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支著沉重的頭,稍稍的想了想,突然間他迷濛的眼兒一亮,衝著慕花露說:「去你家!我要去你家。」
去她家幹麼?她心中不免泛起疑惑,但卻聰明的不動聲色,並爽快地應允,「好,去我家!可是你太重了,我扶不動你,你得自己起來喔!」
「嗯。」
柳先開像個超乖的孩子般點了點頭,努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可惜他的自立自強只維持三秒鐘,跟著他便整個人往她身上趴過去。
這一趴,險險讓她跟著往後倒,踉蹌了幾步才能站穩,嚇了好大一跳的慕花露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卻也只能無奈地使盡吃奶的力氣扶著他,步步艱難的走出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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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答應帶他回自個兒家,不過為了怕日後麻煩,所以她還是悔了約,將他帶回他的家。
視線一觸及這整齊、簡單得過頭的房子,她就忍不住逸出一句悄然的歎息。
他這裡,像是有人住嗎?
簡潔有力的線條、光可鑒人的地板,散發著一股冰冷氣息的簡約風。
它漂亮得像是一座樣品屋,一丁點生氣都沒有。
雖然這是她第二次來,但是第一回來去匆匆,壓根就沒有心力好好瞧瞧,現在一看只差沒傻眼。
這不是家,只是一個很漂亮、很精簡的屋子,可是這也的確很像是他這種社會菁英會住的地方。
唉!有了這樣的結論,她轉頭瞧瞧幾乎是半趴在自己身上的柳先開,忍不住伸手摸摸他那刀雕斧鑿似的臉龐。
一抹混合著同情和不捨的心緒自她的心窩處漫起。
「我……要去你家!」半瞇著眼,他很是執著地朝著她咕噥。
「我們已經回家了。」審視完這間屋子,她低聲哄他,然後撐著他往沙發處走去。
原本只是想要將他安置在沙發上,她好去擰條毛巾讓他擦擦臉,可是在放下柳先開的同時,他突然手一扯,就這麼硬生生地將她給一同扯進沙發中。
而那張看起來很大的沙發在塞進他們兩人之後,頓時顯得擁擠,她有些侷促不安地挪了挪,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
但是活像八爪章魚的他卻十分不合作,不管慕花露怎麼努力想要擺脫,他就是有辦法黏在她身上。
在努力了好一會之後,她終於放棄,只能氣結的瞪著他警告,「你離我遠一點啦!」
鼻端不斷竄入那獨屬於他的氣息,彷彿滲著淺淺的麝香,讓她有些心慌。
誰知她這廂瞪得惡狠狠地,他那廂卻漾起一抹憨憨的笑容,「我不要,你身上好香呢!」
呃……聽到他那孩子氣的說話方式,她忍不住一愣。
眼前這個男人真是那個縱橫商場,讓許多老一輩的財經重要人物,都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稱讚的商場新秀嗎?
「你……」原本一肚子的氣悶頓時消散無蹤,她再次情不自禁地探手撥了撥他落在額際的頭髮,不意手卻被他給握住。
「你的手也好軟!」柳先開讚歎的輕喟,並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俯身銜住她的紅唇。
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慕花露原要反抗,可是……她的唇卻像有自己的意識般,自動的回應起彼端的激情。
在聲聲的輕喘中,原本該有的理智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教她又心驚又熟悉的激情之火,在她的血液裡瘋狂竄流。
「你真的好香!」彷彿暍了酒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他的語調不再冷硬,動作也變得輕柔,就連那聲聲輕贊都令人為之心醉。
「你……」今晚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計畫之中。
本來,在她的想法裡,他們兩人的接觸應該隔得更久一些,久到她先確定自己的「計畫」是否已經達成。
可他出人意表的出現和酒醉,卻打亂了她所有的計畫,她的理智雖然想阻止這樣的意外,可是她的身體卻不允許!
長長地歎了一聲,慕花露不再抗拒的將手貼上他的胸膛,主動偎進他那宛若大海的胸懷。
似乎因為她的親近而受到鼓舞,柳先開的探索更加的激情與誘人。
「你……」幾乎快要承受不住他所給予的熱情,她不由自主地扭動著嬌軀,突然間,一陣涼風拂過,定睛一瞧才發現,他早不知何時已迅速地剝光她的衣服。
他真的已經酒醉了嗎?如果是,那他的手腳怎麼還能那樣俐落?
腦海中才閃過這個疑惑的她還來不及害羞,整個人就已經陷入他所燃起的熊熊慾火之中,完全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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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狂歡換來渾身的酸疼!
剛剛睡醒的慕花露只覺渾身都像是被卡車輾過一樣,昨夜的她很清醒,所以自然在睜開眼的那刻就明白自己怎麼會渾身酸疼。
下意識的轉頭朝自己的身側看去,空無一人的床畔讓她的心頭莫名地浮現一抹失落。
還透著迷濛的雙眸倏地閉起,她深吸口氣試圖拂去心頭那抹失落,可突然間耳畔卻傳來一記渾厚的嗓音。
「既然已經醒了,幹麼還裝睡?」
裝睡?!是在說她嗎?她哪有裝睡啊?
還有他不是不在房裡嗎?怎麼這會兒卻又像平空冒出來一樣?
種種的疑問在她的腦海裡打轉,還沒來得及想個仔細,她就感覺到身側的床畔陷了下去。
緊接著,她的鼻端竄入那獨屬於他的麝香味,然後整個人便被鎖進那個既熟悉又滾燙的懷抱中。
「你……」
她睜眼想抗議,卻見他那雙彷若能夠勾魂攝魄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瞧,彷彿在思索什麼似的。
他究竟在幹什麼啊?
慕花露瞪大了眼,望著他自若的伸手玩弄她鬈曲的亂髮,那無形之中所散發出來的自然和親匿,就好像他們是一對戀人一般。
這原該是讓人感到幸福的一刻,可偏偏她除了那猛然冒出的些微幸福感之外,遺添上了濃濃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