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ma,謝謝你。」靳茉莉真的很感激。
「呵呵,聽到你這樣喊我,覺得好熟悉。來,我送你上去吧!」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他領著她往電梯走去,「跟雷先生的交往還順利嗎?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
笑容斂去,「你該不會是說雷鎮喬吧?」
「是呀,雷鎮喬,那個大名鼎鼎的離婚律師,在你大哥婚禮上當著我的面親吻你的男人。」他揶揄笑說。
「對不起,那時讓你那麼難堪。」
「不,都事過境遷了,我很欣賞他的勇氣。」
說起雷鎮喬,她就不得不聯想起半年前婚禮上那個混亂的吻,還有一個禮拜前在法院外頭那場驚天動地的吻,似乎不把她的人生搞得天翻地覆,雷鎮喬就是不痛快。
她怎麼會喜歡他?怎麼會?他那麼可惡,嘴巴那麼壞,老是把她氣得七竅生煙,怎麼看,那男人都像是壞到骨子裡去,設計她當什麼小奴隸也就算了,竟然毫不留情的真把她當奴隸使喚,光想就叫人氣惱。
當初若不是雷鎮喬壞事,說不定她的愛情試卷上早已經記錄了一筆呢!
瞧,連這種落難時候,對她伸出援手的不是雷鎮喬,而是熊思遠,有腦袋的人都會打從心裡質疑,她怎麼會神經錯亂的喜歡上雷鎮喬。
「沒有,我和他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極力撇清。
然而下一秒,意識到自己心裡真正喜歡的人確實是雷鎮喬,靳茉莉又感到沉重。唉,這是不是就是愛情泥沼裡的反覆?
看來,身為愛情教主的她,對於愛情並沒有特別拿手。
「可是他明明——」
逕自打斷對方的話,「是場誤會。」稱不上多美麗的誤會……
見她臉上有著迴避,熊思遠也就貼心的不再多問。
當!客房電梯閃爍黃燈,當電梯門一開啟,靳茉莉再也無法將視線從離開裡頭的人身上栘開。
是雷鎮喬!身邊還有個女人,正是那天她在法院前看到的那個大膽惹火的紅唇女郎。瞧,這兩個人的親暱,原封不動的從台北的法院搬到這個海外飯店的電梯裡,女人雪白的手緊緊的勾挽著雷鎮喬,而他似乎也挺享受這樣的艷福。
靳茉莉的臉色瞬間刷白,整個人的情緒不由得激動起來,呼吸也跟著凝重,她緊緊抓著行李箱,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這個男人怎麼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間?一方面吻著她,回過頭又挽著另一個女人,除了她們兩個,難不成被他玩弄於股掌間的還有更多、更多?
也對,一個對婚姻如此蔑視的男人,永遠不懂忠誠的可貴。
「你們認識?」雷鎮喬身旁的女子敏感的問。
「嗯。」單音節,給了雙方無限的想像空間,「走吧!關於婚禮,你還有很多細節要打點的,不是嗎?」
「,當然。」女子露出一抹開心,「我們走吧!」
婚禮?雷鎮喬剛剛說的是婚禮沒錯吧?他要結婚了?怎麼可能?才短短的時間,他就要結婚了……
相較於靳茉莉的大受打擊,雷鎮喬僅是轉動手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給了抹寓意深遠的淺笑,就和對方一道離開。
錯身之際,靳茉莉全然不敢呼吸,等待他的遠離,她才深深的呼了口氣,整個人頓時像是要虛脫似的。
就當她虛弱的放下所有戒備的時候,忽地,她耳後拂來一陣熱氣,逼得她渾身上下的毛細孔都浮現疙瘩。
「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熊先生也一塊來。」雷鎮喬徵詢起幫靳茉莉拉行李箱的男人。
霍然轉身,靳茉莉拒絕邀約,「不用了,不敢佔用大律師的寶貴時間。」
「雖然我是律師,跟我說話照道理是要按時計價的,但是念在我們交情匪淺的份上,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跟你收諮商費的,連一毛都不會。」他帶著笑容深深的凝望著她,壓低嗓音問:「不會是急著重溫兩人時光,所以不想讓我打擾吧?」
「不干你的事,你也管不著。」她冷凝著俏臉。
他有什麼權利這樣對她說話!氣憤!
他低頭一哂,「就只是一頓飯,不會耽擱太久的時間,況且大家一起用餐不是更有趣,再說我和熊先生也好久沒見了,半年有了吧?自從上次在大力和月玫的婚禮上。熊先生,一道晚餐吧?」
他把問題拋給始終緘默的熊思遠,因為他知道這男人夠敦厚,絕對不會推辭。
「如果茉莉願意的話,我沒意見。」
「茉莉,就等你的答覆了。」等待的同時,他用唇語無聲挑釁:怎麼,不趕嗎?存心激怒她。
靳茉莉臉色鐵青,「既然有人要裝大方,我沒什麼不敢的。」
「好,晚上六點半,不見不散。」
雷鎮喬一走,步入電梯的靳茉莉整個人像是被抽去養分似的靠在一旁。
「你們……吵架了?」熊思遠婉轉的問。
他看得出來,靳茉莉很在意雷鎮喬,他也看得出來,雷鎮喬對靳茉莉的霸道佔有,他們明明都在意著彼此,為什麼卻要這樣敵對?他不懂。
「沒有。」
他們有吵架嗎?不,他們根本一直都在吵架,吵到雙方已經習慣這種劍拔弩張的對峙關係,好像不這樣子做,她就不是靳茉莉,而他也就不是大家以為的雷鎮喬。
「你還好吧?」
她強打起精神,「嗯,可能是方才急著找下榻的飯店,現在暫時大事已定,整個人突然鬆懈下來,休息一下就好。」扯開一抹寫滿勉強的笑容。
站在頂級客房前,熊思遠細心交代,「那你先休息吧,晚一點我再來接你。」
「不用了,就約在大廳,我可以自己下去的。」
「那好吧,待會見了。」他頷首離去。
進了客房關上房門,靳茉莉一古腦兒的蹲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怎麼會這樣?!在她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是雷鎮喬,他卻和另一個女人歡天喜地的張羅著婚禮,而且是用這麼低調的方式進行,他很呵寵對方吧?這讓靳茉莉感到嫉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