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琦璇她……」
「哼,那丫頭還傻呼呼地讓撼濤為所欲為,壓根不知道要對付她的人是誰!」
說到這兒,祁凌翔也忍不住多話起來,事實上,他們雖然是因為莫撼濤的關係才會認識江琦璇,但那單純的可人兒倒是獲得了他和柳先開一致的好感。
尤其是先開,幾次和琦璇相處下來,只怕對她除了兄妹之情外還多了些別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特別擔心先開要是一時想不透,會因為琦璇而壞了和撼濤多年的兄弟情誼。
唉……自古情之一字總是磨人呵!
聽完祁凌翔的話,他略帶猶豫的開口,「那你說我們究竟該不該……」
但話都還沒說完,祁凌翔就像他肚裡的回蟲似的,完全清楚他的心意,然後快、狠、準的搶白,「嘿,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遍了,答案就是無解,就算再同情琦璇,是兄弟就該挺到底。」
柳先開的心情本就已經夠煩、夠惱了,如今又加上莫撼濤和江琦璇之間的問題,令他胸臆之中的氣悶頓時又多了幾分。
心緒不佳的他,當然沒自虐地強迫自己繼續待在辦公室裡頭辦公,他霍地自椅子上站起來,然後朝著祁凌翔說:「陪我去喝一杯?」
「現在?!」他驚呼,現在可是大白天耶!
別說先開一向不是個任由自己放浪形駭的男人,就算是,現在喝酒也太早了點吧!
對於他的大驚小怪,柳先開只是利眼一橫,言簡意賅的問:「少廢話,去不去?」
問完後,他也不想等答案,逕自抽起披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踏著大步走出去。
瞪著那隱約之間還冒著火氣的背影,祁凌翔對於這兩個好友的脾氣真是不敢恭維到了極點。
去不去?!這問的不是廢話嗎?
自然是得去啊,不但要去,還要極盡所能的挖出造成他心情這般不佳的原因,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嘛!
他忙不迭地追上前去,有力的健臂搭上好友厚實的肩膀,帶著滿懷的興味探聽八卦消息去了。
*** *** ***
黑緞般的長鬈發被隨意圈成一束,慕花露一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外加一件寬大的圍裙,但這仍遮不住她那玲瓏有致的好身材。
「美女,我要一束紅玫瑰!」
慕花露聞聲,頭也不抬,眉心倏地緊皺,可雙手依然不停的整理眼前那些嬌艷的鮮花。
「美——女——」來人加大了音量,聲音中明顯加入幾絲不耐煩,「我要買花。」
為了不打擾其他客人,她只好抬起頭,沒好氣地道:「我聽到你要買花了,可是那邊幾位小姐難道都是死人嗎?你要買花不會去找她們?」
這個男人幾乎是照三餐來煩她,磨到她的耐心已經涓滴不剩,再也揚不起絲毫笑容,說起話來更是直接地嗆人。
「美女,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柳先闔吊兒郎當的問,一雙眼鎖著慕花露那被怒氣染得晶亮的眸子。
彷彿兩顆又圓又大的黑鑽嵌著的眼珠兒,被怒氣染得微紅的桃腮,還有那挺直有型的鼻樑……
嘖嘖嘖!眼前這個賣花的小姐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我的待客之道是因人而異的,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我沒興趣應付。」她完全不給他任何好臉色看。
「你……」柳先闔向來富家公子哥兒脾氣就重,哪裡能夠容忍這樣的態度,只見他原本笑意十足的臉龐倏地拉了下來,朝著慕花露頤指氣使地吩咐,「去,把你們老闆叫出來,我倒要問問他,這是你們這間小花店的待客之道嗎?」
「不好意思,老闆就是我。」將雙手環在自己「偉岸」的胸前,她斜睨著他,一臉不耐地聽候「指教」。
得到這出乎意料的答案,他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眼前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挺艷的,但年齡卻好像才剛成年的小丫頭,雖然擁有艷麗與純真兩者合一的致命吸引力,但怎麼瞧也不像是一個有能力開花店的老闆娘——即使這間店看起來活像快要倒了似的。
「對,就是我!所以你有話跟我說就行了。」
對於她的話,柳先闔當然還是不信,於是自作聰明的臆測,「你是因為怕被責罵,所以才不敢叫老闆出來吧?沒關係,知道怕就好,本少爺一向最懂得憐香惜玉,只要你好聲好氣的跟我說聲對不起,我可以既往不咎。」
說著說著,他的手指還不安分地往她那瓜子似的下頷挑去。
「你還真大方呢!」
慕花露豐厚的菱唇微微揚起,綻出一抹魅人的嬌笑,然後趁著他因為貪看自己那難得的媚笑而發愣之際,將放在身旁的一桶水,兜頭就往他身上潑去。
見原本意氣飛揚的富家少爺,頓時變成一隻落湯雞,她得意地雙手用力一推,將還來不及發作的柳先闔推出門外,並冷冷地朝他說道:「哼,你不追究不代表我不追究,像你這種爛客人,我不歡迎。」
「你……」向來瀟灑的柳先闔哪裡這樣狼狽過,以至於他只能傻眼的瞪著她,一時之間完全不知如何反應。
直到她重重地將玻璃門甩上,他這才宛若大夢初醒一般在心底暗歎。
多辣的女人啊,這個女人他可是要定了!
第二章
沒有嘈雜的電子音樂,也沒有成群奇裝異服的青年男女,在台灣,柳先開一向偏好在市場上碩果僅存的幾間充滿藍調氣息的酒吧。
在這裡,微揚的藍調音樂帶著一點點憂傷的氣息,靜靜的卻讓人能感受到全然的放鬆。
「喂,我說你就別再喝了!」祁凌翔伸出手,想搶下好友手中才剛斟了酒的杯子,偏偏卻又慢了半拍,因為柳先開老大在他出手的同時已經一仰首,任那杯中香醇的酒液全都竄入他的喉頭。
「為什麼不能喝?」帶著微微的淺笑,柳先開有些孩子氣的質問,似乎頗為不滿好友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