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嚇得花容失色的慕花露一見他的舉動,立刻死命地閉緊自己的雙唇,兩行清淚更是不爭氣地淅哩嘩啦流下來。
她真的太輕忽了,望著這個仗著有錢而為所欲為的男人,現在的她究竟該怎麼辦?
腦內的思緒不斷快速的閃過,直到一個身影在她的腦海裡定住……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白癡行為,鐵定會氣得七竅生煙吧!
他……
*** *** ***
「你是哭夠了沒有?」
原該是軟言軟語的輕慰,但……沒有!
對於慕花露那彷彿關不住的水龍頭般的淚水,柳先開起初還覺得不捨,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耐性盡失,甚至開始用一副「你活該」的眼神望著她。
誰教她這麼不知死活,還白癡的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花木蘭,天真的想要憑自己的力量捍衛自己。
「白癡!」他忍不住地又罵。
可是他一罵,她的眼淚就不只是水龍頭而已,反而開始像水庫洩洪似的,怎麼樣也關不起來。
她還有臉哭呢!
他都沒怪她竟然自以為聰明的對付要染指她的男人,現在又窩在他懷裡哭得活像是死了什麼親人似的,以為這樣他就會不氣了嗎?
錯了!
她的眼淚不但沒有澆熄他的怒火,他的憤怒反而有更加上揚的趨勢。
胸臆之中那股熊熊的怒氣,讓柳先開再也沒有耐性等她哭完,伸手挑勾起她的臉,就瞪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
慕花露才開口,又是一陣哽咽,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成功地加深柳先開的不耐。
看慣了她向來英氣的模樣和驕傲,這樣嬌柔的她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而這樣的不知所措讓他生氣。
因為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和「無措」這兩個字搭上邊,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
別說他不給人辯解的機會,他又開口索討答案。「說!」
簡單的一個字,言簡意賅得讓人無法錯認他的堅持與固執。
「我……不想麻煩……你……」抽抽噎噎的,慕花露完全沒有意識到有另一波危險朝她逼近,很誠實地回答。
「麻煩;:」直到柳先開挑著眉重複這兩個字,她這才驚覺自己的誠實惹了禍。
很好,原來這個女人有著這麼「偉大」的情操,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麻煩」他。
「你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嗎?」他咬著牙繼續逼問。
因為他的眼神愈發冷冽,所以面對這個問題,她著實不敢再有那種「大無畏」的精神繼續誠實下去,於是她選擇了不作答,只是張著一雙含淚大眼,很是無辜的瞧著他。
可惡!她以為她是小鹿斑比嗎?
只消用那雙大眼這樣瞧著他,他就會消氣嗎?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調查過先闔,一定知道他是我弟弟,更應該知道只要我出現,這種事一定能輕而易舉的解決,而你竟然白癡到自己去想辦法?!」
一段話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了。
慕花露被他吼得一瑟一縮的,哪裡還有平常那種驕傲和鎮定的模樣。
她是被嚇傻了,不單單是被柳先闔的舉措給嚇到,更是因為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憤怒。
他為什麼這麼生氣?他們之間在他的眼中不過只是一場遊戲罷了,不是嗎?
像他這種總是風裡來、水裡去的大人物,幹麼為了一件小事那麼生氣啊?
慕花露不懂,也迷惑了。
「我、我……」
「你當我是死人嗎?我們夜夜共枕了那麼久,結果你出了事,想到的卻不是我!」
吼完了,柳先開這才發現,這其實是最讓他生氣的一點。
他以為就算他們之間還不到愛得死去活來的地步,可至少總還有點感情吧!
結果她出了事,卻將他摒除在外!
連串的問題轟得她頭暈腦脹,連哭都忘了,望著他的怒火,慕花露的淚悄然止息,只是凝著他那張即使寫滿憤怒卻依然俊逸的臉龐,彷彿這樣看著便能看透他的想法。
可仍然不懂他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
她只是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應該都不會喜歡被女人麻煩,而且她只是單純的希望他們之間是對等的,所以她才不願示弱求助。
「你的舌頭被貓叼走了嗎?」見她愣愣地看他,柳先開又火了,出口當然更沒好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眸中的驚懼漸褪,心緒也漸漸地回復平穩,慕花露不再像只受驚的小動物。
「你……」又是一陣令人火氣上揚的氣結,柳先開罵到無力,長手猛然一撈,將她給撈進自己的懷抱中。
活像是被一陣風給旋進他懷裡,原本該是令人安心的懷抱,可誰知她才貼進他的胸膛卻突然一陣暈眩漫來。
慕花露試著甩甩頭,想要甩去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暈眩,但那暈眩卻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我……」她試著想開口,可是才一出聲,整個人就被暈眩給完全吞噬。
「你什麼?」以為她是想為自己辯解,柳先開低下頭,原想給她一記警告她閉嘴的狠瞪。
誰知道他才低頭,就看到她眼兒一閉,兩手一攤,昏死過去!
她……怎麼了?
一種令他感到陌生的驚懼,沒來由的打從心底冒出。
那種驚懼的感覺甚至讓他在還厘不清自己的心緒時,就雙手俐落地將她打橫一抱,急急忙忙地衝出門去。
此刻的他雖然腦中一團混亂,但仍很清楚的知道一點——他不希望她有事,他不想失去她!
*** *** ***
騙人的吧!
柳先開望著醫生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人似的。
「呃……」這個男人不想要孩子嗎?
應該是吧!
否則聽到他送來的女人是因為懷孕而貧血,所以才會暈倒的消息時,怎麼會把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那樣大,怪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