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是個絕妙的好法子,當然啦,要是布紫陽那個行事沒道理可說的魔頭不肯配合也是白搭。
他跟小春能盡快的完婚,還是要感謝那個死對頭肯兩肋插刀。
「我沒辦法扔下他……」感覺百里雪朔輕吻她的手指,一根根,細密而纏綿。
「今天可是我們的新婚夜,你就捨得扔下我?」
知道她心裡在打主意的人不由得感歎,在感情的天秤上,怎麼那個魔頭老是來跟他搶人?
「只要讓我確定他好好的就好。」知道自己太超過了,大婚的日子心裡面卻懸念著別人,要是其他身為夫君的人,大概沒有辦法接納這種妻子吧。
百里雪朔的身體貼著她的,氣息撲在她身上,「我們只能偷偷地去……」
「謝謝夫君。」
「就衝著你喊夫君這兩字,我好像不帶你去看個究竟也不行了。」這樣寵老婆會不會被天誅地滅?
不過顯而易見的,他這輩子都會把小春繼續的寵下去。
「好,」百里雪朔必須遏止一直想去碰她的慾望,「要去看我大舅子的新婚之夜是不是過得好,咱們總要換一下衣眼吧,穿這樣出去太招搖了。」
說不出的暖在小春的心裡激盪。
「朔官,」小春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們回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說完玉般的臉泛起了惑人的緋紅。
百里雪朔低吼了聲。
這節骨眼要他懸崖勒馬,勒勒勒,勒得他不該痛的地方都在暴痛。
他掐著太陽穴,「我去叫鐵石進來幫你換衣服,換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語畢,簡直是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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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王府。
若王爺三天兩頭把美人往府裡帶已經不是新聞。
不過這麼用心還真不多見。
八人大轎,這種待遇也只有正妻才配有過,就更別提跟王爺共住一個院落了,這是無上殊榮。
布紫陽不稀罕,也不在乎那些沒教養的下人們在暗地裡喳呼什麼,他閒著無聊,只是替自己的阿姊來教訓一下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某位王爺。
王爺府有多麼金碧輝煌他壓根看不上眼,他隨便一處分舵都要比這裡有品味多了。
當然,當那位王爺踏進門檻,走進自己新房的時候,見到的也不可能是會中規中矩的坐在床沿上等他掀帕子的新娘。
雖然驚訝得快要掉了下巴,若王爺總算不是那種毫無閱歷的人,他整了整鮮紅色的大喜蟒袍,知會他的新娘子應該要稍微收斂些的好。
誰知道布紫陽只淡淡覦他一眼,「進來順便把門關上。」
關門啊,哦,若王爺是覺得他這娘子的聲音有點怪異,不過無傷大雅,她的花容月貌才是最叫人心動的地方?
聽話的關好了門,早就把鳳冠不知道丟哪去的紫陽用他邪佞的眼打量眼前這個看似風流倜儻,卻很不順他眼的男人。
只要一招,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扼腕的是他那個妹婿再三叮嚀不可以鬧出人命。
「娘子∼∼」眼看他好不容易過門的娘子眼絲兒媚如春水,若王爺哪把持得住,飛撲過來就要折花。
哪知道人家的袖角都還沒碰到一點,人已經飛了出去,狠狠的撞上床下的腳踏。
布紫陽勾魂似的眸子深幽幽,叫人頸後寒毛直豎。
「警告你,沒有經過本座的同意碰我,你的下場絕對一次比一次更慘。」
搗著肯定腫成包的後腦勺,若王爺的色慾薰心果然清醒了幾分。
「你你你,你不是布小春,你這冒牌貨是誰?竟敢頂替來冒充本王的新娘,你……該當何罪!」
想擺出王爺的氣勢來,誰知道他遇到的可是一等一的大魔頭,布紫陽一腳踩上若王爺最脆弱的命根子,鞋尖還揉啊揉的。
「你打我阿姊的主意,我又該判你個什麼罪?要是依照本座以往的作風,要不就五馬分屍,要不就宮刑,要不我送你一點化屍粉,讓你慢慢的腐化變臭變爛變壞?」
布紫陽是越說越開心了,可是在他腳底下的若王爺可不然,他越聽越恐懼,想不到這謫仙美人不止說起話來陰森邪魔,做起事來也狠毒冷酷,最可怕的是笑起來肆無忌憚,沒心沒肺。
完了!他竟然覺得這樣的冒牌貨比真正的布小春還要吸引人。
他不自主的哆嗦起來,全身惡寒。
布紫陽一看見他那癡迷的眼神,腳下馬上多施了幾分氣力,這一踩,踩得若王爺恨不得下輩子重新投胎做人,抱著子孫袋叫苦連天。
布紫陽作嘔的踹飛自己那只鞋,他可是有潔癖的人,都踢過狗的鞋子哪能再留著穿。
紅灩灩的薄唇一勾,是警告也是閻王帖。
「本座最後警告你,會留下你這條狗命純粹是我阿姊的交代,她是爛好人,我可不是,你最好記住本座叫布紫陽,是官府通緝榜上的首要人犯,當然,殺人是家常便飯。」
他向來下空說白話,手掏出一隻玉瓶,滋地,透明的液體滴到若王爺的袖口上,瞬間就發出臭味,精緻繡工的布料很快腐蝕出大洞來。
「唉,說了好多話,我渴了,這化屍粉算我們相見一場留給你的紀念,你千萬別忘記我今天說過的話,要不然你會很累的。」
若王爺不知道該搖頭或是點頭,只能眼睜睜,又怕又懼又依依不捨。
明明他打人好痛,明明他還是個跟他一樣的男兒身……可是,感覺一道天雷轟下來,劈得若王爺頭昏腦脹、眼冒金星,他居然覺得這對他很壞的「布小春」迷人極了。
布紫陽推開門,也不再多看那個若王爺一眼,大搖大擺的出了新人房,逕自揚長而去。
這一去,就像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至於躲得好好帶著娘子來看戲,呃,是來探布紫陽安危的新烘爐、新茶壺很慢很慢的從牆的另一方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