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來了,都還不知道會是誰厭倦誰呢?」
接下來一長串對話只有這兩人想聽,對世界和平、全球生態毫無助益,因此也就不予列出。
下次約會,傅至誠收到一大箱的漫畫和專輯,讓他驚訝得睜大眼,只見女友微笑對他說:「阿誠,等你看完、聽完以後,要告訴我心得感想喔!」
「我會努力的。」他對唸書還算有心得,即使是少女漫畫這麼遙遠的領域,相信也能抓住些重點。
「現在就放來聽看看吧!」江逸潔放進一片專輯,汽車音響隨即送出音樂。
兩人一邊兜風一邊聽音樂,他平常聽慣了古典樂和歌劇作品,忽然有種被雷擊的感覺,相當奇妙。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蔡依林唱的,馬德里不思議。」她隨著節奏打拍子,嘴裡也哼唱起來,看起來開心極了。
「OK!」他立即輸入腦中記憶庫,對他來說,江逸潔就是不可思議的代表,因為她帶給他許多不可思議的感受,像是現在,他就想跟她直奔天涯海角,真的到馬德里去晃一圈。
「阿誠,上次你帶我去健身俱樂部,今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運動吧!」她滿喜歡那家俱樂部,裡面的人看來不會很高傲,可能穿著運動服、妝都被汗擦光了,所以大家都差不多。
「好,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其實這問題有點白問,就算她說要去亞馬遜河跟食人魚比賽游泳,他也會笑咪咪的答應。
「去了你就知道。」她捏了他的大腿一下,乘機偷吃豆腐,瞧他笑得好智障,有沒有這麼惹人垂涎呀?不過這可是第五任男友,她暗自決定要慢慢醞釀,不想吃快弄破碗。
開車來到她說的地址,原來是一家撞球場,店裡裝潢明亮,客人大多是年輕人,還放著蔡依林的歌曲,剛好唱到:「野蠻遊戲,YOU快勇往直前,受傷在所難免,都值得紀念……等到你遇見完美的人選,離勝利那天已經不遠……」
傅至誠好奇觀察四周,大家都打得樂在其中,他還真的沒試過這種運動,從選桿、姿勢到規則都要女友指導,瞧她說得眉飛色舞,他有點難以專心,因為她的笑容太迷人了。
「我十幾歲的時候常跟朋友來打球,每次都拗到對方請我吃飯,沒辦法,我可是撞球小天後。」江逸潔所言不假,雖然幾年沒推桿了,一出手還是俐落有勁。
「Wow∼∼cool!」他不禁用英文說出讚賞,隨後又轉回中文說:「屌!」
「來,你也試試看。」她幫他調整握桿的姿勢,順便摸過他結實的臀部,真糟糕,她怎麼越來越愛佔他便宜了?大色女!
他試著打了第一球,結果差強人意,撞球不只需要力量和技巧,更要思考球體運轉的速度、每顆球之間的關係,好個腦力激盪的運動,看來他得學上好一陣子。
「輸了要怎麼辦?請你吃飯就行了嗎?」他有預感自己會輸得慘兮兮。
「這個嘛∼∼」她故意沉吟片刻。「我的朋友只要請我吃飯,但我的男朋友要餵我吃飯才行。」
「那本來就是我的特權,不算,你要再想一個處罰我的方式。」
望著他認真的表情,她忽然鼻頭酸酸的,想到自己初任男友就是在撞球場認識的,他叫做阿明,每次輸給她就很不服氣,有時輸得太慘還會掉頭走人,十幾歲的她也像個小辣椒,兩人三天兩頭就吵架,吵了半年多終於分手。而今她的第五任男友柔情似水,她想發火都沒機會,簡直快被他那雙眼淹沒了!
「我要處罰你,不准你餵我吃飯!」
「No∼∼這種處罰太過分了!」他才不依,怎可剝奪他的基本人權?
兩人嘻嘻哈哈、恩恩愛愛的打起情侶撞球,閃耀光芒讓旁人眼睛都快睜不開,這本是一次甜蜜約會,卻被一個不該出現的過往人物打斷了——
「耶?你怎麼會在這兒?」
「阿明?」那熟悉的聲音讓江逸潔皺起眉,轉過身就看到初戀男友的臉,第一個感想是:他肥了,頭像西瓜、手像甜不辣、肚子像懷胎三年。他身旁那個染紅髮的女孩,到底是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呢?
「好幾年沒看到你來這家店,今天居然帶一個遜腳來,會不會太可憐?」阿明帶著最新女友紅紅來打球,沒想到會遇到最古老的那任女友,他剛才看傅至誠的身手,一眼就能判斷是個生手。
哼!這傢伙一點都沒變,嘴巴賤得要命,江逸潔握住傅至誠的手臂,甜甜笑道:「他叫阿誠,是我男朋友,打球打不好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他不會輸不起。」
「靠!你意思是說我以前輸球輸不起嗎?」阿明立刻翻起陳年舊帳,他這輩子唯一贏不了的女人就是江逸潔,多年後再次見到她,還是讓他心生不爽。
「我沒這麼說,你也別想太多。」江逸潔聳聳肩,拜託,如果她還計較這些小事,怎能打開心胸接納阿誠?她才不要浪費心力去想別的男人咧。
「你這女人還是那麼機車!」阿明就是氣不過,渾身肥肉震顫。
「要你管?我男友愛我就行了。」
刺激舊女友不成,阿明轉向傅至誠挑釁。「喂!老兄,這種恰北北的女人你也要?」
江逸潔簡直不敢相信,當初她怎會鬼迷心竅跟這傢伙交往?她正要發作,傅至誠開了口:「逸潔是我的心肝寶貝,你不懂她無所謂,但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這番話讓江逸潔的眼角更熱了,老天爺對她如此垂憐,賜給她這麼一個好男人,為此她可以忘卻情感路上的所有傷痛,因為一切都太值得了。
阿明差點氣炸,他居然拿這對情侶一點辦法都沒有。「尊重個屁呀!不爽的話,我們來比一局,怕的話就說一聲。」
江逸潔懶得跟這種人動氣,平靜回應:「比賽要求公平,阿誠今天才開始學,你少說也打十年了,你自己都不覺得太超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