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酒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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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你別這樣好不好?」爾琴害怕的懇求道,她不想洩漏自己的心情,即使堤防已破裂,她也要死守著縫隙,不讓情感傾瀉一絲一毫。

  「那就給我個答案啊!我在等。」他真的生氣了,但這是一股冰冷的憤怒,遠比他以前爆發出的怒意要令她害怕許多,她不怕他以暴力對付她,因為隼棠不是那種會凌虐別人的男人,但他的厭惡會是她的致命傷。

  「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

  「告訴我你討厭我的理由還要挑時間嗎?你可真懂得謹慎行事啊!」隼棠嘲諷的說。

  爾琴現在才知道他生起氣來也不輸邵深。

  「你不要逼我行不行?」爾琴哽咽著。

  隼棠的表情稍稍軟化,但姿態依舊強硬。他望著她的眼神陰鬱,突然間,他向她低下頭,爾琴嚇了一跳,在來得及懷疑他要做什麼之前,他的唇已經覆住了她的。

  爾琴震驚莫名,他怎麼能吻她?她又怎麼能被他吻而無動於衷?她覺得自己幾乎已開始融化!他的唇灼熱,她想知道是不是連他的肌膚也同樣的灼熱,他的心是不是也跳得和她一樣快?

  隼棠再也無法承受僅有四唇相貼的不滿足感,他的舌尖探出,輕劃過她的嘴角,她倒抽了口氣,身子略微向後退,他跟進,伸出雙手扶住了她的雙肩,他的舌頭強硬的想要進入她的口中探索,換來的卻是她笨拙的抗拒,在情急之下她咬到了他的舌頭,他痛呼一聲放開她。

  爾琴把衣服緊擁在胸前,她被隼棠的舉動嚇到了,她不懂他為什麼想要把舌頭放進她的嘴中,從來沒有人那樣子吻她!隼棠吻她的動機更令她懷疑,他想尋找一夜情嗎?但直覺告訴她隼棠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現在她傷到他了,她全身發抖,但是令她顫抖的原因不是害怕,而是她渴望隼棠的吻和懷抱,她喜歡他吻她!

  「我大概瞭解了。」他直起身子瞪著她,兩手插進褲袋裡,眼神冷酷得活脫脫是邵深的分身。「既然你那麼討厭我,我以後會離你遠點,你不用擔心我會在你身邊煩你了,當然,我也不會再吻你了,對不起。」他說著便轉身大步離開她的房間。

  爾琴想對他吼,想怒斥他其實一點都不瞭解,她不要他的道歉,她還想要他的吻,如果他夠敏感,一定可以看出她完全不會抗拒他的進一步行動,她想拉他回來求他繼續,但她更想告訴他,她怎麼能在還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時候表達她對他的心意呢?她怕離開後心會碎成片片,更怕他知道她的感情後會閃躲她啊!

  她的雙腿已難再承受她的重量,她費盡力氣,趕在癱軟之前抓起衣服衝進浴室,一鎖上浴室的門,她立刻蹲在地板上痛哭,她用衣服掩蓋哭聲。她憎恨老天對她如此不公平,她無法實現理想,等她領悟自己終究只能成為小人物時,才瞥覺她的青春已經所剩無幾;她二十七歲了,沒談過戀愛不說,就連小小的單戀都要如此折磨她!她的尊嚴徹底瓦解,老天爺為什麼要花那麼久的時間來告訴她,屏東才是她的家?

  第七章

  「聽說你是作家。」爾琴翻著之凡書架上的創作。

  「寫過幾本小說啦!」之凡謙虛的回答。三天來,爾琴每天都窩在之凡家直到隼棠下班,由於她的胃還經常隱隱作痛,因此隼棠堅持她得再休息幾天才能去上班,爾琴對他的堅持沒多說什麼,只是很順從的接受了,但之凡感覺得到他們之間有些詭異。

  「這麼多!已經不只是『幾本』了。」爾琴驚歎道。「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下寫小說的技巧嗎?」

  「你也想寫小說嗎?」之凡有些訝異爾琴會提出這種要求,她還以為爾琴會問些關於作家的收入或靈感來源什麼的。

  「我想寫的還是劇本,我投過很多次稿,沒有一次被錄用。」爾琴愈說愈小聲。

  之凡瞄了她一眼。「我沒寫過劇本,不過你倒是可以先告訴我劇本是怎麼寫的,我們可以互相研究一下。」之凡笑著提議。「搞不好你也很適合寫小說喔!」

  「一個醉鬼怎麼寫得出東西來?我現在連寫劇本都很困難了。」爾琴苦笑著搖搖頭,嘲諷自己的神情一目瞭然。

  「別這麼說嘛!你已經在戒酒啦!一定還可以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路,不見得一定要寫劇本吧!若是真的沒有那樣的能力,不如放棄它去發展另一項才華,失落感才不會那麼重啊!」之凡的話既是安慰也是勸告,爾琴卻不發一語,她不想放棄她的理想,可是又明知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才華,因此她總是進退維谷。

  「我想回屏東了。」爾琴突然說道。

  「忍耐一點,這個禮拜天隼棠就會陪你回去啦!」之凡以為爾琴為突如其來的思鄉病所苦,她笑著安慰爾琴。

  「我不會再到高雄來了。」爾琴的宣告令之凡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為什麼?你的工作……」

  「我打算辭掉,我在高雄過得並不如意,我想還是老家適合我生存吧!」爾琴投給之凡一個蕭瑟的微笑。

  「隼棠知道你打算搬回屏東嗎?」之凡偏著頭問。

  爾琴搖搖頭,想起這三天來和隼棠如陌路人般的同處在一個屋簷下,還有三天前那個令她驚奇的吻。已經隔了三天了嗎?感覺起來像一輩子,爾琴心中的刺痛漸增,威脅著要撕裂她的心臟。

  「你的胃又開始痛了嗎?」之凡擔心的問。

  爾琴強裝平靜的朝她露出沒事的微笑。「沒有,只是有點捨不得而已。」

  「那又為什麼要搬回去?」

  對於之凡的疑問,爾琴只是笑而不答,她認為掛在眼眶上的淚水足以說明一切,尤其是她對自己理想無法實現的沉痛。

  「發生了什麼事嗎?」之凡追問,她不認為爾琴掉淚的理由有那麼簡單,直覺讓她清楚爾琴心中隱藏著另一個最主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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