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莫緹,你還要去多久?」她娘追了幾步。
「多久?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我先走了,爹那邊你幫我說說,但是千萬別讓他知道我是去哪兒。」莫緹小聲地跟娘交代。
「好吧,但我希望你早點回家,你不在,我們兩老很無聊。」君夫人拉了拉女兒的手。
「嗯,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趕緊趁老爹再纏上來之前離開。
一路小碎步地走回陸家莊,莫緹的心亂得很。終於回到陸天驥的寢居時,她攤開布包,將他的外褂拿出來。衣物上繡的那只鷹很有英氣,有種沉穩的威風感,倒是很適合陸天驥。
她的手指撫過衣物上的繡樣,心裡頭浮現的是陸天驥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他的眉目,他的鼻樑,他的唇的模樣,在她心底可以輕易地勾勒出來。她想起了娘親的疑問,想起了爹的質疑,她不得不去想,像陸天驥跟她的相處模式,真的沒有悖離正常的主僕關係嗎?
其實她心底很清楚的,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可是教她該如何呢?她雖不能幹,也是屢次拒絕他的做法,包括與他同桌共食,讓他背著下山,讓他呵護著她。但是哪,當他的溫柔這樣強悍,如此堅定時,她如何能夠不軟化呢?
陸天驥是個出色的男子。這個她在進陸家之前就知道,但他的本事,他的一切的一切,卻是在她與他接觸後,才一一烙印在她的心中的。什麼時候起,她關心的不再只是可以偷學到的本事,而是他的想法,他的喜怒?
眼前的自己根本不想離開他,可是那又如何?她難道真的能在陸家當一輩子丫鬟?就算他不把她當奴僕使喚,就算他對她溫柔體貼,但終歸來說她還是個丫鬟呀!。」她怎麼可以眷戀一份不該屬於自己的溫柔呢?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讓她陷落到眼前的困境呢?
所以老管家時時盯著她是對的,她當真對陸天驥有了非分之想哪!這下子誰來教教她,該怎麼辦呢?
莫緹想這些問題想得太專心,整天都心神紛亂。直到陸天驥回到家,她見著了他,不知怎地心裡的混亂與下安,就在他那熟悉的堅定淺笑中安定了下來。
晚上,她陪著他用過晚膳後,就陪著他到書房去。今天是他最討厭的算賬的日子了。
「對了,你的鷹到底繡好沒?到現在都還沒拿來討賞,肯定繡得很差。還是說現在變成一群小雞了?那我可不敢穿出門喔,出去談生意會被笑的。」他在書房的椅子坐下,馬上問到這件事。他以為她會很快來討賞的呢!
「喔,那個呀,好了啊,我放在你衣櫃裡了。」她看了看他那剛毅的臉部線條,在知曉了自己的情感之後,再這樣望著他,居然有種莫名的溫柔在胸臆間流動。就連她看他的眼神,都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
陸天驥怎麼會看不見她那幽幽的眼神,他真想像那日在山上一樣將她擁入懷中,將心底的激動化作行動,讓那隱藏著的激烈情懷展現出來。
如果這丫頭對他的感覺也開始有了覺醒,那麼他是不是可以不必再那麼辛苦地克制了?
「莫緹。」他輕輕喊著她的名。
「嗯?」她的一個揚眸,眉眼間的柔媚教人看得都覺暈眩。
他的手執起她的青蔥白皙,將她拉了起來。「你的腳今天還痛嗎?」
她的手被他握住,她的心也跟著被抓住,她覺得自己不僅目光無法移開,就連呼吸都無法自主。
「不……不疼了。」她淺淺地應。
他將她拉靠在他堅硬的懷抱裡,讓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莫緹、莫緹……」他的手展過她的髮絲,輕輕地呼喚著她的名。
「嗯。」她輕輕地應聲,心神卻被每一寸與他相依的肌膚所奪走了注意力。初初覺醒的愛戀在溫柔的眼神下,竟如此軟弱地棄械投降了。
她的溫順讓他失去控制,手指捧起她的臉,目光直視著那雙暈暈然的瞳眸中,他的情再也不願意忍耐,那雙薄唇覆上她的,激烈地探進了她的柔軟芬芳中。
她起初是被這激烈的佔有給嚇到了,但是他眼底的火焰讓她著了迷,很快地她就忍不住回應著他。
她的反應很生澀,卻勾起了他的愛慾。
他握住她纖細的肩頭,唇齒相交所撞擊出來的點點星光,讓他也迷失了。
他與她都忘卻了時間,忘卻了週遭的一切,纏綿所帶來的快樂與激情教彼此眷戀難返。
他貪求著她每一寸的細緻,她眷戀著他每一個親密的接觸。此時此刻,那些讓她擔憂的疑慮跟憂慮,通通消失,通通失去了顏色。
她想就這樣靠在他懷中,在他溫柔的激情中流連忘返。
她的指穿過他的發,而他的指與唇則探進了她的衣領問。盤扣鬆了,衣物亂了,就連唇也腫了。
「陸天驥……」她輕喊著他的名。
「是的,我在這兒。」他回應著她,唇覆蓋住她的,吞滅了她唇邊的歎息。
他感覺到他的慾望完全被喚醒,而懷中的人兒柔軟而順服,讓他差點就要忘卻了一切,就在這書房裡的書桌前佔有了她。
差一點。
他僵硬地停止了手的動作,然後戀戀不捨地又吻了她一下,這才勉強自己鬆開她的嘴。
「陸天驥?」
她一臉不解地抬頭看他,那白皙的臉上有抹紅暈,教他差點破了功,再度將臉埋回去。
「噓,給我一點時間。」他摸了摸她的唇,伸手將她散亂的衣領拉好,再一一將扣子扣回去。
他不能像對待一個隨便的女子般,任意地侵奪了她的清白。起碼得等他安排好彼此的關係,讓她脫離奴僕的身份,否則一離開他身邊,就連陸家其它的奴僕都不會尊重她的。
「我……喔!」她的臉這下子真的全都紅了。
若不是他停下來,她根本不會想要停止。
一個從來不曾與男人交往過的女子,怎會這樣忘了矜持,忘了一切呢?她對於自己的毫無防備感到憂心。她怎麼會讓自己這麼的喜愛他呢?這根本不在計劃之內,這下子該怎麼收拾才好呢?