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琴見無法勝過之凡的力道,改而拍擊門板,同時在浴室裡大吼著要之凡放她出去。
「爾琴,你再鬧下去,我就不拿酒給你喝了。」此話一出,爾琴幾乎是立刻安靜下來,之凡忐忑的靜待幾秒鐘後,立刻衝到廚房去抓了兩罐冰啤酒,同時找出浴室鑰匙。回到浴室門口後,她把門開了一個足以把啤酒塞進去的小縫,然後便砰然關上門並且上鎖。
爾琴沒有再大吵大鬧,之凡聽到她開啤酒罐的聲音,知道現在的爾琴是暫時對酒屈服了,因此才沒吵著要她開門。
之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爾琴不能再酗酒下去了,此刻的她更不能在外頭單獨行動,如果她真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而不被拘束,她一定得戒掉酒癮才行。之凡決定讓爾琴留在她家浴室裡思考一陣子,等邵深和隼棠傍晚回來時再商量要怎麼做吧!這次不論邵探怎麼反對,她都決心要管爾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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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深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闖進隼棠的辦公室,他直接衝到辦公桌前,搞得正在講電話的隼棠一頭霧水,只得告訴對方改天再聯絡,然後急忙掛了電話。
「幹嘛?發生了什麼事?」隼棠不明所以的問這。
「那個該死的女人跑到我家去了!」邵深咬牙切齒的說。
「你在說什麼啊?」隼棠猛皺眉頭,一時之間無法意會邵深沒頭沒腦的話語。
「那個女酒鬼啊!還有誰?」邵深走向沙發坐下,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叼在嘴裡,隼棠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走向他。
「我以為你要戒煙了。」隼棠舉目四望,試著回想他把煙灰缸收到哪裡去了,因為他不抽煙,所以平時根本不會去注意煙灰缸擺哪裡,而自從邵深宣佈要戒煙後,更沒有人去理會煙灰缸的去向。
「你沒看到我沒拿打火機出來嗎?」邵深凶巴巴的說。
隼棠這才放棄尋找煙灰缸,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
「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跑到你家去了?」隼棠努力不表示出過度關切,其實他就是在等卓爾琴自動回頭來求助的那一天,只不過沒想到會那麼快。
「除了我那濫用同情心、好管閒事的老婆打電話來通知我,還會有誰告訴我?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找人去跟蹤她?」邵深氣呼呼的說。
隼棠毫不訝異邵深對之凡的稱呼,雖然他們在一起只有短短一個多禮拜的時間。
「之凡還說了什麼?」隼棠平心靜氣的問道。
「她把那女人鎖在我家浴室裡,丟兩罐啤酒給她,然後打電話告訴我,要我們兩個下班後趕快回去一趟,她要和我們『討論』一下該怎麼幫那酒鬼。」邵深抓下叼在嘴裡的煙,神情越顯激動。「我幹嘛要討論啊?那女人又不是我的責任,我已經說過我不會管那女人,真不曉得她為什麼硬要把我拖下水?」
「你是她的情人,卓爾琴又找上她,她不找你討論找誰?」
「何必討論哩?把那女人交給你不就得了?」
「交給我幹嘛?我又不是她爸。」隼棠不滿的瞪著邵深,氣他那麼想把這件事推得一乾二淨。
「那天她找上的是你,她現在無家可歸了,不找你找誰?我家可沒多餘的地方讓她睡。」邵深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實在令隼棠咋舌。
「你撒謊也看一下對像行嗎?」隼棠不屑的說。
「我不管我老婆到底想管到什麼程度,反正我堅決反對把那女人留在我家,我可不想整天對著她那張醉臉,影響我的食慾。」邵深提出鄭重聲明。
隼棠真想叫他有本事就對著之凡說。他很懷疑邵深面對之凡還能狠得下心,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都能戒煙戒得那麼徹底,邵深捨得違背她的心願才奇怪!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她?」隼棠好奇的問。
「不是我老婆的女人,我都嫌麻煩。」邵深爽快的說,其實一部分原因是他討厭有人干擾他和之凡的生活。「那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她?」
「我喜歡她?」邵深的反問今隼棠震驚。「我幾時說過我喜歡她了?」
「那我幾時說過我討厭她了?」
「你對她的態度明顯得連瞎子都看得出來!」隼棠拔高嗓音說道:「你少在那邊跟我拐彎抹角,我太清楚你這種想套我話的把戲。」
「你一點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又回來煩你了,如果不是喜歡她還會是什麼?」邵深不以為然的睨他一眼。
「像她那麼死腦筋的女人,你要是不讓她自己回來求你,她怎麼可能乖乖戒酒?」隼棠解釋自己的作法。
「喲!我不曉得這會兒你倒成了研究女人的專家。」邵深那種譏刺的語氣讓隼棠又好氣又好笑。「你那麼熱心想幫她戒酒,別告訴我你沒目的。」
「我當然沒目的,我只是不忍心看她再頹廢下去而已。」隼棠誠實的說,其實他目前也真不知道他能從卓爾琴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拜託你也少當幾次濫好人吧!你會累死自己的。」邵深嫌惡的勸道,他知道隼棠的個性跟他完全相反,他的強勢完完全全的襯托出隼棠的溫柔體貼。不過這也是他的優點,如果隼棠不是那麼溫柔老實的男人,邵深當年也不可能會撤下心防,接受隼棠成為他的家人,可能到現在邵深都還處於那種孤立無援的狀態。
「我想她剛好可以讓我減少一些面對蘇老頭的時間吧!」這是一種自我安慰性的猜測。隼棠寧願選擇幫助爾琴戒酒,也不要和蘇權淵周旋,那老頭太難伺候,而隼棠已經累了。
「這倒是真的。」邵深哼笑一聲,隨即不再表示任何意見。
傍晚下班後,他們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南城咖啡館」。之凡臉上的微笑沒有因為看到邵深不悅的眼神而凍結,她立刻和他們一起上二樓,樓上一片靜默,與隼棠預期的紛亂吵嚷大相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