊因而染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